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緊緊的摟住護在了身下,隨後她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悶哼。
她的心頓時揪了起來,動靜停下來之後連忙問道:“季源澤,你怎麼樣了季源澤!”
“我……我沒事。”
雖然季源澤還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正常,可是溫暖暖卻能夠聽出他的聲音在顫抖。
她的鼻尖湧進了淡淡的血腥味,好像就是從季源澤身上傳出來的。
溫暖暖心裡頓時湧起了一陣難以言說的恐慌。
“季源澤,你不要騙我!”
她整個人都被季源澤護在身下,她身下又護著那個小女孩兒,不知道季源澤是什麼情況,她都不敢多動一下。
“我真的沒事,暖暖,你別怕。”
季源澤輕聲安慰著。
這波餘震算是過去了,很快就有人跑來救援,碩大的石塊被幾人合力搬開。
季源澤身上的傷頓時就露了出來,他被搬到了空曠的地方。
溫暖暖清晰地看到了男人身上的鮮血,季源澤腿上還有後背幾乎都被鮮血染透了,由於失血過多,他的臉色異常蒼白。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看著溫暖暖,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溫暖暖的眼淚幾乎是一瞬間就衝出了眼眶,她立刻就去檢視季源澤的情況。
季源澤強忍著疼說道:“你別哭。”
溫暖暖哭得更厲害了,她不停地摸著眼淚,可是眼淚就像是怎麼都摸不乾淨一樣。
季源澤想抬手去幫她擦眼淚,可手抬到一半就突然垂了下去,眼睛也閉上了。
“季源澤!”
溫暖暖被嚇得不輕,她立刻去摸季源澤的呼吸,確認他還活著之後才稍微鬆了口氣。
她抹乾眼淚,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隨後就檢查起季源澤身上的傷。
右腿和後背都被石塊壓中了,有好幾片都血肉模糊,後背上的傷雖然看著嚴重,但基本上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骨頭。
最嚴重的是他的右腿。本來經過她的治療都已經快要痊癒了,可是這場又受到了這樣的撞擊,整條腿的情況都比之前更嚴重了。
小腿粉碎性骨折,大腿也有一處骨折了,腿上更是流了不少血。
溫暖暖檢查完之後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刺穿了一樣,疼得厲害。
季源澤之所以受這麼嚴重的傷都是為了救她,不然受傷的人肯定就是她了,她這樣的身板兒,被山石砸中,那可能連命都沒了。
想到季源澤毫不猶豫朝她撲過來,把她護在身下,溫暖暖就又忍不住掉了眼淚。
這男人怎麼這麼傻?
不行,現在不是她哭的時候,她必須要給季源澤先處理一下傷,不然他的傷口會有感染的風險。
溫暖暖立刻開始給季源澤處理起來,骨頭是必須要正的,可是季源澤小腿是粉碎性骨折,她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能先把他大腿骨折的地方給正好。
她給季源澤針灸了一次,先止住他的血,讓他不要再繼續流下去,然後又把傷口包紮消毒。
都處理好之後她就去治療其他的病人了,雖然心裡一直記掛著,可溫暖暖知道還有很多需要醫治的人等著她。
她只能讓自己的動作快一點,再快一點,這樣就能全心全意的守著季源澤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村子的村民才終於都被救了出來,大部分人都受了傷,只有一小部分人是平安的。
對於傷重的人員,救援的軍人都把他們帶到了臨時搭建的救援中心。
溫暖暖跟著一起過去了,季源澤的右小腿傷得太嚴重了,如果不借用機器拍一下片子看看骨頭的具體情況,那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進行治療。
她心裡十分的擔憂,季源澤這條腿本來就有舊傷,還沒有痊癒就又受傷了,她很怕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臨時搭建的救援中心裡都是受了傷的病人,他們大多數都眼神呆滯,臉色慘白,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巨大的災難,有的人失去了自己的家人,他們還沉浸在痛苦和恐慌當中。
身處於這樣的環境裡,溫暖暖心裡也不是很安穩。
季源澤身上的傷不輕,被推進急診室治療的時候,溫暖暖執意跟著進去了。
說是急診室,其實只是一個簡易的帳篷,裡面擺滿了醫用裝置。
看到溫暖暖跟著進來了,裡面的醫生首先就是呵斥。
“這裡不是家屬進的地方,把病人交給我們,你趕緊出去!”
“我也是一名醫生,我想要留下來治療我的愛人,他的傷就是我簡單處理的,我更瞭解他的情況,希望你們能夠讓我留下來!”
溫暖暖語氣異常的堅定,滿眼都是懇求。
幾名醫生面面相覷。
還是幫忙把人送進來的年輕軍人幫著說了幾句話才讓他們鬆口。
溫暖暖立刻穿上了統一的手術服,她看著還在昏迷當中的季源澤,深吸了幾口氣,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有了醫用裝置,季源澤右小腿的情況就看得更清楚了,粉碎性骨折,而且還是十分嚴重的那種,這不是靠著正骨就能治好的。
最後還是溫暖暖提出開刀做手術,雖然這樣風險大一點,但是卻能夠最大可能把季源澤的腿治好,不然季源澤這條腿肯定會瘸掉,甚至會影響日常的生活。
幾名軍醫沒想到溫暖暖有這麼大膽的想法,他們一開始還不相信溫暖暖的醫術有多好,可是經過剛才的交談,他們都意識到了溫暖暖的醫術是很不錯的。
這樣的治療的確可能會讓病人的腿痊癒之後沒有後遺症,再加上溫暖暖是病人的親屬,他們最後也都同意了這個治療方案。
但是開刀做手術的事情還是交給了這裡資歷最老的一位軍醫。
溫暖暖也知道她不擅長做這種手術,所以就在旁邊輔助,用針灸給季源澤止血。
經過了快要兩個小時的時間,這手術才算是結束了。
季源澤右小腿碎裂的骨渣都被夾了出來,骨頭已經被正好,整條腿都用石膏固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