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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蕎從小黑屋出來時,天恰好下起了大雨。
傾盆大雨潑在身上,衣服全都溼透了,白蕎望著黑乎乎、陰森又恐怖的小樹林,打起了退堂鼓。
“又黑又下雨,跑出去做甚?”
“還不如回去和他們打牌呢!”白蕎用手電胡亂照,再三確認小樹林沒有可怕的東西后,一步三回頭,想想八百萬沒到手,咬咬牙衝進黑夜裡。
“時大小姐,您說那小姑娘啊,肯定還在!”
“不用看照片了,您看這錢是不是該打給我們?”
時心猜到了人已經逃跑的可能,只不過都過去了這麼多天,白蕎居然沒有聯絡程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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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景不是她的金主嗎?
白蕎這麼喜歡錢,不可能會放棄程文景這棵大樹。
大門開了,廚房裡的時心整理好情緒,把湯端出去。
“好久沒來你這裡了,住得還習慣嗎?”封權沒有坐下,單手撐著桌面,眼珠子緊緊盯著她的臉。
時心長得不是一般的美,每一寸肌膚都沒有長在封權的審美上,不過,多的是男人喜歡她這種嬌憐美女。
“還……好。”封權伸手碰她,女人縮下身子,一副受驚兔子反應。
“你很怕我?”
“沒……有。”封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笑,拉開椅子坐下,傭人見狀,把洗手水端上來,時心站在一旁等他洗完,手接過傭人遞過來的手巾。
封權的手生得極美,長年工作也減少不了那份骨感,骨節分明的手像是從漫畫出來,時心垂著腦袋,用毛巾將他的手擦拭乾淨。
“時心,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這樣子一點都不好看。”
怯怯懦懦,眼睛總是充滿害怕,縮縮脖子,彷彿隨處都有危險,一點都不符合封權心中傀儡的“演繹性格”最低標準。
“我……”說話也吞吞吐吐,時心到底還是沒有說完,啪一聲,筷子壓在桌上,封權伸手招呼她過來。
手一勾,輕鬆把人帶進懷裡,“時心,別白費心思試圖勾引我,我不可能愛上你的!”
時心整個身體劇烈顫抖,冷汗直流,心底的恐懼和痛苦被放大無數倍。
封權會害我,我還是不甘心!
封權不會愛我,我不甘心!
封權想利用我,我不甘心!
“我真的很可怕嗎?”封權把人放在旁邊的椅子上,叫傭人擺好餐具,“看起來好像是真的,陪我吃飯。”
白蕎失蹤,到底是不是時心做的,封權沒有答案,今晚會來麗灣別墅,也是為了試探她。
“白蕎走失時,你在便利店買創口貼?”
時心一怔,面部肌肉僵硬,嘴角有些失控,“高跟鞋……磨腳,我……”
又是沉默。
封權大概知道了答案,不過他很好奇,時心這一會乖乖妥協,肯定不止是為了時唯一家。
他們的分量還沒有這麼大。
所以,時心的最大軟肋究竟是什麼?
“你還買了旗袍,怎麼不見你穿?”這幾天帶她出席宴會,時心穿著很素,買了衣服不穿當擺設嗎?
太可疑了。
“安妍夫人不讓我穿,她說小三不能打扮得太漂亮,更何況我還是個不受寵的情人。”時心深吸一口氣,仍舊不肯注視封權。
來自上位者的壓迫,她不敢輕易與他對視,害怕一對視被發現什麼,影響後面的計劃就不好了。
“你知道自己是小三,什麼感受?”封權壓低聲音,故意咬重了小三兩個字。
被一個權力滔天的人逼做小三,時心想都沒想過,一時間愣住,答不上話。
前世,她是封權扯了結婚證的合法妻子,現在,沒了時家大小姐這層身份,自己的價值更小了。
可他明明可以找其他人,為什麼非得是自己呢?
“你當初為什麼要親自來接我回時家?”
封正言逼迫的?
時心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那天的陽光出了奇好,西裝革履的封權,手腕帶了一塊價格不菲的名牌手錶,伸出車窗,漫不經心看車窗外的她。
“他說要我未來的老婆是個病美人,我想看看你什麼時候會死。”封權的嘴巴從來不為安妍外的女人說情話。
“你……”心一抽,他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
就算不喜歡,她嘗試著不去愛,可封權還是會把最狠毒的話說出來,想親眼確認未來的妻子到底什麼死亡。
可真夠冷漠。
封權不是個薄情的人,他的深情全給了陪伴他多年的青梅安妍。
可這也不是他們肆意傷害她家人的理由!
男人看不見時心的雙眼,她吃飯也是垂著腦袋,菜也是隻吃自己前面的。
一點都不像。
封權說不清她不像什麼,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時心的個人資訊他查過。
在國外留學的幾年,經常會被異性騷擾,是嚇怕了?
“最後一次見到白蕎真的是便利店門口嗎?”
一旦懷疑的種子種下,他們的表面關係會破裂,遲早會全面瓦解。
時心木訥點點頭,“明天晚上七點,陪我參加個宴會,穿旗袍。”
封權只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離開了,時心吃飽後,收拾碗筷進廚房洗澡。
定時打擾客廳的傭人進來,她們都是年輕高學歷的女孩子。
因為不想委屈自己,所以來這裡做傭人,時心開始不理解,後面聽說傭人薪水後就懂了。
一個月十萬塊,做最簡單的活,順便監視金絲雀有沒有異常,確實很划算。
京市的消費不怎麼高,若是想活得好點,錢自然要多賺點。
程文景病發被送進了私人醫院,範華面帶愁容,不敢看自家總裁的臉:“抱歉,程總,白蕎女士可能真的不見了。”
程文景以為她是躲起來了,畢竟被綁架這麼久,都沒有打電話要贖金,或許只是一個惡作劇,可半個月過去了,仍舊沒有訊息。
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可他不相信,剩下的錢沒有拿完,她怎麼捨得躲起來的!
“聯絡時心,我要見她。”
前幾天,手機收到一條陌生簡訊,說白蕎根本沒有被綁架,而是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