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楊學兵，被殺害的可是他妻子啊！

陶月月繼續在電話中詢問王冰：“她怎麼死的？”

“中毒！”王冰答道，“應該是在我們找到她之前，被人下了某種延遲發作的毒藥。”

“我們在局裡見！”

結束通話手機之後，陶月月準備出去探探情況，陳實一把逮住她的胳膊，喝道：“你幹嘛！？”

陶月月回道：“我去把樓上那個用鐳射瞄我們的傢伙逮起來！”

“胡鬧！別去！”陳實沉聲道，他從來沒這麼用力地抓她的胳膊，這一次是真的擔心陶月月會有三長兩短。

陶月月只好縮回矮牆後面，無奈地撅嘴道：“明知道是假的，我們一堆人就在這兒貓著？”

“總之不能冒險，讓特警來搞定吧！”

“這也太慫了吧！”

“慫，也好過你在我面前殉職！”陳實語氣十分嚴厲地說道。

陶月月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來自老父親的擔憂，只好蹲回牆根，陳實聯絡了特警隊。

楊學兵坐在地上，神情古怪，咧著嘴彷彿在笑，陶月月問他：“你怎麼知道有殺手要來殺你，誰提供的情報？”

“我不知道！”

“為什麼你妻子死了你這麼高興？你們有仇？”

“我不知道！”

陶月月繼續猜測道：“你和你妻子有一個人會死在今晚？所以聽說她死了，你才表現得如此興奮？”

楊學兵的神色有一絲動搖，似乎是讓陶月月猜中了，但他仍舊什麼都不透露，這讓陶月月感到很焦灼。

眾人就在這堵矮牆後面等著，蹲得腿都發麻了，才聽見警車的聲音，特警趕到之後立即登上那棟樓，確認樓上沒有危險之後，早已迫不及待的陶月月才跑出來檢視情況。

樓上的“狙擊手”早已逃之夭夭，他留下一根木棍，上面綁著一根鐳射發射器。

“你看，我就說假的吧！”陶月月跟陳實抱怨，“白白浪費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小心駛得萬年船！”陳實說。

“你現在是真的老了，越來越慫了！”

“還不是怕你出事，等你有孩子了就能體會這種心情了。”

“你看你看，連你也開始說這種‘至理名言’了！”陶月月苦笑。

陳實向前來協助的民警表示了感謝，他們先告辭了，然後陳實、陶月月和特警一起將楊學兵帶回局裡。

楊學兵妻子的屍體已經被王冰和方野先帶回來了，就放在法醫實驗室內，她臉色發白，嘴唇和指甲呈現青紫，口角有泡沫，王冰稱她毒發得很突然，沒怎麼掙扎就嚥氣了。

“你們找到她之後，她吃東西了嗎？”陳實問。

“當然沒有！”王冰肯定地說。

“但是她抽過一根菸，是她自己的。”方野掏出一個證物袋，裡面有一根菸嘴，“我帶回來了。”

王冰回憶道：“好像毒發是在抽菸之後十分鐘，不過香菸要怎麼下毒？就算是效果最好的氰化物滴進香菸裡面，一口就會出現奇怪的味道。”

方野點頭，“菸民對煙的味道是很敏感的，她一直把煙抽完，說明當時煙是沒有異味的。”

陶月月問方野：“你今晚不回特警隊沒問題嗎？”

方野笑笑，“我又不是警員，是特聘教官，路上聽王冰聊這個案子，我現在也有點興趣了，陪你們一起查查吧！”

“好啊，人多力量大。”陳實笑道。

秦隊長聞訊趕來，詢問了情況，大夥被同一個問題給難住了，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暗殺是不是呂芳策劃的。

凌晨一點，秦隊長安排審訊員開始詢問呂芳，結果和陶月月料想的一樣，她只是不屑地冷笑，無論警方怎樣恫嚇和誘導，始終一言不發，到底是職業殺手。

方野評價說：“這種職業罪犯根本就沒法審，他們一旦開口就會被自己的組織處理。”

陶月月問：“你以前接觸過職業殺手嗎？”

方野想了想，答道：“我幹特情的時候聽說過，道上確實有專門接這種活的，有那種讓一個人消失的一條龍服務，現在如果把貨郎江的水抽乾，我敢保證下面能找到許多被鋼筋捆起來的無名屍骨。”

“聽起來真可怕！”

這時，王冰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下，用手指指手機，對陶月月說：“喂，是楊銳打來的，要告訴他嗎？”

陶月月說：“他母親遇害了，早晚得說的吧！”

“這麼晚說合適麼？”王冰帶著一絲猶豫按下接聽，果然，楊銳問他為什麼自己父母還沒有回家，是不是出啥事了，王冰看了一眼陶月月，對著電話說：“楊銳，你別激動，聽我說啊……”

說完情況，那邊沉默了，王冰“喂”了幾聲，楊銳聲音有點發顫地問：“我媽真的沒啦？”

“是的，節哀順變……”

楊銳的聲音有些哽咽，“我可以來看看她嗎？”

王冰看了看陳實和陶月月，陳實微微搖頭，王冰便對他說：“明天吧，今天實在太晚了，你父親現在由我保護呢，放心，不會有事的。”

“那為什麼不保護我媽……”楊銳在電話那頭哭了，王冰好不容易才安撫下來。

陳實看了下時間，催他們也趕緊回去休息吧，今晚是不可能有結果了。

他說：“秦隊長那邊陸續出來一些證據，證明呂芳身份可疑，再加上今晚發生的事情，對她的拘留期限會延長，所以也不急於這一時，你們先回去休息好，明天再繼續啃這塊硬骨頭。”

雖有些不甘，但現在守在這裡意義也不大，三人便告辭了。

有一陣子沒見方野，陶月月提議找個地方吃點宵夜，然而時間已經太晚，街上的大排檔全部收攤了，於是三人去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買了些關東煮。

陶月月開啟一罐德國黑啤酒，咕咚咕咚地豪飲了三分之一，大呼一聲痛快，方野笑著看她，說：“你還是這麼愛喝酒？”

“方隊長，在特警隊怎麼樣？”

“挺好的，每天生活規律，也不用發愁吃飯的問題。”

“你的狗呢？”王冰問。

“帶著呢，跟我一起住教官宿舍，它很喜歡在操場大院裡跑，那兒真寬敞。”

“這是要升級為警犬了嗎？”

方野吃了個串兒，說：“你們兩個打算一直這樣‘玩票’嗎？”

陶月月說：“跟著陳叔叔一起偵破的案件，比平時在分局的那些有意思多了，我覺得能提高我們的技術。”

王冰說：“跟陳隊長在一塊能學到不少東西，我們也是為下一次啟動特案組在作準備，和你一樣！”

“哦……”方野欲言又止，終於還是下定決心，把心中的那個問題問了出來，“你倆現在關係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