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本來止住了眼淚的何茜貝又忍不住哭出了聲,“說實話,夫人,我們一家有五個孩子。
不僅是吃穿用度很費,我和我老公賺的錢加起來,再除卻給孩子們交的學費,和其他爛七八糟的一些費用,每個月,我和我老公根本就沒辦法存下什麼錢的.”
本來,她還想著將家裡能夠賣的東西都給賣掉,再看看,有沒有人願意要她的房子,暫時的,把房子賣出去,先過了這個砍再說。
畢竟,這頓時間,白采薇幫襯了她這麼多。
這筆治療費,眼瞅著是不會低的。
她也是沒辦法開口去和白采薇要。
何茜貝泣不成聲,“夫人,你簡直就是菩薩心腸啊。
等孩子們一好起來,我就回去。
錢我一定會還上的。
實在不行的話,我就繼續給你當保姆,什麼時候錢還完了,什麼時候,你再給我發工資.”
“都會好起來的.”
又好一通安慰了下何茜貝,白采薇也是擔心白多多,給何茜貝補交了下醫藥費,又往裡邊多交了一萬塊錢,就回去了。
……車上,白采薇的臉色一直是沉著的。
從後視鏡中,陸文博幾次打量著白采薇,白采薇都沒注意到他的觀察。
怕白采薇想太多了,陸文博將白采薇的深思給扯了回來,“還在擔心呢?”
收回了深思,不由自主的嘆了一口氣,神色卻更加的黯淡了。
白采薇說道,“你說,何茜貝那麼堅強的一個女人,剛才,哭成那樣了,看著,就叫人心疼.”
“這是.”
陸文博點頭。
白采薇想的不由得有些遠了,“學長,你說,要是哪天多多出事了,我也會那樣嗎?”
話才說出口,白采薇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了,立刻打了自己的嘴,“呸呸呸,瞧我說的什麼話.”
白采薇的這個動作將陸文博給逗笑了,他笑道,“迷信的事情,你也信?”
陸文博說道,“要是真有那麼一天,你只會比何茜貝更加的瘋狂。
那時候,估計你連正常的思考能力都沒有了,整天以淚洗面,那時候,估計我都要替你擔心了,你那麼的憂慮,會不會像電視劇裡演的那般,一夜白了頭.”
“有可能.”
白采薇苦笑的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說來,以前,我的鄰居,和我爸媽一起做生意的,結果,他家賠了個傾家蕩產,把十幾年奮鬥來的錢,都給賠光了.”
“結果,那個伯伯,真的就是一夜白了頭的。
明明,前一天,我才見了他,看著他還是有著青蔥的一頭黑髮的,結果,隔天早上,就看見,他滿滿的白髮了.”
那件事,真的是心酸。
後來,那家人就搬去國外了。
這麼多年了,白采薇也都沒見過了他了,也不知道他的狀況怎麼樣了。
……這天,才把白多多送去學校了,才轉身出了校門,白采薇就被墨凌雲給攔截下了。
“談一下.”
白采薇冷冷的收回了目光,“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墨凌雲說道,“是關於孩子的撫養權的問題,你不是和我爸媽說了,要我出現,才可以談的嗎?”
“去哪裡?”
白采薇問道。
“上車.”
上了車,見白采薇沒有要上來的意思,墨凌雲提醒道,“地方我已經找好了.”
為了不耽誤工夫,白采薇還是乖乖的上了車。
兩人去了附近的一個咖啡廳。
這次,倒是沒有多大的排場,周圍,坐著三三兩兩的顧客。
兩杯卡布奇諾很快被端了上來了。
拿著湯匙,輕輕的攪拌著,白采薇的心情就像是隨了這杯的卡布奇諾,化開了,混雜在了一起。
墨凌雲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檔案,推到了白采薇的面前,“這是你籤的?”
這份檔案赫然就是白采薇和墨母和墨父簽署的那份。
“嗯.”
白采薇不置可否。
墨凌雲撇了撇嘴,“就這麼急著和我撇清關係?”
白采薇冷笑,“你怎麼不去問問你的爸媽,是他們逼著我籤的?還是我主動去找他們籤的?”
將白采薇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墨凌雲挑了挑眉,“你這是在生氣?”
“我沒心情和你說這些.”
白采薇悶聲道,手一直緊緊的抓著包包。
她在忍,如若,在正事談出來前,墨凌雲再說這些有的沒的話,自己就直接拎著包走人了。
“撕拉!”
一聲清脆的紙聲後,墨凌雲直接將這一份好幾頁的檔案給撕做了兩半。
“那這樣,你就有心情了?”
白采薇一下就惱了,“墨凌雲,你什麼意思?我那裡有檔案的副本,你以為,你單方面的撕毀合約,這個合同就不生效嗎?”
墨凌雲笑了,“難道,將來,多多給了你錢了,我們不去告,你反而要自己去告自己了?”
“你!”
白采薇頓時被噎的沒話說了。
明明,墨凌雲是站在自己這面做事的,但是,看著墨凌雲單方面的撕毀了自己和墨父和墨母之間的約定,白采薇越發覺得,自己在墨凌雲面前,根本就是人微言輕的。
說實話,白采薇的心裡就像是有一團亂麻在纏繞著,叫她的心久久的沒辦法平靜。
但是,面對著墨凌雲的挑釁,她只能裝出自己最強大的一面。
“說正事,我很忙.”
墨凌雲冷笑,“忙什麼?忙著和陸文博私會嗎?”
“墨凌雲,你的嘴巴最好放乾淨點!”
白采薇皺眉。
“好,說正事.”
墨凌雲笑了,在白采薇就要抓著包包離開的時候,將合約擺在了白采薇的面前。
“你不是想要讓多多和墨家斷絕關係嗎?現在,我把合約帶來了.”
斷絕關係?墨凌雲真的是這麼想的?久久的,白采薇才將這一份不長的合約給看完了。
抓著合約的手都在顫抖著,似乎,抓著這一份根本就沒有多大分量的合約,卻用了她大半的氣力了。
面色,也無法再保持著平靜了。
這一年裡的接觸,就像是電影回放般,在腦袋裡一段段的迴盪著。
每一幕,都清晰的很,似乎就在眼前重新發生了。
最近是怎麼了?才幾個月的時間,怎麼就變成了如今的這個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