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著面前的人物,凱爾希不由心臟狂跳。
“這是……什麼人?”
“為什麼……為什麼我感覺到渾身都在顫慄?”
“不對……必須先想辦法離開……唔?!?”
‘啪啦啪啦——!’
眨眼之間,地上頓時破出道道摻雜著輝光的藤蔓,通體瑩白的結構,在瞬息之間,就將她捆了個嚴嚴實實!
“淦?!”
感受著身上的束縛,凱爾希不由內心發狂,腹誹怒罵。
“見鬼……真是他孃的見鬼!?”
“這個傢伙,給我的感覺,竟比剛剛的科西切還要強!?”
“平常這些國家那裡來的這麼多王境!?這裡他孃的是卡茲戴爾嗎!!?”
……
失色的視線裡,看著被控制的白髮菲林,以及一頭看起來比較熟悉的源石生物,蕭落緩緩往前走去。
視線的終點,那個發絮斑白,面容有些枯槁的老人,與過往記憶的人影,不斷交匯。
戰爭。
那個瀰漫著整個時代……幾乎將所有人類文明覆滅的戰爭。
將他們文明奠基的前輩,人王,葉鶯殿下……數不清的先賢,相繼死亡,最後,將那難以揹負的重擔,交付到了他的身上。
末代的人類全體領袖,葉斌。
想起那最後的戰爭佈局,將解體的華城之下,佈局落下層層禁制,封禁五座主導戰爭局勢的戰國艦體,以及數之不盡的火種裝甲……
蕭落不由的心間感慨,面具之下,雙眸更是不由的朦朧。
“葉斌……我的摯友,我們的領袖……”
“當你看到這副模樣的我之後……你會埋怨我嗎?”
“但是不要緊……我潛入神族,從始至終,都是為了找你……只因我們之間,必須有一個人,主導著我們……而那一個人,毫無疑問,必定是你……”
“今天之後……那些潛藏在神眾內的大家,依靠我的能力,就可以擺脫影座的烙印,徹底自立門戶出來,儘管我會付出一些代價,但是……我們還有時間……”
“影座當下,焦急與獵神協商,安排監視我的人……也是大炎的臥底……只要接下來,聯絡上那些杜絕畸化的海嗣人類,就可以在海域內掌握一地……”
諸般思緒,在蕭落的腦海不斷閃過。
為了這一天,他忍耐了太久太久……
在神眾的日子裡,並不好過,影座的烙印,刻在他們靈魂的深處,稍有異動,便會被其察覺……
但是他不一樣,為了這一手,他不惜魂飛魄散的代價,硬生生吞食了一頭瀕死的古獸,掌握了那名為身魂不滅的神權源技!
‘譁——’
遠處的風雪,交雜著泥石,在天穹上不斷淋漓落下,但在他的源氣籠罩的立場間,這些小如一人之高,大如小山般的實體建築,不斷的被粉碎,開裂,最後化作嘀嗒在地上的塵埃。
“好久不見……葉斌。”
他壓下內心的激動,抬起了頭,雲淡風輕的說出聲。
然而。
在對面,渾濁的目光裡,博士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不行的人影。
他聽到的,也與尋常人聽的不太一樣。
那名字,傳達到腦海,像是一個禁忌的詞彙般,只有空洞到讓腦海失去聲絮的回鳴。
“你叫我……什麼?”
“……”
蕭落聞言,嘴角卻是不禁的咧起。
在戰爭開啟的時代,在那個人類徹底與神族決裂的時代……
他曾經對自己說過。
(若是哪天……你成為神眾的一員,不要怪我對你出手。)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蕭落,我,不認識你。)
“想不到……你還記得這件事,葉斌。”
蕭落低下了頭,右手搭在白麵具上,下一瞬,已是將面具摘下。
綠髮順著髮際線尾,直達腰際,一張面孔卻是顯得英俊絕倫,其眸更是燦燦如金,然而……
在那嘴角邊,卻是顯現出兩道直及耳角的撕裂傷口。
這是他吞食古獸的代價,為此,失去常人的味覺,觸覺,就連他所見的視線,也是一片失去色彩的黑白。
“怎麼樣,看著這副熟悉的臉,葉斌,你想起我了嗎?”
“……”
博士怔怔的望著前人,卻是不由的顫抖出聲:“我……我不認識你啊……”
“對,你確實是不認識我。”
“因為……我們曾經有過約定,所以你可以不認識我……但……”
蕭落笑了笑,嘴角邊,那撕裂直至耳際的裂痕,顯露出肉層間的白皙。
“林你肯定認識吧?”
“……林?”
伴隨著博士的問聲,眼前,卻是忽的出現一個重砸在地的身影!
‘啪啦——!’
支離破碎的觸鬚藤體,宛若腿足一般,在踏落在地的瞬間,爆裂出一片藍色的血水。
一名黑髮的女子,出現在博士的眼前。
其貌陽剛,又帶著點小家碧玉般的娟秀,十分耐看,但是轉眼之間,他的思緒被後人忽的打斷。
“海嗣!?這裡居然提前出現了海嗣!?”
凱爾希看著落地的黑髮女子,不由的驚撥出聲。
她在雷姆必拓發掘而出,記憶裡,裝載著不知名人物預存的方案。
所有的方案,計劃,都是間接的抵抗這個世界將起的滅亡結局。
然而……這份記憶卻是大半被損壞,徒留下一些資料般的訊息,在這資料般的訊息間,她間接的看到了大地之外的風景。
無窮無盡的海嗣,在彼此的鏖戰,廝殺,而在那中心……是一名白髮的幽靈。
她很清楚,這些可怕的生物,在轉眼之間,就可能從近海城市出現……但是誰曾想,在烏薩斯的地域,就能看到這麼一個高度擬人的海嗣!
“哈?”
然而,林聽著這聲驚呼,卻是不由翻了翻白眼,看著旁邊的蕭落,嘴角抽搐道:“我看起來……跟那些海底裡畸形的火種們一樣嗎?”
“是有點像。”
蕭落回了一句,不自覺的加重白髮菲林的束縛。
“唔唔唔??!”
可憐的老猞猁,轉眼之間,面對這種束縛,竟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