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乳石那邊的水滴一直在往下滴,小傢伙看起來面色紅潤,一看就已經喝過了。
所以,兩人也不客氣,咕嘟一口就把小石子的凹陷中的水給喝完了。
確定了這山洞裡再沒有可怕的生物後,冒著雨,墨凌雲出去找乾柴了。
夜晚的時間很長,在天亮之前,不適宜再出去。
夜晚很冷,溫度已經降到了十度以下了,倒不會凍死,只是,多多年紀還小,要是在回去前,多多生病了,就不好辦了。
要知道,小孩子的腦袋發育還未完全,要是發高燒的話,很容易燒傻的。
將乾柴裹在西裝裡,很抱著撿的一堆乾柴,墨凌雲回來了,順帶,還帶回了幾個剛冒出來的蘑菇。
白采薇的火把還有點火苗。
將乾柴堆做了一團,因為未被雨水沾溼,在白日裡又被火熱的陽光照得乾乾的緣故,沒有多久,火堆就被點了起來了。
墨凌雲拿起一個尖銳的石子,將舌頭直接斬了下來,隨後,從上至下,將蛇神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再用力將蛇皮給直接撕扯了下來,將蛇皮隨手一丟,將偌大的蛇身分成了好幾個小塊,再串進乾枯樹枝上,搭在了火堆上,開始烤著蛇肉。
“好耶,吃蛇肉了!”
白多多開心的拍起了掌!他最喜歡吃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了,在看貝爺野外求生時,也恨不得衝到貝爺的身邊,把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都給吃了個遍!白采薇向來對這些冷血動物恐懼,更是以這些東西身上滿滿都是寄生蟲為由,禁止白多多吃這些東西。
沒有任何調料,只是把蛇肉來回在火堆上翻動著,很快,就溢位了黃色的油水,滴落在火堆上,發出“茲拉”的聲響,整個山洞中都發散著食物的香氣。
還有帶回來的烤蘑菇的清香。
“嘔!”
一聲極不合時宜的聲音於此時傳起。
只見,白采薇跑到了角落裡,正在努力的吐著,可是,時隔這麼久沒吃東西,肚子裡早就沒有多少東西了。
吐了會酸水,到後邊,根本就只是在乾嘔著了。
“媽咪,你怎麼了啊?”
立刻將接好的水遞了過去,又把衣服剩餘的一點布料遞了過去。
擦去了嘴角的汙漬,腦海中再度浮現起墨凌雲剝蛇皮的血淋淋的畫面,腹中再度傳來噁心之意。
“嘔!”
墨凌雲替她順著背,“喝點水.”
將石頭的尖端遞到了白采薇的唇邊,喂著她喝下了水,再接過布料,替她擦拭了嘴角,見她好的差不多了,才扶著她回去坐著。
“抱歉哈,我看不慣這些血淋淋的東西.”
以前下廚做飯的時候,也是從超市買了現成品做的,哪裡見過活生生剝皮的畫面啊?血腥味太濃,容易招來各種動物,墨凌雲確認了白采薇沒事後,就拖著幾米長的蛇皮,丟到了山洞外。
約莫半個小時的時間,蛇肉才烤熟了。
白多多立刻就把手上的樹枝靠近了自己,呼著氣,顧不得燙,馬上撕了一小塊的蛇肉到口中。
“唔,好吃!”
滿足的吧唧著嘴,他立刻又給自己撕了一大塊,都忘記了蛇肉還燙手,“嗚嗚嗚,好燙……好好吃……”“慢點吃,還有很多,沒人和你搶.”
白采薇無奈的說道,“少吃點,這種東西都是寄生蟲.”
“媽咪,爸比說了,吃不飽的話,走不出去的.”
白多多煞有介事的說著。
“……”“你也吃一點,”墨凌雲也拿了一樹枝的蛇肉遞給了白采薇,像是哄小孩一樣的將和白多多說過的話重新和白采薇說了遍,“他們沒這麼快找到我們,自己走出去的話也起碼要半天的時間,不吃點東西的話走不出去的.”
“……”“我餵你.”
遲遲不見白采薇動手,實在看不下去她瞪著雙美眸和食物對峙的樣子了,墨凌雲直接奪過了她手上的樹枝,撕了一大塊肉,強勢的塞進了她的口中。
“不,不要……唔,真的蠻好吃的.”
掙扎之餘,白采薇忽然覺得,這東西還……蠻好吃的。
白多多笑道,“是吧媽咪,我就和你說,蛇肉很好吃的,什麼松鼠肉,癩蛤蟆肉,烏龜肉……都是好吃的,以後有機會,我們一起和爸比吃.”
“嘔!”
“……”“……”“轟隆隆——”外邊的大雨還在下著,閃電偶爾會傳進來,將不甚明亮的山洞照得慘白。
白采薇和白多多一直都怕打雷,立刻抱做了一團,似緊緊的纏繞在一起的粽子。
“多多不要害怕,睡著了就不可怕了.”
野外,是要有人守夜的。
本來,白采薇是想和墨凌雲輪流睡覺的,但是,墨凌雲堅持自己來,她沒辦法說服他,也只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睡眠時間。
正無聊的用樹枝攪著火堆的墨凌雲瞥見了正在發抖著的母子兩人,恰這時,又是一聲悶雷響起,兩傢伙更是抖若篩糠,他失笑,明白原因了。
“不用害怕,雷公來了,爸比將他給打跑.”
明明是安慰白多多的話,可白采薇的臉卻是驟然一紅,總覺得他意有所指,在暗諷著自己這麼大的人還害怕雷聲。
正覺得心中憤憤不平的時候,身上忽得一暖,側眸看去,只見自己和白多多身上多了一件西裝外套。
像掖被子一樣,將西裝外套掖好,收了收臂膀,將兩人弄得湊緊了些,才又坐回了原位,繼續無聊的攪動著火堆。
火星被攪動著跳到了半空之中,又消失,如此往復,迴圈。
這裡處於太深山中了,未被開發,在進入起,手機的訊號就全無。
白多多真的是累壞了,沒過多久,就傳出了他略微沉重的呼吸聲,隨後,就回歸了平穩,偶爾還會發出幾聲夢囈聲。
然而白采薇卻是怎麼也睡不著。
夜晚更加冷了,墨凌雲的身上就一件單薄的襯衣,就算是坐在火堆旁取暖,她也覺得很冷,更別提身上只有一件襯衣的他了。
她的這個位置,睜眼恰好可以看見他的側臉。
他邊攪動著樹枝,邊靜靜的看著前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