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身子一抖,南寧王真的有不安之心?
此刻的他無比慶幸,平時與南寧王走動甚少。
他跪地磕頭,“皇上明鑑, 微臣對皇上是一心一意,絕無二心啊!”
文帝笑了起來,“也對,像你這樣好吃懶做的人,也不會去麻煩這樣子的事情。”
京兆尹冷汗直冒。
他現在是該慶幸皇上信任他,還是應該擔憂皇上覺得他好吃懶做。
“皇上說的是。”
都這個時候了,好吃懶做總比造反強。
文帝看著對面半山腰中抖動厲害的樹葉,冷聲道,“你那裡還有多少人全部調過來吧,等會兒怕是有個硬仗要打!”
“啊?”京兆尹雙腿開始打顫。
皇上的意思是等會兒南寧王的隊伍就要過來了?
文帝眉頭微不可察的微皺了起來,“怎麼?不願意?”
京兆尹努力穩定自己的身形,吞了一下口水,“願意願意,為皇上效勞是微臣的榮幸。”
文帝冷喝一聲,“那還不快去?難道等仗打完了,你再帶著人來?”
京兆尹嚇得身子一抖,“微臣這就去?”
然後提著衣袍,快速的退下。
他先是讓手下的人去衙門將所有人都召起,自己都是跑回了京兆尹府。
京兆尹夫人見他好的汗流浹背,連忙拿著手帕上前給他擦汗,“老爺,什麼事情這麼著急呀?你看看你的汗,都跑出來了。”
“沒時間了!” 京兆尹將帕子反過來自己擦,一邊推著夫人,“快!快召集不上的人都去密室躲一躲吧!”
大夫人滿頭霧水,“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哎呀,你別管發生什麼事,反正就是大事,你快帶著府上的人去密室躲著,等風頭過了再出來。”京兆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大夫人見狀,只能照辦,“好好好,我現在就去召集府山的人,讓他們躲起來,老嚴你先休息。”
“我休息個屁,我要走啦,記住,如果我沒有回來的話,將府上的財產變賣了,你們去個小地方,做點小生意,一輩子也能活的很瀟灑。”
京兆尹將手中的帕子又塞回給了夫人,轉身就要離開。
大夫人被這話嚇住了,抓住京兆尹的手,“老爺,你為什麼要說這樣子的話?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唉~我猜南寧王要造反了,皇上此刻正叫我派人過去呢,等會上了戰場,我機靈點,能躲就躲,要是沒能躲得掉,也只能委屈你了。”
京兆尹拍了拍大夫人的手,眼神安慰她放心。
大夫人眼睛含淚,拉著他的手不願意放。
京兆尹只好將她的手掰開,“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你不要太過擔心,無論如何,你們要儲存自己,我先走了。”
京兆尹狠心的轉頭離開,不再看大夫人一眼。
他回到衙門裡時,四千士兵已經集合完畢。
京兆尹手下有五千兵,平時負責看守城牆的有一千,在城內巡守的有一千五。
這些士兵平時散懶慣了,即使被召集起來,也絲毫沒有士兵的樣子,站沒有站相。
京兆尹看著這一幕,怒了,“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像士兵的樣子嗎?坐沒有坐相,站沒有站相,怪不得皇上話裡話外對我們都沒有好印象。”
“大人,你就別訓我們了,這樣緊急召集,我們到底是有什麼事情呀?”一個士兵掏了掏耳朵道。
京兆尹拿起案板就在這個士兵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都上城牆,守城牆去,給我記住了,皇上現在正在那上面呢,要是讓他看到了你們這個樣子,可就沒有我這麼好說話了。”
士兵們紛紛炸開了鍋。
這可是在皇上面前表現的好機會,表現好了,說不定以後會有個更好的前途。
立刻調整了姿態,不像往常一樣懶散,一個個昂首挺胸,精神抖擻。
可文帝看著這樣子計程車兵還是不滿意,他板著臉,“這就是你培養的人?看看這腰板都挺不直,成何體統呀!”
京兆尹身子顫抖了一下,立刻跪了下來,不敢言語。
旁邊站著計程車兵也低著頭,一個個跟個鵪鶉似的,連看皇上一眼都不敢。
文帝生氣的在京兆尹的身上踹了一腳,“你現在怎麼不說話了?要是平順國所有計程車兵都如同這樣,那我們平順國早亡了。”
“皇上恕罪,微臣事後一定好好鍛鍊她們。”京兆尹雙腿都在打顫,哭喪著臉求饒道。
文帝不願再多看一眼,眼看南寧王的兵都快兵臨城下了,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沉默了一會,他才睜開眼睛,“最近朕得到南寧王造反的事情,這幾日辛苦你們了,將這城門守好,尤其是今天。”
一聽是造反的事,許多士兵都不自覺後退。
這來之前也沒說是造反的事呀,他們都沒有真正上過戰場,哪會打仗呀!
文帝看著躁動的軍心,心中愈發的煩躁,看向士兵們的眼神染上了威脅,“怎麼了?怕了?參軍前應該知道做逃兵的後果吧!”
“百姓的糧可是不好吃的,你吃了就要保護他們,南寧王謀反之事迫在眉睫,你們要是在這個時候出亂子,朕一定不會輕饒。”
此時御林大將軍站出來,威風凌凌道,“是當逃兵被處死還是當個英雄,上陣殺敵拼個功績,你們自己選擇吧!”
顯然,拼個功績對士兵們的誘惑更大,當初選擇當兵的原因都是為了能拼個功績,能成為一個被人人稱讚的英雄。
“我願意上陣殺敵!”一個士兵一臉正氣道。
有了第一個發言的人,就接二連三的開始有人發言。
“上陣殺敵!”
最後,士兵們高舉拳頭揮舞著,意氣風發,與最開始萎靡的狀態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