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傳家,56歲,海陽市某生物製藥公司的老闆。
賴雪峰是賴傳家遠房親戚家的孩子,目前是賴傳家的司機。
賴雪峰說,老闆雖然年歲不小了,但人老心不死,時常揹著老婆在外面找年輕妹子。
以前在外面找女人的時候,被老婆逮了個現行。
為了不影響家庭和睦,有了前車之鑑,那之後找年輕妹子就謹慎了一些。
會一個妹子租一次車,而且和妹子聯絡的手機號碼就是登記在賴雪峰的名下。
這一招的確好用,一年了,一直風平浪靜。
至於老闆出了什麼事,電話裡羅蒙沒有說。但賴雪峰急啊,他當即表示要竭力配合警方。
掛完賴雪峰的電話,大許也不知道把車開到哪裡去了,還沒有回來。
一陣山風吹來,身後的林子就瑟瑟作響。
隨著這一陣山風而起,羅蒙聽到了貓頭鷹的聲音。
是的,不是平時聽到的那種貓頭鷹的聲音。
類似於哨聲,一聲緊似一聲,剛開始聲音很小,然後越來越大。
起先聽起來,好像就在斜坡下面的湖邊。
當羅蒙去到湖邊的時候,那聲音又好像在更遠的前方。
公路上面傳來了汽車的引擎聲,然後是老許的聲音。
“羅隊?”
就在他要回應大許的時候,他看到了湖的對岸,那裡有個不大的土地廟。
秦海一案的時候,來鳳凰山好幾趟,羅蒙知道那個土地廟裡供著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
而此時他分明看到了,在土地廟的前面有一個人,一個戴著兔頭面具的人。
兔頭一雙發著亮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這一邊。
然後,那個哨聲跟在敲木魚一樣,一聲緊似一聲。
他大聲回應了大許一聲。
“大許,快,那個人在湖的對面。”
說完,他沿著湖邊往最近的堤壩跑去。
要去到湖對岸,那條長長的堤壩是必經之路。
沿著堤壩快速跑過去,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吧,當羅蒙跑過堤壩,離土地廟越來越近的時候。
他發現,剛才那個兔人明明就站在土地廟跟前的,可就是一眨眼,那裡什麼都沒有。
來到土地廟前,後面是一片竹林,竹葉被風吹的沙沙沙地響,和著急促的貓頭鷹的哨聲,催得人心口疼。
回過頭來的時候,他看到大許已經從堤壩那頭跑了過來。
他邊跑邊喊:“羅隊,咋啦?”
羅蒙沒說話,朝著竹林裡看過去,那個兔頭人又在竹林裡一個閃現,他顧不得其他,又往竹林裡奔去。
然而,兔頭人剛才明明就在前方的竹林裡,可當他走到那裡時候,兔頭人又在不遠的前方。
大許來得快當。
“大許,那個兔人剛才在土地廟跟前,現在又進了竹林了。這孫子是飛毛腿,怎麼跑得那麼快當呢?轉眼就沒人了。”
大許:“兔人?在哪裡?”
“剛才還在,現在又不見了。”
“我跑過來的路上,沒有看到你說的兔人啊?”
就在大許說完這句話之後,羅蒙又在不遠的前方看到了那個兔人。
他立刻朝著兔人奔了過去,他身後的大許傻眼了,定定地站在原地看著他表演。
當羅蒙走到剛才看到兔人的地方,兔人又不見了。
大許走過去。
“羅隊,你不對勁,沒有人,根本就沒有人。”
羅蒙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大許,你聽到貓頭鷹的叫聲了嗎?”
“沒有啊,哪裡有?”
羅蒙額頭上開始狂冒汗。
“大許,我......”
大許這個玩意兒,反應就是快當,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朝著羅蒙的後脖頸來了一手刀。
然後,羅矇眼前就是一片黑暗。
醒來的時候,他靠坐在車後座,旁邊一張關切的臉。
是蘇非。
車窗外面,夜色正濃,警隊的隊員都在現場忙碌。
他對蘇非道:“我在車裡呆多久啦?”
“不多,一個小時而已,大許說你突然之間神叨叨的,我就知道你被催眠了。”
“嗯,我也意識到了。”
“現在沒事了。”
“我聽到了跟遊先勇影片裡的貓頭鷹的哨聲,然後就看到了那個戴著兔頭面具的人。”
“正常,兔頭人是你的心結,你的確是被貓頭鷹的哨聲給催眠了。”
羅蒙開啟車門,下了車,蘇非在後面跟著。
“你去哪裡?”
“有貓頭鷹的哨聲,說明巫師就在附近。”
“貓頭鷹的哨聲大許帶人找到了,但人沒有。”
說完,蘇非遞給他一支錄音筆。
“這是大許在湖邊的一棵樹上找到的,用膠帶纏在上面的。巫師早就放在了那裡,設定了定時的時間。”
“為什麼大許沒事,我就中招了。”
“你心裡有事,這事還挺大,就給了他可趁之機。”
羅蒙知道,即便巫師還在山裡,找到他的可能性太難了。
但他還是讓隊裡的一部分隊員在附近搜尋。
早上八點,山下來了打撈隊員。
早上九點,痕檢和法醫工作完成。
根據車裡還有一罐沒有喝完的紅牛,還有死者幾乎沒有掙扎的痕跡,楊浩懷疑死者劉小微生前應該是服用了鎮定劑之類的藥物。
另外,正如大家所看到的,死者生前確實有過和人情感交流的行為。
痕檢在現場提取到的腳印跟湖邊那一串腳印一致,美工刀上的指紋和血手印也一致。
上午十點,打撈隊員在湖裡撈起來一個人。
經過趕來的賴雪峰辨認,這個人就是他的老闆賴傳家。
身上沒有外傷,符合溺亡特徵。
關於劉小微,賴雪峰說他見過幾次。
並且賴雪峰說,以往老闆在外面找女人,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絕對不會再找第二次,獨獨這個劉小微是個例外,這是今年的第十次找這個劉小微了。
大家都有一個疑問,賴傳家堂堂生物公司的老闆,身家不菲。
而劉小微的長相相當普通,而且身材微胖,賴傳家為什麼就獨寵劉小微一人呢?
賴雪峰給出了答案。
他說,老闆有臉盲症,人長得再漂亮在他眼裡也就只是一張白紙。
而且他就愛好這一口,喜歡肉感的妹子,說是跟白麵饅頭一樣,摸起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