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蘇非問了羅蒙一句題外話。
“聽你話裡話外的意思，你以後都把我當成羅素了唄？”
羅蒙不說話，算是預設。
蘇非繼續：“一個人把對某個人的感情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在心理學上叫投射。
通俗一點的說法，你把你對羅素的感情遺憾轉移到我身上，而我就是那個倒黴催的替代品。”
令蘇非沒有想到的是，羅蒙居然直接承認了。
“你說的對，你就是替代品。”
“我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我不是替代品，我也不願意當別人的替代品。”
“你說了不算。”
“媽的，跟你這種頑固分子沒辦法溝通了。”
“你左右不了我的思想，在我心裡，你就是羅素的替代品，獨立不獨立的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車內的空氣又開始安靜。
蘇非又一次主動破了冰。
“得，看在羅素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他又回了一句，好似好大一坨冰塊從頭砸了下來，差點讓蘇非的天靈蓋砸飛了。
“你計不計較對我來說不重要。”
蘇非想拿錘子錘開這哥們兒的腦瓜子，看看裡面到底裝了啥。
“接下來咱們要怎麼辦？繼續撒開了網大量的走訪調查，這極有可能什麼線索也沒有，還浪費時間。”
羅蒙一張冷臉直視著前方，前方的路口紅燈亮了，車子停了下來。
他還是不說話。
蘇非繼續：“其實我倒有一個簡單快捷的方法，你想聽嗎？”
綠燈亮了，車子滑了出去。
羅蒙這一張金口終於開了。
“你的方法是引蛇出洞？”
“果然英雄所見略同，不就是小卡片嗎？海陽市不大，嫌疑人要尋找目標，極大的可能還是盯著那些根據小廣告小卡片上面的電話，約著去酒店開房的男人。當然黃經傳是特例，他是主動送人頭。”
“有道理，但你怎麼保證嫌疑人盯上的就是我們設下的圈套呢？”
“這個......確實是機率問題。”
幾分鐘之後，蘇非又有了想法。
“你說，嫌疑人為什麼會盯上劉安？”
羅蒙難得咧嘴笑了。
“你這腦瓜子轉的還挺快當的，我嚴重懷疑劉安手裡的小卡片就是嫌疑人發的。”
蘇非興奮：“這麼一來範圍就小了，咱們只需要盯著那些發小卡片的人就對了。”
羅蒙突然伸了右手給了蘇非一個摸頭殺，然後寵溺的聲音。
“你呀，還是太年輕了，沒有經驗。”
這個摸頭殺頓時讓蘇非腦瓜子嗡嗡的，半天才回過神來。
“頭髮都被你搞亂了。”
“這麼短的頭髮亂什麼亂？”
“你以前經常這麼摸羅素？”
“沒有，她從來不讓人摸她的頭。”
“那你還摸我？”
“你沒有不讓人摸啊？”
“唉......你剛才說我太年輕了是什麼意思，跟那些發小卡片的有什麼不妥嗎？”
“一個用刀這麼利索的人，他不會是專門幹發小卡片的人。
他應該從事有技術含量工作，晚上就出來尋找目標。他只給自己的目標群體發小卡片。”
蘇非來了一個靈魂發問。
“那，他手裡的小卡片從哪裡來的呢？”
羅蒙的聲音是從喉管裡發出來的。
“是從發小卡片的手裡拿的。”
蘇非得意，伸出左手摸了羅蒙的頭。
他居然生氣了。
“誰讓你摸的？”
“你沒說不讓摸啊？是羅素讓我摸的。”
羅蒙不再吭聲，腳底下的油門狠狠地踩了一腳。
蘇非高興，這哥們的命門就是羅素，捏住他的命門，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車子停在了Mirror診所門前。
蘇非下了車對羅蒙道。
“晚上要去調查那些發小卡片的人，我也去。”
羅蒙不說話，在前面調了一個頭。
蘇非又追了過去。
“咱們隊裡只有陶然一個女的，引蛇出洞的活兒，我也可以參演女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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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飢渴難耐的男人開著車在城市的街道上轉悠。
夜晚，空氣中總是飄著各種不安定的因子，白天的人模狗樣，到了晚上終於撕開了溫情的面紗，露出了猙獰的面目。
這是男人和老婆結婚的第七個年頭了。
老婆是初戀，當年是班花，他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個窮小子能追到班花。
剛戀愛那陣，他在內心發了誓的，這一輩子只對這一個女人動情，會一輩子對這個女人好。
有人說，再美好的愛情最後都會輸給婚姻。
現在的他深有體會。
結婚過後，兩個人過了一段甜蜜的日子。
直到孩子出生過後，妻子當了全職主婦。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當年的班花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蓬頭垢面的胖女人。
每天下班過後，看到凌亂的家裡和總是愛哭的孩子，心情簡直糟糕透了。
這都不算啥，最令人無法接受的是，一回到家，就是女人沒完沒了的嘮叨。
她一嘮叨，自己的腦瓜子就要炸了。
夫妻之間的情感交流，從以前的每個星期三次，到了後來，一個月兩次，最後縮減到了三個月一次。
現在，兩個人已經有半年沒有情感的交流了。
不是他沒有那方面的需要，妻子也算是一個主動的人。
但每次看到妻子那一身的肥肉和那張越來越難看的臉。
真的下不去嘴。
心開始往外頭飄的時候，離身體出軌就不遠了。
第一次，是工作應酬的時候，乙方安排的，自己沒有經受住誘惑，藉著酒意就幹了。
怪不得別人都說，家花沒有野花香。
那種刺激的體驗感，無與倫比。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然後就有了無數次。
比如今天晚上，當那個胖女人脫得光光的，再一次趴到自己身上的時候。
他努力了，努力想象著妻子年輕時候的樣子，努力配合她。
但關鍵的時候，到底是沒有忍住。
他能控制住心理的因素，但控制不住生理的反應。
真的想吐。
關鍵時刻，真的不行。
老婆失望了，嘮叨一嘴。
“你這是壓力大了還是咋的，每到關鍵時候就不行。
我的一個好姐妹，她推了一箇中藥方子，要不要我撿回來給你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