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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那到底是誰?如此手眼通天

楚天驕想到了早上自己看到梁成時那種違和感,信了幾分。

早上的那個梁成,身上沒有武人的氣質,確實不像是個能考到武狀元的人。

眼前這個,雖然被束縛住了雙腳,但坐著跟自己說話時,那身上流露出的直接和急躁脾性,更像個練武之人。

楚天驕突然想到一點,八卦道:“那府裡的梁大夫人,是你夫人,還是你嫂子?”

梁興似乎沒想到在這麼緊張的時刻,對面的人居然還有心思八卦,瞪了楚天驕一眼,不耐煩道:“那是我夫人,我大哥回來前,我一肩挑兩房。”

“那梁珊珊是你女兒?也是大夫人的女兒,怎麼又記到二房去了?”

梁興哪有心思給楚天驕解釋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喝道:“這關你屁事,我女兒,當然記我名下。說正事,你別老打岔。”

楚天驕這才收起了八卦之心。

倒不是她雞婆,非要問八卦,主要是梁家這事太奇葩了,楚天驕又跟梁珊珊相處了兩日,挺同情那姑娘的,所以才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楚天驕迴歸正題繼續問道:“然後你頂著梁成這個名字,一直做到了州牧?”

梁興這才沒有再生氣了,補充道:“也不完全是我。我大哥前幾年回來的,他人情練達,擅謀略,他比我更適合做官。

他一直在以我的身份輔佐我,有些時候,他也會代我出面。”

“所以你二人其實是一起在用梁成這個名字?一起在做梁州牧這個官?”

楚天驕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顛覆了,如果不是她闖進地窖,做夢都想不到梁成身上,居然隱藏著這樣的秘密。

“我知道你不敢相信,但這確實就是事實。我只是沒想到,他的心被養大了,現在,他要拿回他的身份,將我軟禁起來,他自己一個人當這州牧。”

楚天驕冷笑,她知道梁興沒有說實話。

關於兩人身份的問題,梁興說的也許是真的,但是他始終沒有提謝容安這個人。

梁成將他軟禁起來,絕對不僅僅因為想徹底的霸佔梁州牧這個身份,肯定是兩人在與謝容安的合作上,出現了分歧。

只是不知道他倆,誰是謝容安一夥的。

也有可能謝容安就是掌握了這兄弟倆的秘密,才能威脅他們不惜叛國,與東夷人合作。

楚天驕正想搞清楚這事,上面的暗門發出一聲響動,被關上了。

楚天驕大驚,李匡還在外面,卻關上了暗門,那一定是書房有人來了。

外面的李匡,在楚天驕進入暗室後,聽到了裡面的談話聲。

知道楚天驕在裡面安全後,便去了窗邊警戒。

他耳力好,有什麼動靜隔著一段距離便能聽清楚。

當聽到有人朝著書房的方向走來時,他先去關上了暗門,將博古架快速的復原了。

李匡越上了房梁,隱藏在暗處,屏住了呼吸。

這時,有人提著燈籠推開了書房門,梁成和一個長隨走了進來。

梁成剛坐定,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

李匡只能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進來的卻是兩個人。

其中一人李匡認識,是府裡的管家。

另外一人,走路沒有聲音,明顯是高手。

李匡怕被發現,只敢看了一眼,那人藏身在一件黑斗篷裡。

“謝先生漏夜前來,不知有何急事?”

李匡多次聽到陸鈺和楚天驕提到這位謝先生,知道這人是東夷奸細,曾經在南寧王府蟄伏十年之久,是個厲害角色,便更小心謹慎了起來。

他們雲中觀有一門龜息術,練過的人,可以將自己的呼吸頻率降到最低,利用面板進行呼吸。

李匡從梁成進屋開始,就運起了龜息術,此時如果去嘆他的鼻息,與死人沒什麼區別。

只要他不動,謝容安也發現不了他。

李匡唯一擔憂的,便是謝容安和梁成二人,會進暗室。

暗室之內的楚天驕,早在謝容安進來之前,便躥到了樓梯口,伸長了脖子想聽清楚外面的動靜。

無奈隔著一段樓梯和暗門,她什麼都聽不見。

她相信李匡不會拋下自己,只好耐心的等待。

李匡聽到下面的動靜,管家和梁成的長隨已經退出去了。

謝容安說:

“洪武山的人逃了,飛雲坳也被燒成了灰燼。派出去追捕陸雲奇的人,一個都沒回來。

現在,我們的形勢很不好。咱們的計劃,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是我思慮不周……”

聽謝容安和梁成溝通,他們對形勢的變化,都很鬱悶。

梁成問道:“不知道背後是哪位高人在幫著陸雲奇?會不會是朝廷提前覺察到了什麼,派了暗夜司的人來南寧?”

謝容安搖頭:“不可能。如果是暗夜司的人,我們應該提前能收到警示。”

“那會不會是你那好徒弟在上京就將你的身份,告訴了陛下?”

“那更不可能,我那徒弟的性情我瞭解,他不可能不顧他父王的安危,去找離國的皇帝求助。”

謝容安坐在了梁成的對面,兩人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到底是誰在背後幫著南寧王府,破壞了他們的計劃。

“那到底是誰?如此手眼通天,能夠步步都走在我們前面,既救走了南寧王,又帶走了飛雲坳的人?”

“從洪武山逃出來的那些士兵描述,是一個年輕人帶領著飛雲坳的人突圍。我那徒弟武功雖高,卻沒有這樣的統兵之能,我也想不到是誰。”

這時,外面傳來很重的腳步聲。梁成和謝容安都噤了聲。

一會兒,管家送了茶水進來。

待到管家出去後,謝容安一邊喝茶一邊嘆道:

“原本湘南道的薛常勝年邁,只要有了平定南寧王府的功勞,你就可以升任湘南道總督,到時整個離國的南部,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中。

可惜,功虧一簣……”

這一局,謝容安佈局了多年。他一直做著兩手準備,如果南寧王扶得起來,他便挾持南寧王在離國南部作亂。

如果南寧王不堪大用,他便藉著踩南寧王,扶持梁成上位,控制湘南道。

即使被陸鈺撞破了自己的身份,謝容安都沒慌,不過是讓自己的計劃提前一些罷了。

誰曾想,現在自己的計劃,幾乎是功虧一簣了。

梁成要想升任湘南道總督,是不太可能的了。

梁成吹掉一片漂浮的茶葉,臉上的神情變化莫測,心中在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

也許,自己逼迫二弟投靠謝容安,是個錯誤的決定。

原本以為是條登天捷徑,沒想到走成了死路。

他悠悠問道:

“那暫時不管這背後的人是誰了,咱們下一步怎麼辦?”

謝容安道:“我已飛鴿傳書回東夷,冬月的西征計劃,應該會提前。”

梁成小心翼翼的試探道:“那我的家小怎麼辦?”

謝容安道:“我已去信給二皇子,說服他迎娶你侄女為側妃。

二皇子欠我一次救命之恩,定不會推脫。

你儘快安排你的家小去東夷。

對了,你弟弟還沒想通嗎?如果他還是想不明白,留著他,只會壞事。”

梁成趕緊道:“他就是個粗人,現今咱們梁家,已經在船上,沒有中途下船的道理,這點他懂。

他就是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對我毀了他的前程,心有怨懟。再給他點時間,他會明白的。”

謝容安站起了身,“我去看看他,說來,他也算個將才,如果能為女皇陛下所用,對他對你們梁家,我都不算辜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