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遠聽了祝闌的話,驚得直接一腳剎車,尖叫出聲:
“什麼?!我六十歲才會結婚!”
沈之遠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讓他接受六十歲才有老婆的事,絕對不可能!
他雖然流連花叢,但年齡也已三十。所謂三十而立,男人也該到成家立業的時候,他想象著身邊朋友一個個接著結婚,自己孤寡老人到六十才找到伴。
這什麼,最美不過夕陽紅?說出去不得被那幫狐朋狗友笑話死?
沈之遠一路上腦子裡都在想六十歲結婚的事。
哪再有心情撩撥祝闌呀?
一路上沈之遠不再嘰嘰喳喳,祝闌也樂得清閒,一路順利的到了目的地。
……
淺水灣。
莊新明在當地是個出名企業家,住的地方也是山清水秀,聯排的獨棟別墅。
到了大門口,保安很嚴謹的核查了車輛資訊,以及獲得主人同意後才放行。
下車後,祝闌觀察了下莊新明家的風水,獨棟別墅有別於小區。
這棟房子依山傍水、坐南朝北、青龍白虎上下保衛。
再看看南北兩邊的鄰居,皆是大吉。
而莊新明的別墅是乾方平靜寬闊,院子中央有個環形水池聚財氣。
房子不論是財氣還是健康,都利於主人,看來莊新明的病排除和外界風水有關。
兩人剛別墅,祝闌還未將內部看清楚,就聽到走廊盡頭有一個尖銳刺耳的女人喊起來。
“你給我撒開!你爸吃藥才會好,耽誤他身體你擔待得起嗎?!”
另一個稍微年輕的女子,帶著哭腔:“小媽,祝神醫說了,爸不能再吃這個藥了。再吃……他身體真的受不了,等到神醫到了再說吧。”
祝闌二人快步往房間趕去,就見一箇中年女人端著藥碗,正在給床上的莊新明喂藥。
旁邊的莊晴晴一臉難過,剛拽住她小媽何紅蓮的衣服,就被她大力推在地上。
見倒在地上的莊晴晴,沈之遠嘴裡罵了句髒話就衝了上去,怒喊道:
“你他媽怎麼能推人呢?!”
而何紅蓮像沒聽到似的,那雙吊梢眼直盯著祝闌,聽說莊晴晴找了個大師來,這個陌生的女人應該就是了。
“晴晴,你不讓我給你爸吃藥,就是聽了她的話吧?”
“你看這個女的年紀輕輕,哪會什麼醫術,聽她的話不給你爸吃藥,你是嫌你爸活得太長是吧!”
說完何紅蓮就嘴巴一癟,開始對床上的莊新明哭了起來:
“老莊啊,你看看這個不孝女,連藥都不肯給你吃,還胡亂找個神棍來看病,是咒你早點離我們去哦!”
“你放心,兒子找的醫生馬上就到了,是省醫院的副院長,出名的專家,到時候一定把你的病給治好!”
“我就知道一個女人做事靠不住!”
何紅蓮嘴上說話,不帶半分的客氣,尤其是她說出那句“咒你早點走”。
莊晴晴立馬氣得臉色發白,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而沈之遠也是替朋友生氣,滿臉怒氣。
聽何紅蓮這麼一說,本就熬心熬力的莊晴晴,都有點站不穩,只能坐在凳子上緩神。
可是,即使莊、沈兩人氣成這樣,兩人都沒有反駁。
沈之遠是因為礙於別人家的事,不好多說。
而莊晴晴是因為她找祝闌治病,的確是心血來潮,對於祝闌的醫術根本沒有把握。
不像他弟弟找了省內專家來,這麼一對比,怎麼想怎麼荒唐。
所以此時,房間裡冷的和冰窖似的。
祝闌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莊新明,此時他臉色蒼白,不停地喘著大氣,那模樣就怕一口氣喘不上來,呼吸停止了。
何紅蓮見兩人跟啞巴似的,臉上一陣得意,端著藥碗:
“新明,咱不理他們,繼續喝藥。”
祝闌將木箱輕輕的放在地上,從她進來時,就很清楚的看見莊新明的死氣在頭頂蔓延,生命再逐漸衰弱。
見何紅蓮還想拿著湯匙給他喂藥,祝闌趕緊走上前阻止,冷冷喝道:
“你要再喂上一口,就不用再等醫生來了!”
祝闌的一句話,就差說莊新明時辰快要,就要死了。
何紅蓮怎麼可能聽不懂祝闌的意思,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把碗重重放在桌子上:
“你什麼意思?給我把話說清楚!”
“神棍一個,張口胡來,信不信老孃報官!”
此時躺在床上的莊新明也是眉頭一皺!
他之前胸口一直都不舒服,但喝了這次的藥後,明顯身體舒服多了。
開藥的醫生也很權威,這個藥怎麼可能有問題呢?
祝闌左右看了眼房間的佈置,房間通透明亮,各種傢俱擺放也沒有問題。
只是……
莊新明躺著的那張大床上,鋪著的那張青玉席子,吸引了祝闌的注意。
青玉席子由一片片玉石組成,成色是上等的佳品。
“那張席子是什麼時候買的?”祝闌問道。
“大概三年前就買了,是我弟弟莊毅從一個正規玉石店買的,說有二百來萬。我爸特喜歡,一直睡在上面。”
莊晴晴眼睛紅腫,接著想到什麼,驚道:“難道這病和玉席有關係?”
何紅蓮聽到這話,趕緊朝地上啐道:“呸呸呸!別把什麼帽子都往我兒子頭上扣,這玉席是莊毅花大價錢買來的。”
“沒聽過玉席有安神醒腦的功能嗎,躺在上面好處大著呢!還神醫,連這點知識都不明白。”
祝闌懶得理何紅蓮,只是對莊晴晴點點頭。
玉席是很養人的,但也要分這個玉從哪兒來。若是從正規玉店買的,多半是沒有問題的。古話說:“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生”,說明玉對人是有好處的。
可要是從死人墓帶出來的東西,那效用可說不準了!
“這玉席在古墓裡常年密閉,長時間和屍體躺在一起,吸收了戾氣。”
“而且與之下葬的墓主身份特殊,屬於活人下葬,身體裡的血氣沾染了玉席。若是仔細朝玉石中看,能看到細細的血絲。”
“大師,你的意思是我爸天天睡得席子,是……是死人用過的東西!”
莊晴晴聽後面如土色,全身的血液好像被凍住了,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