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巡撫為了討好先帝,便派了大量殺手進入深山,就為了捉拿我,我父母就是那次死的,我這腦袋也是那一次被削掉了一點,我身上面板厚,一般刀劍傷不了我,於是他們就想到對著我的臉下手,我原本以為我都要死了。”
獨孤靖慘笑兩聲,繼續道,
“我有時候想到我那時候死掉該多好,可是我真的是怪物,這削掉的腦袋僅僅一個月就恢復好了,我記得當時先帝看到我時,也被嚇了一跳,在聽過那個巡撫的話之後,滿意的點頭,還賞了他一大筆銀子。”
“我知道他們把我當成一頭獸一樣在交易,但是我不願意,我是一個人呀,我活生生的人呀,我也有人格,我也有尊嚴,我不認輸,先帝換了很多人來馴服我,他們手段用盡,但是我都咬牙切齒堅持了下來。”
“直到先帝耗不了了,他用不了的人,他也不能讓別人惦記上,於是我就被上了鎖,關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裡。”
獨孤靖拿著果子,在身上擦了擦,放在火光下看了起來,
“我還記得,你爹也來過,那時他還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天真的很,他來牢裡是也跟你一樣好奇我的身份,半夜來我這找我,但是我一出現就將他嚇哭了。”
“我感到十分抱歉,連忙又退了回去,誰知道第二天晚上,你爹爹又來了,還給我帶來了一個果子。但我們從來沒有說過話,他怕我!”
“只是後來,他來皇宮的時候被先皇抓到,便用那種謠言嚇唬他,結果這一謠言,就擴散出去了,外面都知道天牢裡關著一個殺人變態魔,你爹爹也不再來了。”
說完,獨孤靖落寞的看著手中的果子。
“你是除我爹孃以外,第一個問我疼不疼的,不知道你爹小時候有沒有過和你一樣的想法。”
“我是爹爹最寵的孩子,大家都說我和爹爹很像,我覺得小時候的爹爹肯定也是想和你說這樣子的話的。”文笑妍出言安慰。
頓了一下,又道,“這世界上,肯定有很多人都會關心你疼不疼,只是你太強大了,他們不敢面對你,像我就不一樣了,我無所畏懼。”
文笑妍用大拇指指著自己,做出一種很誇張的表情。
獨孤靖被她逗笑了,“你確實不一樣。”
你就好像那天上的仙女。
“小公主,外面來了很多人,我們要走了。”丁憶靈從外面跑進來,緊張的對文笑妍說。
抬頭一看,一句髒話爆出了口,
“vocal,這腦袋都被削掉了一截還能活呀?這算是醫學奇蹟了吧!太厲害了!”
丁憶靈伸出手,對著獨孤靖作了一個揖。
獨孤靖:?!
這小公主結交的人還真是與眾不同。
小公主身邊的男子見到他也不曾變過臉色,這女子還對他作揖。
當真是有趣的一群人。
“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文笑妍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就讓秦臻抱著自己走了。
“去吧,小心一點。”獨孤靖擺擺手,目送幾人離去。
三人剛出天牢,御林軍的人就來了。
御林軍大統領看到文笑妍的那一幕,臉上的表情裂了。
誰來告訴他,小公主會在這裡呀?
看到丁憶靈,覺得很面生,這人這麼晚出現皇宮裡,一定有所圖,便派人上去將丁憶靈團團圍住,
“賊女,還不束手就擒!”
丁憶靈將手中的利劍一扔,高高舉起雙手,“啊喂,是你們小公主叫我來的,怎麼就抓我呢?”
文笑妍也立馬幫忙說話,“是啊,是我叫她來的,你們不能抓她。”
御林軍大統領沉默了片刻,沉聲開口,“小公主,此人擅闖皇宮,有違宮規,理應捉拿歸案!”
“阿西吧!真的是服了!”丁憶靈翻了個白眼。
這皇宮中,好事不怎麼發生,破規矩倒是不少。
雲帝今晚夜宿在惠妃宮中,當下人來報時,將他們倆都吵醒了。
“笑笑怎麼會去那個地方呢?”惠妃擰著眉,不解道。
笑笑一直都很安分守己,不應該做出這種讓人操心的事。
文帝想到那天,文笑妍問起裡面的那個人,就明白了。
立刻起身穿上衣服,“朕去看看!”
文笑妍見御林軍大統領怎麼說都不願意放人,漸漸沒有了耐心,
“我都說了,我讓她來的,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哦?是誰需要你秘密叫進宮的呀?”文帝板著臉,從黑暗中走出來。
“微臣參見皇上!”御林軍全體人員跪了下去。
“你們退到一邊去吧,讓小公主親自和朕說。”雲帝擺擺手。
御林軍大統領應身起來,站在丁憶靈旁邊用劍鞘壓著她,要將她帶走。
“誒?你們退下,我又不要退下!”丁憶靈不滿的將劍鞘推開。
御林軍大統領猶豫地看向文帝。
文帝伸出手,捏了捏眉心,“讓她待在這吧!”
“是!”御林軍大統領應聲退下。
“好了,你跟朕說說,你為何要到這裡來。”
文帝現在只能默默祈禱文笑妍沒有見過那個大怪物。
“我來看大塊頭!”文笑妍捏著衣角,低著頭不敢看文帝。
“你見過他了?”文帝語調不自覺的提高。
將文笑妍嚇得一抖,默默地點了點。
【爹爹這麼兇幹什麼?】
【大塊頭又沒將我怎麼著!】
【相反,他還很好,他是個可憐人,就因為與眾不同,就被人如此對待,根本就不公平!】
如此想著,她的底氣就足了,抬起頭倔強的看著文帝。
文帝閉著眼,仰頭長嘆一聲。
良久,才上前將文笑妍從秦臻懷裡接過,
“你身為公主的貼身侍衛,不阻止她做危險的事情,還綁著她一起,去旁邊跪著,面壁思過!”
轉頭看向丁憶靈,“你也一樣!”
丁憶靈不服,她又沒有為皇上效力,她為啥要聽皇上的?
還沒有出聲,就被秦臻捂著嘴拉走了。
一直到牆角才將將她鬆開。
“你幹嘛呀!”丁憶靈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用袖子擦了擦嘴。
那手心的汗,齁鹹,全弄她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