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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我乃離陽候府嫡長孫女楚天驕,御賜爵位武勝縣主。

人在飢餓的時候,求生的本能驅使,可能會失去理智。

王星然做夢都沒有想到,她一時的善心,會將大家陷入危險之境。

蜂擁而至的流民,將王星然的馬車和楚天嬌等人團團圍住。

楚天驕手執火雲槍,一掃一大片。

她那如戰神下凡的凌厲氣勢,震懾住了最先湧過來的十幾個人。

鳳乙和鳳癸護住了車門,將王星然推回了馬車。

幾個流民從馬車的另外一側,搭上了車窗,企圖翻進車裡。

王星然和她的丫鬟玳瑁發出了尖叫聲。

驚慌中,王星然拔下了頭髮上的髮釵,用尖頭對準那個已經將半個身子探進車窗的男人喊道:“滾出去!”

那個男人看見了茶几上放置的糕點,貪婪的伸出了手。

“他們有吃的。”

男人一邊喊著一邊伸手去夠。

王星然尖叫,狠下心來,毫無章法的瘋狂揮舞著手中的髮釵。

髮釵尖銳的頭戳在了那個男人手上,那個男人像是毫無知覺般繼續往裡鑽。

就在那個男人整個身子都快鑽進車裡時,外面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拽了出去。

李匡一劍砍斷了那個男人死死攀在車窗上的一條手臂,鮮血噴濺而出,男人摔下了馬車,一條斷臂還掛在車窗上。

“殺人啦!”

對平民來說,鮮血是最有震懾力的道具。

流民們紛紛退後,與馬車拉開了距離,驚恐的望向李匡和楚天驕等人,眼裡有懼怕,有憤怒,但仍然沒有離去。

王庭剛才也嚇了一跳,他拔劍了,但並未傷人。

看人群退後了一些,趕緊的鑽入車裡,安撫自己的妹妹。

“讓開,否則殺無赦。”

楚天驕又挑翻了一個大漢,她並未下殺手,但也沒有留情。

火雲槍被她當做了棍使,只要有人敢上前,就是一棍橫掃,豎劈。

那些看她面相俊俏秀美,以為是個好欺負些的小公子的大漢,被她撂倒了一地。

流民中有婦孺跪了下來,哀求道:“貴人饒命,貴人饒命!”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一時之間烏鴉鴉的跪倒了一片。

“貴人施捨點糧食吧。我們都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

“貴人救救孩子吧!這個孩子已經快餓死了。”

楚天驕心中同情,但她知道此時絕不是心軟的時候。

“你們這群人帶頭的是誰?有鄉長或者里正嗎?上前回話。”

一個六旬老者被推舉了出來,顫顫巍巍的上前給楚天嬌行了一禮:

“小人富平縣牛角村村長牛富貴,見過貴人。”

楚天驕看這老者年齡雖大,形容也憔悴,但衣衫卻不像其他人那般破爛。

除了鞋和褲腳佈滿灰塵、泥土外,上衣倒是乾淨整潔,應該是個在鄉里間有德望的人。

“老丈,我問你,像你們這樣被髮回原籍的災民,朝廷不是會發路上的糧食和盤纏嗎?何以困頓如斯?”

“啟稟貴人,我們之前逃到了翼南縣。

七日前翼南縣令發文,撤掉了災民安置點,勸我們返鄉。

文中確實說沿途官衙會發放糧食,但除了在翼南縣我們領了一日口糧外,再沒見過一粒糧食。

在翼州境內,我們每日早晚可以在衙門設定的粥棚喝上一碗稀粥,勉強也能果腹。

出了翼州後,沿途便再無粥棚。

沿途縣城甚至緊閉城門,不讓我們入內。

我們都是良民,本不該衝撞貴人,委實是太餓了。”

楚天驕聽完牛富貴敘述,思忖片刻道:“老丈,情況我已經瞭解了。此時我們沒有糧食給你們。還請你讓大家讓開道路。

我以離陽侯府的名譽起誓,到了下一個縣,一定會有粥棚。直到你們回到富平縣,沿途都會有人安置。”

在離國沒有人,不知道離陽侯府。

牛富貴驚喜的看向楚天驕,鞠了一躬問道:“敢問公子是?”

楚天嬌拿出自己的縣主身份牌,示於人前,大聲道:

“我乃離陽候府嫡長孫女楚天驕,御賜爵位武勝縣主。

所有的人聽著,讓開道路!

我現在就去前面的縣衙給你們聯絡施粥。

攔路者,視同暴民,殺無赦!”

流民們竊竊私語,小聲議論,那名叫牛富貴的老者被圍住,他本鄉的人倒是聽他的勸,讓開了道路。

一些外鄉的,沒人主事,也有人不信,上前質問:

“如果你們走了,就不管我們了怎麼辦?”

楚天驕嗤笑,亮出手中火雲槍道:“憑著我先祖這杆火雲槍,難道我還殺不開一條血路?我騙你們作甚?你們攔著我們,只會耽誤我們去前面縣城籌措糧食的時間。”

楚家人在離國就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神話。

聽楚天驕這麼說,反對的人生出了畏懼,訕訕的退後。

楚天驕邀請那位叫牛富貴的老者道:“老丈可否與我們一同前往前面縣城,向縣令說明情況?”

牛富貴被楚天驕安置在了王星然的車頭,與駕車的多魚坐在一起。

楚天驕在前面開道,流民讓開了一條通路,一車幾騎向前行進,花了兩柱香的時間,才離開這一隊密集的流民隊伍。

王庭此時已經回到了馬上,他趕上楚天驕,問道:“前面是容縣,容縣的縣令是我爹的門生,我與你同去縣衙。”

楚天驕知道,到了地方,王丞相的招牌,比離陽侯府好用,故點頭同意。

到了容縣,果見城門緊閉。

這幾日附近幾個縣,都知道會有流民經過,怕流民進城搶劫,大多關閉了城門。

王庭騎馬立於城下高喊:“王丞相府第七子王庭,欲進城拜望容縣謝縣令,請開城門。”

守城官看城下一行人,高頭大馬,衣裝華貴,又自稱是丞相府的人,不敢怠慢,趕緊的讓開了城門,放幾人入城。

王庭出示了自己的戶籍帖,守城官確認了身份,態度更加的恭敬。

“王公子,小人這就帶您去縣衙。”

幾人順利抵達縣衙,有守門的衙役看是城門官親自領來的人,問清情況後,飛奔入後衙報訊。

少頃,一位穿著七品縣令官服的小個子中年人慌慌張張的迎到了門口:

“真是小公子,不知小公子前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看這位謝縣令官服鬆垮的樣子,剛才應該沒在辦公。

進入了縣衙,謝縣令有許多客套的禮數,被王庭都一一的推拒了。

王庭直接將楚天驕推了出去,介紹道:“這位是武勝縣主,她有事找你辦!”

謝縣令的態度一樣的恭恭敬敬,但對待楚天驕,就沒了面對王庭時的誠惶誠恐。

按道理,楚天驕有爵位,王庭不過一個無官無職的閒散人員,謝縣令應該更敬著楚天驕才對。

這態度的差異,完全是因為在離國,文武是兩個不同的體系。

離陽侯再是超一品侯爺,也沒有王丞相這個文官之首更讓文臣們敬畏。

而楚天驕這個空頭的縣主,還沒有王庭這個丞相家的幼子更來得吃香。

聽完楚天驕的敘述和要求,謝縣令為難道:“此事豫州州府衙門,並未發函同意開倉賑濟災民。

是翼州那邊嫌棄災民過冬難以安置,單方面鼓動災民回遷的。

豫州境內,沿途縣衙,沒人敢私自開倉放糧。

加上之前戶部發文,令各州縣籌措軍糧,州府的常平倉估計也已經空了。

我們這幾個縣,因今夏那場大洪水,本來就沒有收上來稅和糧食,更是無力接濟災民了。

縣主悲天憫人的出發點是好的,但這事,恕下官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