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前,羅爸羅媽把羅蒙狠狠地給批了一頓。
羅媽說:“你一天真的是,你自己不吃飯也就算了,你還帶上我們非非,你們警隊就沒人了嗎?把我們非非年紀輕輕的就餓出了胃病,看你怎麼辦?”
羅蒙這個悶葫蘆不吭聲,坐在飯桌前拼命扒飯。
羅媽看著來氣。
“你是餓死鬼投胎啊?我給非非煮的香腸你一個人都吃完了。”
羅蒙氣,將碗裡的香腸都夾給了蘇非。
蘇非就喜歡看他那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別看羅蒙在隊裡就是一個冷麵領導,在家裡也還是爸媽棍棒下的大孝子。
蘇非嘿嘿嘿地笑。
“媽,我是人才,哥隊裡需要我這樣的人才,離了我這個紅蘿蔔配不了席。”
羅爸:“是人才也不能把人當生產隊的驢使,要是再被我看到你拿我非非當驢使喚,我打斷你的腿。”
羅蒙還是不說話,扒完了碗裡的飯,走到門口,又回頭對蘇非道。
“你要累了就在家裡休息,明天不用來隊裡報到。”
蘇非問:“那我睡哪裡?”
羅媽:“睡他屋,讓他睡沙發。”
吃完飯,蘇非婉拒了羅媽的挽留。
“媽,我認床,還是回家睡。”
羅媽戀戀不捨地送蘇非到了門口。
凌晨一點,青年公寓旁邊的半山公園。
這一塊天然形成的大石頭,是半山公園的一大特色。
與其是說一塊大石頭,不如說是一座石山。
看似很平坦的石山,要爬上去不太容易。
蘇非爬到了石頭山上,郭海俊說的沒錯,這塊石頭上的視線確實好,正好可以看到B棟公寓的全貌。
坐在石頭上從下往上數,數到了五樓,然後再從右往左數。
當數到8的時候,蘇非內心一驚。
楊海霞家裡亮著燈,窗戶散發著白色的光暈。
這麼說來,窗簾裡面的那一層布是拉開著的。
難道是兇手故地重遊?
有一種變態兇手就是喜歡這麼幹。
正準備從石頭上下來,去一探究竟的時候,一想到羅蒙,到時少不得又得挨一頓批。
於是拿出手機來給羅蒙打去了電話。
“羅蒙,楊海霞家裡有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楊海霞家窗戶前出現了一個影子。
羅蒙問蘇非。
“你怎麼知道楊海霞家裡有人?你在哪裡?”
“別問我在哪裡,你快點帶人來,說不定那個人就是兇手。”
羅蒙那頭的聲音明顯帶著怒意。
“那個人就是我,我再問你一句,你在哪裡?”
蘇非鬆了一口氣。
“哦,我路過,純粹就是路過。”
羅蒙的聲音在夏天的夜色裡冷得冒冰。
“我看到你了。”
蘇非嘿嘿嘿一陣笑。
“嘿嘿,嘿嘿,我也看到你了,你站在窗戶前打電話。”
“能看清我是男還是女的嗎?”
“這話說的,你是男是女你自己還不清楚。”
羅蒙的怒氣值一直在被挑戰。
“你是裝傻還是真傻?”
“嘿嘿,開個玩笑都不行啊。可以看到有個人,是男是女分不清楚。”
門被開啟來,羅蒙從門裡出來,站在門口。
“現在能看到我嗎?”
“廢話。”
羅蒙又朝著左邊走過去,然後轉到了樓梯。
“現在呢?”
“你到樓梯間了。”
然後他又轉回來。
“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在公園裡,不怕危險?馬上給我滾過來。”
“好的,我立馬滾過去。”
“我去接你。”
“不用啊,我......”
話沒說完,那個傢伙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幾分鐘之後,蘇非在公園遇到了羅蒙。
他臉色鐵青,在看到蘇非的時候,轉身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了。
蘇非在後面賣力地跟著,一邊偷笑。
有的男人啊,就是喜歡裝大尾巴狼,明明是在關心別人,表現得卻好像欠他八百斤穀子沒還一樣。
到了青年公寓大門口,那位重度臉盲症的大叔還睡。
他起身來問羅蒙。
“你們是這裡面的住戶嗎?住在哪一棟?來登記一下。”
羅蒙湊過去。
“大叔,我剛才登記過了,我是光明分局的警察。”
大叔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疑惑。
“那,再登記一下吧!昨天晚上這裡出了命案,管理員說了,進去的都要登記。”
大叔拿出一個登記表和筆遞給羅蒙。
羅蒙嘆氣,這個大叔還算敬業,就是認不出來人,而且他也不看來訪人的身份證,人家寫啥他信啥,典型的老好人。
配合大叔再一次將蘇非的資訊登記了。
回到508,屋子裡還有一股血腥氣。
羅蒙徑直走到島臺的位置。
“你來看。”
蘇非跟了過去,順著羅蒙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在島臺和地面的連線處,有三道不大的血跡。
羅蒙:“這三道帶有指紋的血跡,起先我認為是楊海霞在死亡之前本能的反應,伸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現在看來不,她當時是仰面躺在地板上的,而要碰到這裡應該是左手,而且是左手的背面。
你仔細看,這三道血跡,大小差不多,從紋路上看,是同一個手指頭。”
蘇非明白了:“你是說,楊海霞是想留下兇手的線索。這三道血跡是想表達什麼?兇手的名字裡有三?還是名字是三個字的?或者是......”
“不是,她是想寫下兇手的名字,但沒能完成。”
“哦,這三道血跡是三點水,嫌疑人的名字裡有偏旁是三點水的。那多了去了,顧海潮,孫浩,郭海俊。”
“這三個人裡,顧海潮的嫌疑比較大了。”
這個時候,羅蒙的手機響了,是凱文打過來的。
“哥,我查了半山公園的監控,昨天晚上,郭海俊是在凌晨3點15分出現在半山公園的。監控有角度有點刁鑽,不過,對於我來說不是難事。我在一處治安監控當中看到了他的身影,他在那塊石頭上呆到了6點55分離開的。”
掛完凱文的電話,羅蒙道。
“看來,郭海俊沒有作案時間。”
“郭海俊可以說是間接的目擊者了,他在公園的石頭上呆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
在這期間,他只看到了506的妹子在門口有短暫的停留之外,沒有人進出。
屋裡只有兩個人,魏秦又在昏睡,又沒有其他人的痕跡。
跟楊海霞對話的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