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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翩翩少年

面對十幾個人的全力圍剿,天真的張以諾還真的以為這只是個單純的遊戲而已。

可對方用的全是殺招,陰毒的刀鋒在空氣中劃出兇狠的弧線,每一刀都直奔張以諾的要害部位。

出乎意料的是,這十幾個殺手竟對面前的這個少年束手無措。更加匪夷所思的是,看上去他根本沒有練過武功,怎麼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躲避接二連三的殺招呢?

只見張以諾腳底就像抹了油似的,步伐矯捷、身輕如燕,利用酒店大堂裡的地形,靈活輕敏的在這些殺手的中間穿梭。即便是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專業殺手,在張以諾的眼裡,他們的動作還是太慢了,他總能在最危急的時刻,彎腰、下叉、打滾、後空翻,從而躲避掉那一波波出乎意料的殺招。

其實連他自已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能夠在這些人中間穿梭自如,而且還遊刃有餘的。

或許,這和他小時候老瘋子一直帶他玩的遊戲有關。

“小諾諾,咱倆玩個遊戲好不好啊?”

小的時候,每次老瘋子和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小以諾都是立馬掉頭就跑,生怕一旦跑晚了,耽誤了幾秒鐘,自已的屁股又會遭到老瘋子的打一毒頓。

因為這個遊戲叫‘你跑我打’,最開始的幾年裡,小以諾總是不出意外的被老瘋子追上,然後屁股就會捱上幾下。其實老瘋子也並沒有真打,大多是嚇唬而已。可那假戲真做的架勢,確實給小以諾的童年,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逐漸的,由最開始老瘋子還讓著他幾百米,到最後即便他手裡掄著鎬頭、鍬把之類的東西,也很難傷到張以諾的分毫。

在無形之中,他訓練出了張以諾令人望塵莫及的速度。

這些殺手們見折騰了好半天也沒有絲毫進展,便陰損的使出了各種暗器,什麼毒箭、飛鏢之類的,一股腦的全向張以諾甩來。

“我靠!這啥呀?”眼見密密麻麻的暗器都朝自已飛來,而空曠的酒店大堂幾乎沒有藏身的空間。在驚愕之餘,他用眼睛的餘光瞟到身旁還有一張沒被打爛的桌子。

好在反應迅速,他及時的將桌子放倒,躲掉了這波陰毒的暗器。

“停!”張以諾抓準這短暫的空檔,高喝一聲,從桌子後面站起身來。

“咳咳!我有兩個問題。”他環顧四周,將一隻腳踏在桌子上,擺出一個自認為很帥的造型,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殺手們,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搞懵了,酒店的侍者們和帶班的經理,都躲在各個角落和吧檯底下瑟瑟發抖。殺手們也都怔在原地,互相對視,不明白張以諾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見眾人都面面相覷,他又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第一個問題…”

張以諾話說一半,沒有繼續,而是眨了兩下眼睛,看著殺手們既沒說話,也沒動作,便繼續說道:“啥是錢吶?”

其實張以諾還是很嚴肅的,在老瘋子消失的時候,明明告訴過他要付錢,不然會坐牢的。可他偏偏又不知道什麼是錢,在剛才的躲閃中,他腦袋裡總在尋思這個事兒,心裡一直沒底,這才在空檔間提了出來。

但在殺手們的眼裡,面前的這個小子說的這句話,簡直就是對自已的侮辱。十幾個人殺這麼一個不會功夫的小屁孩兒,還這麼費勁,沒想到這一票的賞金居然這麼難賺,他還用錢來諷刺我們,一個個怒目圓睜,恨得咬牙切齒。

“臭小子,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殺手們的中間傳出一聲怒斥,更像是一個命令,他們不約而同的掏出身上所有的暗器,情緒上的巨大波動使他們更加惱火,於是帶著滿腔怨恨,一股腦的都朝張以諾飛來。

“哎呀我去!”

張以諾剛剛擺出的比較令自已滿意的造型,以狼狽的躲到桌子底下草草結束。這一波的攻勢比剛才更加猛烈,暗器如雨點般襲來,桌面的薄弱處已被穿透了好幾個窟窿。

“我,我還沒說完吶,我還有第二個問題。”暗器射在桌面上發出的噼裡啪啦聲,掩蓋掉了他說話的音量。

“好!就你們有暗器是吧?讓你們也嚐嚐小爺的厲害。”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桌子遲早是會被射穿的,他決定了,他要反擊。

在焦點都聚集在一個點上的時候,他抓準時機,以極快的速度翻了一個跟頭,跳出了殺手們的伏擊範圍。同時,他的一隻手伸進自已的挎包,抓起一把石頭就朝那些殺手們丟了過去。

其手法極其精準,不偏不倚的全都砸在他們的腦門上,疼得殺手們武器都拿不起來,一個個捂著腦袋上的包齜牙咧嘴的尖叫。

帶班經理在好不容易奪來的桌子底下,早已嚇得汗流浹背,如坐針氈。可當他看到一顆滾在他面前的石頭時,全身竟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他哆哆嗦嗦的將石頭撿起,在眼皮底下看了又看。

“這,這,這是上等的紅寶石!”也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興奮過度,在經理說完這句話後,憋了好久的一泡尿終於如釋重負的放了出來。

趁著殺手們還沒反應過來的短暫間隙,張以諾迅速撿起地上的半隻燒雞,一個轉身,從窗戶翻了出去,留下了一片狼藉的酒店大堂,和正在哄搶寶石的人們。

……

“請問,錢是什麼東西?”

“你有病吧?”

張以諾在街頭逢人便問,這也是他遭受到的第N次白眼,但他似乎看不出人們厭惡他的情緒,依舊見人就問:“錢是啥呀?”

“去去去,滾一邊去。”

沒有人會問這樣的問題,人們不是把他當成了傻子,就是把他看成了一個無聊的人,誰也不願意陪他解悶兒。

“到底有沒有人告訴我錢是啥呀?”張以諾仰著頭,在人潮如湧的街頭,絕望的放聲吶喊,他不明白為什麼沒有人願意理他。

“錢,是一種貨幣形式,是商品交換的產物。在社會形成的最早期,出現的一種以貨幣代替實物交換的工具。一般來說,只要能達到交換的目的,任何東西都可以叫做‘錢’。比如,在王國北方的遊牧民族,他們最早以牲畜、獸皮類來實現貨幣職能,而南方的農業民族,以五穀、布帛、農具、陶器、海貝,珠玉等充當最早的實物貨幣。後來經過發展,也是為了流通的便利,現在用銅幣、銀幣、金幣作為媒介,來實現貨物的流通。因此,以上三種貨幣,可稱為‘錢’。”

張以諾回過頭,拍他肩膀並回答他問題的,是一個長得和他差不多高的少年。烏黑、濃密、精緻的丸子頭下,是一張英俊白皙的臉,只是鼻樑上掛著的一副厚厚的近視鏡,把他襯托得稍顯木訥。

他把手裡那本超大超厚的書,塞進身後鼓鼓囊囊的舊牛皮書包裡,書包壓在他肩膀的那一刻,瘦弱的身軀明顯的晃了一下,在扶了一下眼鏡後,他伸出纖細的胳膊,很有風度的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秦啟。”

張以諾眨了眨眼,傻傻的愣在原地,他不明白麵前的這個小子,跟他伸出一隻手是啥意思。

見張以諾沒有反應,他友好的笑了笑,並將手放下,準備禮貌離開。

在剛要擦肩而過的一剎那,張以諾突然叫道:“你等等,你再說一遍。”

“哦!我叫秦啟。”

“不是這句,是上一句,貨幣、牲畜啥的,我沒明白,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