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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盛澤

“上去坐坐,咱們也好久沒聚.”

她皺眉,單手抄著褲袋靠在車頭,手隨意搭在後視鏡上,“接著找,加點錢應該能找著人,你知道的,沒必要我不露臉.”

陶莉姐見她真沒興趣,也沒執著,環視一圈四周,想起前天她隨口提找房子的事,看起來挺真的,披意外。

“還真搬出來了?”

“嗯,剛穩下來.”

南希隨意答。

“真不像你.”

陶莉姐摸下巴,琢磨她這句話的真假,“出去一趟,人開始從良了?”

“不可能.”

她微頷首,微側頭,視線落到前方的高樓,“我有安排,放心.”

陶莉見她又是多談的模樣,搖了搖頭,無奈的又問,“你這次回來待多久?”

“最快年前,最晚年後,還說不準.”

“我們兩個好久沒聚,難得你也在,咱們上去喝兩杯?”

陶莉輕摁車鑰匙把副駕位車窗降下,“10年純手工製做的葡萄酒.”

南希老早就注意到那放副駕的酒,隔著玻璃就瞄了好幾眼,一直猶豫著喝兩杯。

她明天有一個臨時會議,怕頭暈,沒敢碰,收回目光,“不了。

你留著.”

陶莉見她搖頭,沒勉強。

她本來就打算拿過來坐下,邊聊邊喝的。

既然她搖頭,那肯定有她的理由。

兩人又談了一會公司上的事。

南希站直身子,垂眼掃了眼落在前玻璃的霜,淡淡道,“回去訊息吧,夜深了,回去好好洗個澡.”

陶莉也看了眼夜色,點頭,“好,先回去.”

南希目送她上車,“嗯,注意安全。

有事電話聊.”

她看著消失在黑夜的車,才掏出褲兜裡的手機。

她眼神淡淡掃了眼那堆滿了未讀的資訊和電話。

南希有個小習慣,重要的會議、見面,她會把手機調成靜音。

其他人想聯絡她,一般是事後才聯絡上她。

她往下撥,才點開其中一個沒接來電電話回撥。

她走了幾步,走到一旁路燈柱下停下。

她屈著小腿,肩膀靠在路燈柱,才緩緩開啟那一連串、紅色的沒接來電,回撥其中一個,“喂.”

那頭接電話的人一愣,他已經好久沒聽過這把聲音了,靜了幾秒才回神,乖巧喊道,“姐.”

“嗯.”

她輕聲應了聲。

那頭又靜了好一會兒。

她就不耐煩了,“說。

找我什麼事.”

“可以抽點點時間,就一點點時間,贖贖我嗎?”

男孩的聲音越來越小,但足夠她聽清。

“在哪?”

她握著手機的手微抖,語氣卻極其的冷。

“警局.”

“發我定位.”

她聲音依舊的冷,沒一點溫度。

南盛澤手不禁抓了抓衣角,輕聲說,“嗯嗯,謝謝姐.”

後者摁斷電話的手指微頓,卻很有力給了一個字,“嗯.”

她掛了電話,直接跑去停車場。

從接起南盛澤的電話那一刻,她本不需要管但還是去了,一路飆車,到了中興區也花了十五分鐘,到那之後,她就見南盛澤滿臉是傷的坐在拘留室,這都深夜十二點了。

值班人員不多,但負責這事的警員還在。

“你找誰?”

那警員是一箇中年男人,見她還喘著氣。

“南盛澤.”

“哦。

原來你就是那小子的家人.”

南希抿了抿唇,沒反駁他。

“我跟你簡單說下整件事的具體原因.”

他說。

“好的,麻煩警官了.”

“幾個人打架鬥毆,他是被打的那一方,情況問半天也沒說實話,你是他家長,也要多關注他,做什麼事都看著點.”

“現在小孩的心理承受壓力都不大,要是真出事後果也不敢想.”

“現在夜深了,簽字把他領回家吧.”

坐那不吭聲的南盛澤,看到南希來的那瞬間就後悔了。

他膽怯看她精緻的妝容就知道她一定是有事忙,他寧願她狠下心別管他。

但也知道無論是給南李廷打還是金杉杉打這通電話誰都不會來,僵了好半天,才報的南希的手機號。

“你不用來我也能回家,他們不會不放人.”

南盛澤走到警局門口,停下腳步,想和她解釋,可話到嘴邊就變了味兒。

南希淡淡看了他一眼,她知道南李廷和金杉杉都是什麼樣的人。

她沒說話,繼續走著。

像是等他的那點怨散得差不多,發洩完了,才回頭。

見他滿臉掛彩直接從包裡拿了幾千塊錢塞他手裡,“正好。

我也不想管你,自己去醫院看傷.”

南盛澤直愣愣看著手裡的錢。

耳邊聽到司機按喇叭催笛聲才晃過神。

而南希頭也沒回地驅車走了。

她現在還不想回南家,自然不會送他回去。

但南盛澤的心卻堵的難受。

……同一夜空下。

南希的手機就響起了她特別為秦十堰單設影片聊天的音樂。

她直接摁斷。

男人卻改發資訊。

秦十堰:【圖片】秦十堰:【我剛下班】秦十堰:【你工作結束了嗎?】剛巧碰上紅綠燈。

她停下車。

單手拿起手機,拍了一張正等車的照片傳送過去。

【在開車,回去給你打影片】剛從晉華警局出來的秦十堰直接開車回秦家。

【好,你注意安全】天譽花城。

“和別人打架被揍了.”

南希沖澡洗漱後就躺床上了,當時聽到南盛澤的電話,她就納著悶。

這不是往返多少時間的事,也不簽字的問題,而是他為什麼進警局的問題。

剛回到秦家的秦十堰,心掛著她這邊的事,他的姑娘在千里之外,不在他身邊,生怕遇到什麼事,得知她人到家了才徹底安心。

而至於南希提到的南盛澤,他是第一次聽。

“我一點兒都不想管他,明年高考完走上大學,怎麼著都行.”

南希這事連傅池煙都沒說,“我之前特別壞,打過他罵過他,我現在挺後悔的,要是沒那點破事,怎麼做我都狠得下心.”

卸下盔甲的偽裝之後,人心都是軟的。

秦十堰耐心地聽著,聽她說當初怎麼對南盛澤的,但她口中所言的自己很壞卻抵不上他做過的十分之一,想著如果真就到了紙包不住火的時候,他怎麼辦。

陶莉姐:“請吃飯了”“我簡單點,紅燒茄子和香辣雞爪,就這兩個菜,剩下的你們自己選.”

池纓把選單轉給她們。

其他人也摸的清她的性格,大家都是老熟人,也放得開。

吃吃喝喝,最後還點了好幾罐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