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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野廟

陳靜粉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我提醒你一下,你有沒有請過什麼東西?”楚辭道。

經他一提,陳靜粉想起來一件事。

“有,不過不是我……”

一年多前,為了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她和丈夫遍訪名醫。

那一天看完醫生回家的路上,他們在路邊看到一座無名野廟,廟門前種著一棵石榴樹,紅彤彤掛滿了石榴,一看到就讓人心生歡喜,又因為石榴寓意“多子”,是個好兆頭,他們就打算進去拜一拜。

廟裡荒廢著,沒有什麼人,守廟人只有一個瘦巴巴的老頭兒,看著既不是和尚也不是道士。

老頭兒雖然乾瘦的像一把老柴,卻十分有精神頭,得知他們想要求子以後,就讓他們進去了廟房。

“知不知道你們拜的是什麼神?”楚辭問。

陳靜粉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廟很小,只有兩間廟房,但是荒了太久,裡面的神像早就不見了,我們就拜了拜空廟,簡單在裡面參觀了一下,就回家了。”

楚辭道:“那就對了,廟裡沒神像,所以進了一些髒東西,湊巧被你們沾上了,你仔細回憶一下,是不是從那兒以後,你丈夫就開始變了?”

聽他這麼一說,陳靜粉也開始仔細回憶,好像的確如他所說,陳陸豐從那兒以後脾氣大變,對她的態度再也不像以前那麼體貼呵護。

陳靜粉一下跪在了楚辭面前,從剛剛的面如死灰開始有了生氣和希望,“大師,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丈夫!”

“我不是什麼大師,如果要救你丈夫,我們得先知道他被什麼纏上了,你帶我去你們當初遇上的那座廟看一看……”

“我這就帶你們去,這就去……”陳靜粉虛弱的身體在這一刻好像被什麼撐了起來。

因為村子坐落在山上,山路崎嶇難行,陳靜粉習慣了腿腳很是利索,朱花也身輕如燕腳步輕捷,反觀楚辭就像個處處需要伺候的大少爺,走不動了就開始抱怨起來。

“怎麼這麼遠,你就不能再用一次引路燈?”

朱花在前面嫌棄他拖後腿,“我又不知道路,怎麼用引路燈?!”

再繼續爬了兩座山,午後終於到了陳靜粉說的那座廟。

她指了指,“就是那裡。”

到了廟門口一瞧,確實是挺破敗的,廟門都殘缺了一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撞斷了。

“這種破廟你們也敢進?!不怕鬧鬼嗎?”楚辭喘著大氣,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陳靜粉連連點頭,現在也是十分的後悔,“當時求子心切,根本就沒想到這些。”

進去以後,也像她所說的,枯草叢生遍佈蜘蛛網,一看就是很多年無人打理了,根本不像有人的樣子。

楚辭走到正廟,木門一推就壞了,倒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他打了個噴嚏,揮了揮面前的灰往裡望去。

裡面確實是空的,原本擺著神像的位置早已被覆蓋了厚厚一層灰塵。

來到另一間他站住了腳步,門口兩側的一副對聯引起了他的注意。

對聯經過歲月侵蝕已經殘缺不全,發白的對聯紙變得又薄又脆,一股山風就能吹得它簌簌響動。

楚辭把耷拉下來的一半對聯扶正,上面大部分的字早就不翼而飛,只剩幾個不連貫的字眼,依稀能看見“天地日月”、“沉魂幽冥”這樣的字眼。

總歸不是正常的對聯,搭配這樣的環境,讓人有種陰森的感覺。

側廟就是個休憩接待室,一張腐朽的木塌、一張落滿灰塵的老式方桌。

“你是看著你丈夫走進這間房的嗎?”楚辭問陳靜粉。

她十分肯定的點點頭,“我親眼看著他走了進去,但是等我跑過來,他就從這個房間消失了。”

楚辭再一次仔仔細細觀察著這個房間,這個房間連個窗戶也沒有,她丈夫肯定不會從其他途徑跑掉,可是一個大活人能去哪裡呢?

“當時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嗎?”楚辭再問。

陳靜粉又回憶起那一天發生的事,當時因為看見陳陸豐情緒激動,身邊很多事她都已經忽略了。

耳邊幾聲鳥叫,讓她忽然有了印象。

“當時,好像打了一聲雷,嚇得很多鳥從山林中飛了起來,然後這個房間裡就出現一道紅光……”

結合她所說,楚辭略一思索,腦子裡瞬間就有了脈絡,“這就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整間山廟連線著另一個空間,這個房間就是入口。”

朱花對他的話深表懷疑,“你怎麼確信你猜想的就是對的?”

“對不對試一下就知道了。”楚辭挑了一下眉頭,“你們先出去,一會兒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們就別再等了,趕緊離開這裡。”

“你要幹什麼?”朱花不解的問道。

楚辭沒說話,反手關上了門。

“你要幹什麼?”嚴昀然也問了朱花剛剛的問題。

“我們也來看看,這個房間到底有什麼……”說著,楚辭手中燃起一團火焰,手指略一撥動,火焰四散整個房間就著了起來,“破陣!”

火焰燃盡,房間裡的擺設突然全變了,眼前竟變成了一個點著煤油燈的山洞。

“你這招也太絕了,瞬間移動術嗎?”嚴昀然問。

“是障眼法,門口那副對聯上的字是障眼法的法門,只不過現在缺了幾個字不全了,我猜陳靜粉最後看到她丈夫的那天,天雷擊中了這個房間的屋頂,點燃了掩蓋著另一個空間入口的瘴氣,你沒聞到空氣中有一種很特殊的氣味嗎,一旦被燃燒殆盡,我們就直接被送到了這裡。”

“原來如此。”嚴昀然恍然大悟。

山洞裡很安靜,還能聽到滴水的聲音,洞壁上的煤油燈一路延伸到裡面,他們沿著燈光繼續朝裡面走去。

走到盡頭,洞室裡逐漸暖和起來,裡面的景象也開始呈現在面前。

兩人大吃一驚,裡面有兩個人。

一個年輕偏瘦小的男人,應該是陳靜粉的丈夫陳陸豐,還有一個乾巴巴的老頭兒,應該是他們當日遇上的那個怪老頭兒,正如陳靜粉所說,只剩一把老骨頭。

他們各自坐在一塊平坦的石座上,好像在做著什麼儀式,只是都閉目盤膝,彷彿死了一般。

楚辭探了探老頭兒的鼻息,身體已經涼透了,看來是死了,再看陳陸豐,他氣息微弱已經沒有了意識。

“他只剩最後一口氣了。”楚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