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8日上午,四人駕著車,正在返回龍安的高速路上。
嬰寧一臉輕鬆地說:“我經常想回家的樣子,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回家,哈哈,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回來了。”
陶月月說:“如果曹備權在這裡被捕,他就會被關在龍安的監獄裡,龍安犯罪史上就又多了一個窮兇極惡的罪犯!市局出動了幾個隊的警察,已經是天羅地網了,他跑不了的!”
方野察覺到外面的天色變暗了,以為天要陰了,可這變天的速度有點快,透過車門的玻璃,他發現太陽缺了一個角,說:“日食?”
王冰說:“是啊,今天有日食,不過大概也就持續一分鐘的樣子。”
“但願不要有什麼變故啊!”方野喃喃道。
幾百公里外,通往龍安的收費站,陳隊長親自坐鎮,手下的警員統統假裝成收費站的工作人員,周圍也埋伏了一些人。
只要“憑欄客”的車出現在這裡,他就再也跑不了。
陳隊長坐在辦公室裡,心情很複雜,既擔心行動是否順利,又為即將見到陶月月而感到高興。四人小組,帶著一堆“憑欄客”的舊卷宗從龍安出發,居然真的完成了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並且戲劇性地把“憑欄客”趕到了龍安。
已經多久沒見陶月月了,等任務完成,他可以抱抱陶月月,和她一起吃飯,一想到這裡,陳隊長便露出微笑。
“天怎麼暗了!”
外面有人在說話,陳隊長推門出來,看見幾名變過裝的手下居然站在路上抬頭看天,原來這時正在發生罕見的日食。
“喂,別在路上站著,太顯眼了!”陳隊長說,“趕緊回到崗位上……去準備一些照亮裝置!”
手下回答:“裝置都在車上。”
“那就把收費站所有的燈開啟……”
日光正在快速消失,陳隊長扭頭看見一輛車正從東往西開來,那輛車的特徵與目標很相似,他立即警覺。
“疑似目標出現!”
他大喊,這時,天空突然完全黑了,一束強光照他們照射過來,那輛車正在飛快地衝過關卡,車輪碾過減速帶,整輛車劇烈搖晃,但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意識到不妙,陳隊長拔出手槍,對天鳴放,大喊:“停下來!”
對方沒有絲毫減速的跡象,道口欄杆根本阻止不了它,喀嚓一聲就被撞斷了,它朝著龍安的方向揚長而去。
黑暗中,誰也無法採取行動,直到天光開始逐漸恢復,陳隊長看著被撞斷的欄杆,震驚得無話可說,怎麼會有這種巧合,問題是他們的埋伏又是怎麼暴露的。
“追!趕緊追!”陳隊長下命。
附近待命的警車全部開了出去,拉響警報,在高速公路上展開追逐。
陳隊長朝高速路的東邊走去,一直走出一百多米,回頭看收費站,完全看不出來異常,況且這麼遠的距離,“憑欄客”絕不可能知道里面的工作人員是假的。
要麼是從職業中培養的直覺,要麼就是有人給“憑欄客”通風報信。
他抬頭看天,太陽正在慢慢恢復,陳隊長無奈地嘆息一聲。
一小時後,一輛SUV停在收費站前面,陶月月跑下來,看見被撞壞的欄杆,看見陳隊長站在外面,驚訝地問:“怎麼了?他逃了嗎?”
陳隊長遺憾地搖頭,“月月,是我的疏忽,當時發生了日食,大家都懵了,‘憑欄客’突然在幾百米外加速,我不知道是怎麼暴露的!”
“日食?”陶月月一陣錯愕,從來沒有哪個罪犯做過這種事情,這算什麼,老天爺在幫曹備權?
“我已經讓所有車輛去追了,市裡也在緊急部署,出動了特警和直升機!希望能抓住他吧!”
“不用這麼沮喪啦!”陶月月拉著陳隊長的手,“你本來就不擅長這種工作,是我非要你來的!”
“怎麼會這樣?”方野說,“沒有暴露的理由啊!曹備權經過的城市,全部給他放行,他不可能察覺到我們的行動的!”
王冰說:“如果早就暴露了,他不會蠢到自投羅網,這說明他是在路上知道不對勁的!”
陶月月說:“是暗網!龍安城內警察突然出動,其它罪犯一定會察覺到異樣,應該是有人在暗網給他通風報信,準確來說是出售情報。”
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分析,陳隊長心想,這次任務他們確實都成長了很多,彼此之間培養了默契。
他說:“現在的罪犯都這麼有組織了嗎?幾年前還不是這樣!”
陶月月笑道:“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屆警察太優秀,逼得罪犯也要與時俱進,不過沒事啦,他以為自己來的是什麼地方,龍安就是他的最後一站。”
這時陳隊長的手機響了,是出去追捕的警察打來的,“隊長,車攔下來了,但是上面只有一個人,不是嫌疑人!”
“什麼?他在開車嗎?”
“是,而且很快!”
“先把人帶回來……不,我們現在出發。”
陳隊長上了SUV,朝龍安出發,很快前面出現幾輛警車,在這裡停下。
人質田西坐在一輛警車,手裡捧著礦泉水瑟瑟發抖,以致於水把褲子都打溼了,陳隊長問怎麼回事,一名警察說:“嫌疑人哄騙人質,稱車上安裝了炸彈,只要速度降到一定程度就會爆炸,所以他就一直開,被我們截停的時候,人質非常恐慌!當然,炸彈是假的,根本就不存在!”
田西偷瞄了警察一眼,眼神略有些古怪。
人質居然自己把警察引開,顯然曹備權是在中途跳車了,陶月月過去問他:“他說炸彈你就信?”
“我……我害怕呀,他當著我的面把我的助手殺掉,那傢伙什麼都做得出來!我怎敢不信!”田西慌張地說。
陳隊長說:“看來他就在這裡到收費站之間的幾百公里,不對,他跳車的地方應該更加靠近收費站,是在你們出發之前的真空期跳車逃跑的。”
周圍是大片的農田、荒山,要搜捕也不容易,但慶幸的是曹備權沒有到龍安市內。
陳隊長撥通一個電話:“我們已經鎖定了嫌疑人的位置,把其它隊伍都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