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裡,果樹下。
一頭野豬正在地上,進食拋在一堆的野果。
炎部落捕獵隊的人全部屏住呼吸,不敢驚擾這個龐然大物。
要知道,一頭野豬發瘋起來,能夠輕易地用它那對獠牙刺穿胸腹,到時候死亡是唯一的歸宿。
石眼神緊盯,他正在找時機。
這是他大傷恢復後的第一次捕獵,就遇到這麼一個有些棘手的龐然大物,但他絲毫不慌,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眼裡散發出好鬥的光芒。
終於,時機到了,他一揮手,藏在樹上的羽會意,蓄勢待發滿弦的弓箭嗖地一聲飛出去。
與此同時,石猛然竄出,開啟蠻化,身體化為堅硬的石頭,力量和速度都到達了頂峰。
先是箭沒入野豬的腦袋,還沒等野豬痛苦嘶吼,石就已經把它撲倒在地,拿起手裡尖銳的石頭,本能地找準野豬的腦袋,刺了進去。
“囉——!”
野豬慘叫,劇烈的疼痛讓它發瘋,石不甘示弱,抓住它的兩個獠牙,與它搏鬥。
見石得逞,所有人頓時一湧而出,壓在野豬身體上,防止它亂動,再由酋長死命攻擊腦袋。
終於,野豬蹬了幾下腿,沒了生息。
打到這麼大的獵物,至少兩天的食物不用憂愁了,所有人忍不住歡呼起來。
石退出蠻化,也虛弱笑著站起來。
雖然他的蠻化技能是硬化,但是他畢竟是肉體,野豬剛才掙扎的時候將他在地上摩擦了一段,手臂上不小心被劃出一條不深不淺的傷。
石簡單包紮了一下,心裡有些小開心。
他受傷了,今晚是不是就能讓墨給他治療了。
傻笑了一下,讓狩獵隊的人留下兩人看守,所有人繼續尋找獵物。
最後回部落時,狩獵隊收穫頗豐,受到了部落雌性的熱情招待。
只是坐在上首的老人們臉色有些差。
吃完飯,石原本想要拉著墨給他療傷,卻被部落內的長輩留了下來。
往常載歌載舞,部落裡的其他人都默契地離開,他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值得老人們這麼嚴肅對待。
“石,你是我們部落的酋長,理應跟雌性結合,生出個健壯的雄性繼承你的蠻力才好。”
長輩們開門見山,石恍然大悟,原來是催他生崽了。
石有些鬱悶,他不想生崽,而且……
想到了墨,他對於要跟別的雌性在一起生崽,總有一股愧疚感。
“是不是狼部落那個雄性把你的魂給勾走了?”
石心頭沒由來一慌,連連否認,“不是,是我自己不想,跟他沒關係。”
“哼,不是最好,否則,留他不得!”
石長了張嘴想要否認,但是要是老人們問起來,他不擅長說謊,只能說出真相,到時候,墨肯定不能只屬於他一個人的了。
“石啊,你是我們部落的酋長,要為部落考慮!”
石胸口頓時悶悶的,他是酋長,所以他有責任,將自己優秀的能力繼承。
想到這裡,他勉強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在這之前,他要問問墨的意見。
離開吃飯的地方,石回到自己小屋。
開啟門,月光灑了進去,勉強能夠看到墨躺在獸皮上瑩白的背。
他關上,小心翼翼躺到墨旁邊。
天氣越來越涼了,身邊的雄性卻溫暖得驚人,見身邊陷了下去,他直接滾到了石的懷裡。
裸露的肌膚與肌膚觸碰,石心頭一蕩,復而想起剛才老人們的話,心又沉了下去。
他猶豫著開口:“墨……要是我跟別的雌性生崽,你會嫌棄我嗎?”
墨隨即滾出了他的懷抱,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石懷中一空,心也跟著空了一下,他忍不住從背後環住墨。
“老人們說我是酋長,我必須要為部落延續下去生崽。”
悶悶的聲音在墨的耳邊訴說,心情也跟著煩悶起來。
寂靜了一會。
“那你去吧。”
墨的聲音傳來,帶著平常沒有的冷漠,石聽了心裡難受極了。
奇怪,墨明明同意了,為什麼他心裡會這麼難受?
想不通,乾脆不想,他將墨的身子搬了過來,兩人面對面,引導墨微涼的指尖撫上自己的傷口。
“墨,我受傷了,想要治療……”
下一秒,他的唇被擒住。
墨這次的契約跟上次不一樣,上次溫溫柔柔的,這次卻兇狠異常,似乎想要把他一整個吞下,瘋狂攫取著他的呼吸。
口腔裡的空氣被掠奪一空,石有些難受,卻捨不得推開身上的人,只能小聲嗚咽著求饒。
身體又開始不對勁起來,他能感受到墨身上也同樣火熱。
這是治療的訊號,石身子在墨身下難耐地扭了扭。
墨終於肯放過他的唇,在他的脖子上,胸口處啃咬著,有點痛,又有些酥麻的癢。
“啊——痛!”
……
第二天,石渾身青紫,佈滿了他的上半身。
他起身,倒是沒有什麼異樣。
墨昨晚給他治療過,連身後的痛楚也一併治療了。
昨晚墨是真的很粗暴,他居然罕見地求饒,墨才沉著臉放過他。
今天早上也是一大早不見人影,以往治療過後他都能一睜眼就見到墨的。
他好像惹墨不高興了。
石嘆了口氣,心事重重地跟隨捕獵隊外出打獵。
捕獵隊的人看著石身上深淺不一的痕跡,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他們都知道這些痕跡意味著什麼,那是隻有在跟雌性歡愉後才有的痕跡。
他們的酋長終於開竅了。
一向敏感的火見石有些不對勁,過來關切了一下。
石跟火說了他和墨的事情,只是下意識隱去了墨能夠用蠻力治療的部分。
只是不說一部分而已,應該不算撒謊,石心虛地想著。
火默默無語,一向大大咧咧的石居然都開始多愁善感起來,墨還真是個妖精。
見石愁眉不展,火安慰他,雲也對他那樣,不允許他去找別的雌性。
石似懂非懂點點頭,卻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只是,那天之後,墨再也沒有發過脾氣。
表面上平靜了下來,但石心裡還是沒有底。
他野獸的直覺告訴他,墨並沒有真正消氣。
問了墨好幾次,墨都笑笑不說話,反問他,什麼時候攻打狼部落。
攻打狼部落是肯定的,只是不是現在,現在要為度過艱難的冬天準備足夠的食物。
他只能自己一個人鬱悶。
老人找他談了好幾次,都被石以捕獵隊太忙的藉口搪塞過去。
每次這時,墨問過他的問題就會浮現在腦海:你想當酋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