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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小謎有沒有很乖,有沒有想媽咪?

時雨使勁低了頭,甚至不敢去看厲沉墨現在的樣子。

厲沉墨低沉沙啞的嗓音,像是被煙燻壞了似的。

凜凜的一個字,無盡涼意:“說.”

時雨咬緊牙關,“我們的人找到了少夫人最後出現的地方,卻沒辦法找到少夫人了,那間倉庫,已經燃成灰燼,轟然倒塌了……少夫人她……”時雨眼底有淚滲出來,話都說不完了。

瞬間。

他就感覺到了,自三少身上傳來的近乎要毀天滅地的,暴虐氣息。

時雨哽咽:“三少,對不起,是我們無能……”厲沉墨撐在桌邊的手,攥的骨節都在咔咔作響。

可越是這樣,他聲線反而更加淡漠了,沉如死水:“去找,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時雨悲撼的嘶聲:“三少,那裡太多助燃物,已經,都化為灰燼了……”“去找!”

緊抿薄唇間,碾碎般了吐出兩個字,像是重錘般的落在時雨心上。

三少他,是沒辦法接受的吧!少夫人、還有小少爺……都已經,不在了。

時雨抬手,狠狠擦了一般眼睛,咬牙應著,“是!”

轉身,大踏步的走出去。

迷暗的書房裡。

厲沉墨的手骨,都要攥碎般。

她死了?不,不可能的。

胸腔內的心臟,像是被毒蛇狠狠咬了一口,致命的毒與疼,讓厲沉墨呼吸近乎凝滯。

如果……他沒有趕她走。

如果,他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好好的寵愛的話。

是不是就不會讓她失蹤。

可惜。

從來,都沒有‘如果’。

…………五年後。

一年一度,舉世關注的國際電影節上。

一部名為《最後的白鳥》的影片,斬獲了最佳影片與最佳女主角獎項。

這部講述的是宏大背景下,二戰時期,烽火硝煙的歐洲戰場上,一位異國留學的中國女醫生,加入了無國界醫生組織,輾轉千瘡百孔的歐洲戰場。

最後成功回國,投身醫學事業,報效祖國的故事。

讓所有人驚訝的是……這部影片的女主角扮演者,居然是一位正式出道不滿兩年,就混跡好萊塢影視圈的純新人。

這位幸運的華人女演員,憑藉精湛的演技,出道即巔峰,聲名大噪,獲得了無數讚譽。

所有的人都記住了她的名字——陸染。

……同年11月,宜城國際機場。

一位穿著黑色羽絨服,帶著口罩、墨鏡、帥氣鴨舌帽的女人,在經紀人的護送下,低調的下了飛機。

在vip通道上,這女人轉過頭,看向了巨大落地外的宜城。

她驚喜的笑,對身邊的經紀人林婉靜說:“快看,下雪了呢.”

經濟人正忙著拖動行李箱,笑道:“當然了啊,這都11月了,國內的天氣有雪也正常.”

女人笑的摘下墨鏡。

露出了一雙明澈如湖的眼眸,“這雪,好像啊……”經紀人林婉靜扭頭衝她笑:“好像什麼?難道你來過宜城?”

女人輕笑,搖搖頭:“沒來過吧,就算是來過,我也不記得了呀.”

林婉靜揚眉,想到了她從前的遭遇,跟著點點頭:“這到也是,你連自己都忘了,肯定不知道其它事情了.”

女人轉頭,繼續看向外面的雪,笑容晏晏。

……剛出了機場大廳,女人就開啟了手機,給遠在歐洲的人彙報行蹤。

跨國電話被接起,一個奶聲奶氣的童音傳來。

“媽咪!你已經到了嗎?”

聽到這童音,女人覺得心都要萌化了。

她溫柔的輕笑,“到了呀,媽咪的飛機剛落地,小謎有沒有很乖,有沒有想媽咪?”

“想了,超級想媽咪的!媽咪要快點回來哦.”

萌萌的童音,奶味十足。

女人低笑:“好的,媽咪忙完了事情就馬上回去,小謎要乖乖聽陸叔叔的話.”

“唔唔唔.”

童音認真的應著。

女人繼續說:“好啦,把電話給陸叔叔吧.”

話音剛落。

就聽見手機彼端,萌化的童音,奶聲奶氣的喊:“星辰,星辰,星辰,媽咪電話!”

女人無奈的說:“小謎呀,媽咪說了多少遍了,要叫陸叔叔的!”

“唔,好的哦,星辰!你快點來,媽咪電話!”

很快。

一個男人笑嘻嘻清朗嗓音響起:“染染你不要訓小謎了,叫星辰就叫星辰唄,有什麼大不了吧!哈哈哈.”

這女人,正是年初才剛剛斬獲了國際電影節,年度最佳女主角的。

好萊塢新人——陸染。

陸染無奈的說:“我拜託你,不要這麼寵他啊,整天對你直呼其名,像什麼樣子!”

陸星辰哼哼兩聲,“我的心肝寶貝乾兒子,當然要寵著。

天上星星都要送給他!”

陸染沒好氣道:“少貧嘴啊。

我談完這邊的合作試鏡,估計一週內就會回去。

小謎身體不好,拜託你多費心了.”

陸星辰語氣也正經起來:“你放心好了,這麼多年,我知道該怎麼照顧他.”

陸染看著前面正在整理行李箱的經紀人,低聲說:“我馬上出機場了,晚上再給你們打電話,先掛啦.”

“誒,染染!”

陸星辰忽然叫住她。

“嗯,怎麼了?”

陸星辰語氣聽起來有些異樣:“宜城……你從來沒去過的,忙完了就趕緊回來吧。

別逗留,一定一定要早點回來.”

陸染笑,“我知道了.”

……林婉靜推著行李箱,開始給國內合作的傳媒集團打電話,尋找來接機的人。

陸染重新戴好墨鏡,以免被粉絲認出來。

她好奇的打量落地窗外這座城市。

心中一點印象都沒有。

實際上——她不僅不記得這座城市。

她連自己是誰、叫什麼、從前長成什麼樣子、家在哪裡都不知道。

五年前。

她醒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在醫院了。

昏迷了一個多月,渾身上下,連同臉都被藥物繃帶纏住,幾度病危。

那時候,她就什麼都想不起來。

醫生說她腦部受到劇烈的撞擊,造成了記憶的損傷。

那時候,病床邊,就只有一個男人在守護。

那男人,長得桀驁不馴,頗是帥氣。

表情焦灼擔憂的看著她,一雙眼裡全是心疼之色。

她雖然不認識他,但是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關心。

以及……隱隱的親切感。

這時,她才知道自己被人毀了容,從大火中被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