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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6章 他死於謀殺(三)

“師生戀?”柳學冬翹起一條腿,“難怪,這種事傳出去對你和她都不好。”

“她叫朱鈺,你可能也聽過這名字,就是學生在論壇弄的那個校花排行榜上排第三的女生。”詹博明頹然點頭,“我原計劃是等她畢業再公開這段關係,但沒想到還是被人發現了。”

“其他學生髮現的?”

“不是。”詹博明微微搖頭,“是學校的一名清潔工……”

“那天……”詹博明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那天晚上朱鈺來辦公室找我,我以為教學樓沒人了,情難自禁,就在辦公室跟她,跟她親熱,結果不小心被那名清潔工撞見了。”

“我正想追出去,他卻直接跑了。”

“我當時很害怕。但後來朱鈺卻告訴我,說那名清潔工名叫鄭鑫,還是她的高中同學,只不過讀完高一就輟學了。”

“我從朱鈺那裡瞭解到,鄭鑫是一名殘疾人,當年讀書時還給朱鈺寫過情書。朱鈺讓我不要擔心,說她去跟鄭鑫談談,我就答應了。”

“回頭想想,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答應了讓朱鈺去找鄭鑫談。”詹博明懊惱地握緊了拳頭,“朱鈺是個嬌蠻慣了的大小姐,她怎麼可能做到心平氣和地去跟一名清潔工談這件事?果然,第二天朱鈺就來找我,說鄭鑫就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她跟他沒談攏。”

“沒辦法,我未免夜長夢多,於是親自去找了鄭鑫,可是當我見到他時卻發現——他的臉上有傷。”

“我不知道是不是朱鈺打了他,我甚至都不敢問這個問題。”

“我只好儘量把姿態放低,還承諾可以給他一筆封口費,只要他不把我和朱鈺的事說出去,一切都好說,我還把電話給了他,讓他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打給我。”

柳學冬挑眉道:“他答應了?”

詹博明先是點頭,然後又飛快搖了搖頭:“他答應了不會說出去,但是他也沒有要錢。”

“他很倔強,再加上自己的身體情況,他的自尊心只會更強。”柳學冬輕聲開口,“他應該是真的喜歡朱鈺,如果收了你的錢,反而是玷汙了這份喜歡。而且歸根結底,他其實是希望你能把他當一名正常人看待的,你給錢的這種行為,與其說是封口費,但在他眼裡倒更像是一種施捨。”

“所以如果我是你,我會開誠佈公地跟他談談,而不會做出給封口費這種行為——這反而會激怒他。”

柳學冬眼瞼微抬:“但你今天來找我……他後面是不是變卦了?”

“你怎麼知道——”詹博明驚愕地抬起頭,“我本來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但就在昨天,他突然給我發簡訊,言辭激烈地說了一大段話,大概意思只有一個,就是要揭發我,讓我名聲掃地,再也無法做老師。”

“嗯?”柳學冬疑惑地皺起眉毛,“前後行為邏輯不符,他這期間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詹博明嘆氣道:“我不知道。但我收到簡訊後立馬給他打了過去,表示想跟他見面談談,他卻說自己受傷了臥病在床,如果想談的話就去家裡找他。”

“他給了我地址,我還專門去水果店買了果籃去看他。但談話的結果很糟糕,他的態度很強硬,後來我忍不住在房間裡跟他吵了起來,大家不歡而散。”

“回來後我就一直很惶恐,生怕突然接到學校打來的辭退電話,這導致我昨晚整晚都睡不好,精神壓力快把我壓垮了——所以今天才來找你。”

“唔,這件事……”柳學冬沉吟兩秒,“你應該清楚,我頂多只能為你做心理疏通,但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你還是得去找他才行。”

“我明白,求個心安罷了。”詹博明點了點頭。

這句話剛說完,詹博明的電話響了。

詹博明渾身一顫,戰戰兢兢拿出電話,看清來電顯示後,他不禁鬆了口氣,然後才接通電話:“喂,你好。”

柳學冬就坐在他對面,隱約能聽到話筒裡的聲音。

“請問是詹博明嗎,這裡是中海市公安局——請問你是否認識鄭鑫?”

詹博明怔住了:“認識……怎麼了?”

“鄭鑫於昨晚在自己家中死亡,我們在調查中發現你和這次案件有關聯,所以現在正式傳喚你,請你立刻來警局配合調查。”

詹博明走了,離開時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似乎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

中午,柳學冬和朧月暻二人在食堂對付了午飯。

餐桌上,朧月暻閒聊時提起:“你聽說了沒,今天有學生被警局傳喚了,你覺得會不會和紅豆那邊的案子有關?”

柳學冬抬起頭:“學生?我只知道有老師被警局傳喚了。”

“老師?這我倒是不知道,我這邊是在辦公室聽其他老師說的。”朧月暻壓低聲音,“聽說當時正在上課呢,人就被叫走了。不過你說的老師是怎麼回事?”

柳學冬敲了敲餐盤:“又不關你的事,你打聽那麼多幹什麼,吃你的飯吧。”

朧月暻翻了個白眼:“怎麼就無關了,說不定這就是紅豆在查的案子,還讓我少打聽,到時候說不定誰最上心呢。”

……

警局裡。

虞紅豆坐在審訊室裡,她的身旁還有一名負責審訊的警員,她在這裡只是作為旁聽記錄。

二人對面,坐著一名剛剛被帶到警局的學生。他叫李凱樂,是樅光外國語大學西班牙語專業的一名學生。

“知道為什麼傳喚你嗎?”審訊警員面無表情說道。

李凱樂平時在學校裡總是一副囂張德行,但畢竟是個學生,這會兒到警局立馬變成了鵪鶉。只見他瑟縮著說道;“知,知道。來的時候聽你們說了,好像是鄭鑫死了。”

審訊警員抬眼看過去:“還沒問什麼呢,你緊張什麼?”

李凱樂手指微微顫抖,他情不自禁嚥了口唾沫:“沒,沒緊張。”

虞紅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剛剛她已經看過初步的調查報告,知道這個李凱樂是個什麼樣的人——平時在學校裡欺負鄭鑫最狠的就是他,仗著家裡有錢,學校又不管,就越是變本加厲地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