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的突發情況,對王師傅的審訊便中斷了,他被轉移到了拘留室。
回到局裡,王冰說:“咱們手上也沒有證據,拘留他只能持續到今晚,就得放了。”
陶月月說:“被晾了一整晚,他的心理肯定發生變化了吧!”
“我覺得你太自信,這樣的人,是很難開口的。”
“我們能拿出什麼東西來震他一下,哪怕是推理出來的‘證據’!”
“嗯……要不再研究一下他手機上的影片。”
二人找了一間辦公室,王冰昨天已經將王師傅手機上的影片統統複製了過來,看這些影片也是需要勇氣的,陶月月託著腦袋看了半天,皺眉道:“從王師傅收藏的這些來看,他應該是迷戀幼女。”
“兒童性犯罪,在暗網上頗有市場,因為戀童症這種傾向的廣泛程度非常大,男性總是傾向尋找更年輕的異性,這樣更容易留下後代,這是進化的結果。”
“你覺得王師傅‘實踐’過嗎?”
“如果不‘實踐’,他加入這樣的組織就沒意義了。”
“影片裡的證據實在太少了……”
“我倒是有個辦法!”
王冰跑了一趟證物室,拿來昨天審訊室的採集卡,匯入到電腦中,然後開啟一個音訊檔案,陶月月看明白了,他在比對影片中的聲紋。
聲紋和指紋一樣,是獨一無二的,這些噁心小影片中,或許就隱藏著王師傅的原聲。
反反覆覆聽那些女孩子的尖叫、男人的銀笑,實在是令人很不舒服,陶月月都有點受不了了,所有型別的犯罪中,她最無法忍受的就是針對小女孩的,那種人簡直十惡不赦。
“找到了!”王冰驚呼,“這段影片裡的聲音來自王師傅本人!”
影片中,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在慢吞吞地脫衣服,眼裡噙著淚水,她的校服下面其實是真空的,被強迫脫衣服,只是變態的一種儀式。
場景是一間老舊的臥室,畫外音中有一個大叔的聲音,“不要害羞嘛,給叔叔看看你的小XX!”、“這裡只有咱倆,不用怕啦!”
陶月月壓抑著怒火,說:“多截幾張圖下來,我們找找這個女孩是誰!”
“她看上去只有十歲左右,應該沒有身份證,戶籍資料庫是找不到的……我試試看識圖!”
王冰將截圖放到識圖工具中搜尋,結果不盡如人意,陶月月說:“校服,這種校服款式是19年之後的。”
王冰查詢了一下,“龍安有這幾所小學是這種校服。”
陶月月繼續尋找蛛絲馬跡,“小女孩手腕上有勒痕,是被繩子捆綁過,她的指甲很髒,我推測她的家境較差!”
王冰在地圖上查詢,說:“王師傅的住處附近有一所小學,校服和這個是同款,這小女孩差不多是三年級以上……我試試駭進學校的檔案庫看看。”
王冰操作起來,很快找到這所小學的學生檔案,挨個比對符合條件的女生,看完幾百個,卻沒有找到。
陶月月一直在旁邊走來走去的思考,她說:“不對!那女孩不是這所學校的,校服應該是偷或者買來的……”她開啟影片,定格,“她的頭髮和指甲都很長,說明她有相當長一陣子沒有修剪過,手腕上的勒痕……她是被拐賣的!”
“也就是說,王師傅所在的小組會提供這種購買人口的渠道?”
“查王師傅的銀行帳戶!”
王冰打電話給幾家銀行,很快收到反饋,說:“他的帳戶上,不定期會有大宗的不明收入!”
“看來他不是在消費,而是在掙錢。”
“也許是洗比特幣。”
“我推測是這樣的,王師傅從人販子那裡買來女孩,自己調教玩弄一番,然後出售給別人,或者勒令她們從事那種工作。”
“我們應該去他家看看!”
“走吧!”
二人來到王師傅的住處,他的家十分普通,走進陰暗的客廳,陶月月嗅了嗅,聞到一股奇怪的臭味。
在衣櫃中果然發現了一身小學生校服,此外還有一些小女孩的衣服,冰箱中有一些可疑的小瓶子,陶月月開啟聞了一下,裡面似乎是麻醉藥之類的。
王冰開啟了臥室的電腦,驚呼:“電腦上這種東西更多。”
陶月月坐在他旁邊看,道:“真是讓人噁心!”
隱藏的影片證實,王師傅曾在這裡玩弄過不止一個小女孩,他很鐘意於將小女孩打扮成小學生或者洋娃娃的樣子,影片中只是這些罪行的冰山一角,陶月月不自覺地會想象,當王師傅放下手機後,這些小女孩的命運會怎麼樣。
看到第六個影片,陶月月搖頭說:“不要看了,我快吐了!我們趕緊去辦這個人渣吧!”
回到局裡,他們再次提審王師傅,陶月月並沒有馬上拿出影片,而是問他:“那些女孩,都是從哪裡來的?”
王師傅怯怯地抬起頭,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對她們做過的事情,比蛆蟲還要噁心!”
“我……我聽不懂……”
陶月月猛拍桌子,“死到臨頭了還嘴硬,這樣吧,你們可以來個競賽,誰第一個撂,就給他最大幅度的減刑,這個人減免的刑期,會增加給其它人!我們走!”
陶月月利用的是囚徒困境,讓王師父以為此刻還有同夥在別的審訊室,如果他不招,對方就會供出他來爭取減刑。
看著二人要離開,王師傅果然慌亂起來,“我說……我說……”
陶月月扭過頭,冷冷看他,“說什麼?”
“小組的事情……”
“說!”
“我們那個小組叫‘雛菊泡泡袖’,建立者代號‘nine’,他……他有那種渠道,就是買到女人的渠道,成員的話必須得是熟人推薦才準加入。”
“怎麼買?”
“比特幣,他們會在一款能聯機的遊戲中交易,‘商品’會被製造成3D模型,在遊戲中挑選好,用比特幣支付,然後到指定的地點收貨,通常是郊外或者廢棄的工廠。”
他說的那個遊戲一定是“恐怖思維”,陶月月想,這小小的遊戲中究竟隱藏著多少罪惡。
“群裡發影片是硬性規定,可能是‘nine’害怕有人是記者或者警察來臥底,他要求我們每個人在做過那種事情之後,必須上傳影片……我純粹只是好奇才進去的,買也買過一回,說來有些不齒,我確實有那方面的需求,不過……完事之後我就把那小姑娘放了,沒有傷害她!”
陶月月冷笑,真是可笑的避重就輕,她又問:“既然是熟人推薦,是誰推薦的你?zero嗎?”
王師傅點頭,“我就是被他帶進來的……”
“他叫什麼?”
“張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