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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活不了多久了

許暢愣了一下,不明白君長離的意思。

“離姐,秋禾跟我的時候還是清白之身。”

許暢說到這兒,又有些不確定了。

那夜,他不知是喝多了酒,還是中了藥,反正迷迷糊糊的。

醒來後,秋禾就說他強迫了她,床單上也有落紅。

其實他本來不喜歡秋禾這類女子,外面逢場作戲而已,真要娶回家,還是有些膈應。

結果,她懷孕了。

他得負責,後來日久生情,秋禾又伏低做小,特別會討好男人。

為了給她一個家,為了掙錢,他開始撈偏門,一時之間迷上了賭博,越陷越深。

本來想回本,結果賭注越玩越大,就像是無底洞一般,怎麼填都填不滿。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君長離換了個話題,沉聲質問許暢。

之前偷偷把10個堂口的轉讓出去,別人會給他回扣,以此獲利。

但是,這些錢根本不夠還債。

許暢紅著眼,當場給君長離跪下,“離姐,你原諒我這回,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不是第一次下跪,也不是第一次認錯。

“許暢,你是不是拿我的話當耳邊風?明知道自己處在那個位子上,更應該謹言慎行。為女人打群架,為女人去賭博,為女人欠債,如今還拿我們的合夥生意去跟外人做交易。說句難聽的,你現在就是吃裡扒外。”

君長離言辭犀利,將許暢的錯處拎出來公開處刑。

許暢沒臉,只能低著頭,心中悔恨不已,“離姐,我真的知道錯了。”

君長離攤開右掌心,召喚出桃木劍。

“如果你能承受這一劍,這事就翻篇兒了。”

許暢跪著沒動,反而是站在一旁的許楠急了。

她慌忙衝到君長離的面前,焦急地看了兩眼許暢,“他是我親弟弟。長離,你就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饒了他這一回好不好?”

說著,她還抓不住了君長離的手腕,生怕那劍一劈下去,人就沒了。

君長離垂眸看著她的手,表情冷了下去。

一個劍修的握劍之時,就是戒備的狀態。如果不是擔心傷到許楠,她早就發起攻擊了。

“犯了錯,就要受罰。許楠,難道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如果我要他死,他不可能現在還在喘氣。”

君長離知道許楠是關心則亂,但是她以為許楠懂她,也跟自己有默契。

添亂的都是豬隊友。

她甩開許楠的手,劍指許暢,“你自己選。接受懲罰,這事兒翻篇;不接受,可以立馬滾。”

“長離……”

許楠還想勸,但是接收到君長離的眼神後,那些不合時宜的話,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我接受。”

許暢的眼神恢復清明,目光堅定地望著君長離。

他明白,這是她給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

這時,桃木劍跟以往不同,劍魂不是熊熊燃燒的紅色火焰,而是縈繞著絲絲縷縷的白色氣霧。

它如同一束雪花,在君長離揮劍刺向許暢頭頂的時候,瞬間綻開。

白色氣霧包裹著他的腦袋,最後從天靈蓋鑽了進去。

幾乎在一剎那,他覺得渾身通暢,像是經歷一場長途跋涉的修行之旅。

“離姐,我好像突破了!”

他激動得站起身,以往他老是無法突破瓶頸,築基期過後,就再無長進。

此刻,他竟然直接來到金丹期。

正所謂,悟道需要的是一個機緣。

他連忙跑到屋外,歡天喜地地接受金丹期的雷劫。

甲五簡直羨慕死了!

“離老大,給我的腦袋也來上一劍,我不怕痛。”

甲五滿眼期待地望著君長離。

但是,君長離攤了攤手,“心生魔淨化後,可以產生抗魔疫苗,但是目前只有一個。我也不知道效果,繼續觀察許暢,看他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甲五的腳步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

原來,許暢是試驗品!

許楠跟秦晉同時走到了屋外,看著渡雷劫的許暢,眼中的目光十分複雜。

“我弟弟會沒事吧?”

她咬著唇,憂心忡忡。

秦晉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沒事……”

才怪!

霹靂哐啷——

密集的一道道驚雷劈在許暢的身上,結束的時候,整個人都變成黑炭了。

北玄看了一眼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那團“黑炭”,又回頭看向君長離,“你是故意的?”

“畢竟有違天道,他不僅得了抗魔靈力,還快速提升了境界,多挨幾道雷又怎麼了?”

這一回,許暢可是捅了一個大簍子。

君長離沒親自動手懲罰許暢,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翌日,君長離讓許暢帶路,去了他租的院子。

“暢哥,你回來啦!”

一身嫩綠色衣裙的女子,嬌嬌弱弱地掀開門簾,迎了出來。

只是她在見到其他外人的時候,臉色微變,迅速跑到許暢的身後,小聲地問道:“暢哥,他們是來趕我走的嗎?你放心,我不會連累你。等孩子生下來了,我就走。”

“秋禾,別害怕,我給你們介紹。”

許暢將她摟在懷裡,滿是呵護之意。

君長離勾著嘴角,學著她的模樣,依偎在北玄的懷裡,輕笑道:“秋禾姑娘這一身嫩綠色,看起來綠得好新鮮,真是別有一番情趣。”

“是嗎?暢哥,也說我穿綠色好看。”

秋禾仰頭衝許暢一笑,柔情蜜意的模樣好似真的很愛他一樣。

“聽說秋禾姑娘有孕在身,前段時間又動了胎氣。今日,我們特意請了醫藥世家的秦二公子,幫你診脈。”

君長離盯著秋禾的表情,不放過一絲細小的變化。

秋禾卻面不改色地笑了笑,“好啊,為了讓暢哥安心,我怎樣都好。”

“秋禾,晉哥的醫術了得,給你調理一下,我們的孩兒也會長得更好。”

許暢柔聲安撫著秋禾。

秋禾點頭,“我相信暢哥。”

坐在院子的石凳上,秦晉正準備搭脈聽診,卻見秋禾緊緊地將手縮在袖子裡。

她咬了咬唇,為難地看著許暢,“暢哥,能換個診脈的方法嗎?”

“怎麼了?”許暢心疼地望著她。

她拉開袖子,兩隻手腕上赫然是鮮血淋淋的割傷。

“我……”她忽然哭哭啼啼起來,“我……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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