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找我合作?”
她倒是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不過這也算是個好事。
可看著夜玄宸兄弟倆已經到了一樓大堂,想來今日時間是來不及了。
“也不是不行,不過我今天時間有限,你留個地址我改天再約你細聊。”
讓林竹記下他的地址,自己跑向了酒樓門口的夜玄宸旁邊。
“走吧。我們該回宮了,這邊的戲落幕了,我們換個地方看下一場吧。”
夜玄宸說的意有所指,拉起戰筱筱的手準備回宮,夜華淵向他們告辭留在了水雲樓,比起看戲他更喜歡研究怎麼賺錢。
“這件事是你安排的。”
馬車上,戰筱筱問坐在對面的夜玄宸,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果然瞞不過你,其實這件事情能捅出來還要多虧了你。”
“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戰筱筱搜尋下記憶,不管是她還是原主都跟這位韓小姐沒什麼關係。
“你之前告訴我楊小姐被退婚的事,我就派人關注了下,這才順藤摸瓜的知道了韓小姐失蹤的事。”
“奧,韓家會上告麼?”
“就算韓家不上告,楚御史也會在朝上彈劾的。我跟豫和打過招呼了,大理寺也會關注此事。”
“楚御史?楚正?”
這個楚正可不得了,一向是剛正不阿眼裡不揉沙子,曾經一人辯的滿朝堂的人啞口無言,只要被這老頭盯上他絕對能噴你一臉唾沫星子。
“對,剛才我看到他就在人群中,走的時候還怒氣衝衝的。”
“楚御史能來這,也是你安排的吧。”
“其實你說的是對的,我們現在勢弱,應該專注一點各個擊破。”
倆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接下來的日子戰筱筱過得很是愜意,一邊逗弄小糰子一邊聽夏月給她講朝堂和外面發生的事。
翰林院編修韓大人在大朝會上,當著所有大臣的面,上告東平侯嫡次子柳冠玉欺男霸女、囚禁官眷、殘害良家女子等幾條大罪。
御史言官楚正也出來彈劾東平侯柳平江治家不嚴,教子無方。
好好的大朝會,一時熱鬧的成了菜市場。
最後夜玄宸一錘定音,直接下旨大理寺徹查,任何人不可徇私枉法參與阻撓辦案。
東平侯下了朝來不及去為兒子奔走,馬不停蹄的奔到慈寧殿求見太后。
這件事一捅出來就引起了民憤,雖不敢明面上支援韓家,可是東平侯私下裡的名聲已經是臭大街了。
“娘娘,您都不知道,大理寺去侯府帶走那個柳冠玉時,從那後院裡還解救出好幾個良家女子。
他膽子也太大了,竟然就將人藏在自己家裡,外面都說是東平侯膽大包天,已經不將皇上放在眼裡了,才會驕縱的兒子不知天高地厚。”
“太后那邊什麼反應?”
戰筱筱剝了一個新進貢的蜜桔,塞了一瓣到小糰子手裡,讓他自己吸吮著玩兒。
“太后已經又宣了好幾次太醫了,東平侯去求情被罵了出來,連太后平時喜愛的柳家小姐聽說都被太后訓斥了。
那個柳小姐這幾天也不太敢往太后跟前湊,平時都是陪著康樂公主進出。”
此事在宮內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就算沒去打聽,只聽小宮女之間的傳話,春平也知道了慈寧殿發生的事。
“按說柳冠玉應該被判死刑,可太后拖著病體還是向陛下求情了,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最後判下來。”
“再怎麼求情,陛下為了平民憤也會處置他吧。”
“是啊,如果那個柳冠玉囚禁的女子全是平民女子的話,說不定早就被輕飄飄揭過了。”
“雖然不應該這麼說,可是那些人真的應該謝謝韓家小姐。”
“怕就怕韓家小姐的名聲毀了,罪魁禍首卻得不到懲罰。”
“啊?不會吧?娘娘,真的會像春平說的那樣麼?”
夏月不敢置信的看向主子,似乎不敢相信這麼大的事還能讓他輕鬆過關。
“哼,這件事如果不是礙於韓家,恐怕太后會直接下懿旨了。”
戰筱筱想著這幾次夜玄宸來福寧殿休息時那個臉色,想來他也被求情的人煩的不行。
不過這件事也拖不了多久了,想到他們在昨晚說的話,想來不久之後慈寧殿又要宣太醫了。
期間她還出了一趟宮,與許多金定下了合作。
如果她早認識許多金的話,她也許就不會開美人坊了,只賣方子掙錢圖個省勁,可現在為了杜家她也只能麻煩一點只跟他合作了。
她將香薰蠟燭和香露的配方賣給了許多金,其他的去痕膠、美顏膏等複雜的配方仍然需要去美人坊進貨。
這件案子從查清楚以後拖了五天的時間,就在百姓以為皇上會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放過柳家公子時,卻傳來了他在牢中自殺的訊息。
外面有人覺得壞人終是得到報應,有人卻覺得他死的太過容易,東平侯聽到訊息直接撅了過去,太后的慈寧殿又一次宣召了太醫。
戰筱筱覺得照這樣下去他們不用做什麼,柳家的不孝子侄們就能將太后送走了。
不管之前太后的病是不是裝的,此次恐怕是真的病了,所以戰筱筱跟夜玄宸雙雙趕到慈寧殿,探望太后娘娘的病情。
他們進入內室之時,太后虛弱的半坐在床上,東平侯跪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康樂公主與柳容婷立在一旁,看柳容婷那紅腫的眼睛恐怕已經哭過幾場了。
“太后,陛下老臣白髮人送黑髮人,實在悲痛過度。可是臣還是瞭解冠玉的,他絕對不會自殺,一定是有人謀害,請太后、陛下為臣做主。”
此時的東平侯頭髮散亂,向夜玄宸的方向膝行幾步,以頭搶地悲痛不已。
“陛下不想向本宮解釋些什麼麼?”
“母后何出此言?奧,朕確實沒想到柳冠玉能自殺,朕還在絞盡腦汁想盡辦法替他開罪,卻沒想到他能自己幡然醒悟,自殺以謝天下。這......”
“嘩啦......”
太后聽不下去了,將旁邊榻桌上的杯盞全部揮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