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安把兩人之間小動作看得最清楚。
現在還是關鍵追捕節點,唯一有變就是四個人質被先一步被解救,是他們意料之外的事。
不過,照現在兩人一前一後的動作,明顯是咱們堰哥在死纏爛打。
他走向月美琪,摸了摸下巴,“前面是這次交易地點,我們潛伏那麼久,還沒發現他們中可疑的人,不確定是否還有沒有別的作案同夥。
這群犯罪團伙,不會是有……兩派?”
“不可能。
毒販的主力肯定在鬼門關附近,交易時間是下午2點,”月美琪瞥了眼時間,“現在是下午1:26,時間上他們就已經行動了。
無論是有幾派,他們要交易,必須得會面,而提前會是個關鍵,他們不會比我們晚多少,只怕是早就算好點了。
目前我們警方有確鑿訊息保證他們口中的老大就在附近,只是還在浮水,現在出來冒頭的也就是蝦兵小蟹.”
“他的情況你現在掌握多少?”
宋延安沒急著下定論,看了眼被架著的晁毅飛,“是什麼來頭?”
“他自稱是晁毅飛,29歲,晉華城人。
據他所說,是做小生意的年輕人。
不過,精神有問題。
有很大可能,之前的晉南附近失蹤的少女,和他有很大關係,說不定就是被他殺人藏屍.”
月美琪打量著在她面前站定的南希。
看上去有些狼狽,左臉有一道黑色汙跡,額前有不少凌亂的髮絲遮住她好看的眉眼,白色衣衫上被沾染了不少打鬥過後的痕跡,她穿得是緊身黑褲,布料下纖細筆直的雙腿很是好看,人也高挑,黑色褲子上有不少草屑。
她從見到這女的第一眼起,就她走起路來慵懶要命,好像什麼都提不上興趣的頹廢感。
是個很個性的女子。
宋延安也看向她,南希抬眸掃了眼他身後的灌木林,“鼠爺死了,你們剛抓到的人是以餘大源為首的犯罪團伙。
我累了,不想動了。
你們還是小心點,注意風聲走漏.”
月美琪對她“我累了,不想動了”一句話,蹙了蹙眉,語氣不太好,“你雖排除了共犯的嫌疑,但涉及整個追捕行動,你其他的嫌疑依舊很大,請配合我們會警局協助調查,別亂跑.”
南希哂笑,也懶得忍耐住好性子,直接嘲諷,“你們長著腦子不會轉?有時間在這裡折騰,倒不如干點實際的,多想想整個追捕行動的漏洞,別到時候被反將一局.”
個性?抱歉,她收回她的讚美。
不過是自恃清高的女人。
月美琪也笑了,對著對講機喊道,“沒我允許,今天誰也別想私自離開!”
南希嫌惡看了她一眼,這女人真的煩。
……“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目標接線人先後出現鬼門關埡口!追擊手注意目標人物!”
“注意!注意!注意!狼文濤已露視眼,先鋒隊員注意狼文濤的位置,隨時準備捉撲!”
對講機傳來月美琪的聲音。
現在他們正潛伏在懸崖峭壁的鬼門關草地下,埋伏在毒販交易必經之路。
“來,趁沒人,給我把子彈給挖了.”
秦十堰警惕看著四處,背貼著陡峭的岩石,摸出腰間的匕首遞給宋延安。
“堰哥,你別為難我.”
宋延安看著那還冒著鮮血的子彈口,不忍心了。
秦十堰單手拿著望遠鏡。
他嫌長袖麻煩,直接把兩個衣袖給撕了,暴露在烈日下麥色帶汗的面板顯得格外野性,“別廢話!退伍幾年讓你變得娘們唧唧的。
給句準話,你挖還是不挖,不挖我自已來.”
“我帶在身上的麻醉藥掉了,沒麻醉藥堰哥……”“滾,退伍不變色,在你這退伍既變膽,他媽的上戰場的戰士你還想給來一發麻醉藥,腦殘了是吧。
磨磨唧唧的,像便秘一樣,抖你媽的抖!也就那點痛,你哼唧唧個不停,欠屌!”
秦十堰虎著臉從頭到尾鄙視宋延安一番,放下望遠鏡,從衣角撕了一塊布料,綁在子彈口前一點肌肉位置,掏起匕首,凝著鋒眉繃著臉一點一點挖子彈。
宋延安看著血肉翻飛的手臂,也皺起眉頭。
他差點忘了,秦十堰就是一個行動力很強的男人,說一不二,狠起來能手刃惡狼。
對自已特別狠,對別人看立場,有利益的人,他會給上兩份面子,沒有利益的人,只要你不惹他,他不會搞你。
你搞到他,他私下會暗戳戳給你來一刀,完全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覺那種變態。
偏偏他又很理智,只要他看準的事情,只要他想,就一定會去做。
從不在乎其他人對他的看法。
秦十堰外出子彈,又撕了一塊布,綁在子彈口上。
他看了眼不遠處潛伏的人,對著對講機低喊,“支援已到位,隨時準備出發.”
“收到!”
“收到!”
十數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人,很快展開下一輪追拿,秦十堰突然扭頭問宋延安。
宋延安:“堰哥?”
秦十堰:“來的時候碰見你嫂子了嗎?就是長得特好看那個.”
“嫂子被月美琪給扣了,她應該是跟那幾個人質在一塊.”
宋延安對南希有印象,她可是連月美琪那男人婆都敢懟的人。
“人質?”
秦十堰鋒眉一挑,總感覺忽視什麼關鍵點了,低囔道,“有誰?”
“車上只有二男三女,堰哥你別擔心,嫂子她肯定沒事……”要是被抓到,對方早來威脅了。
“月美琪是個煞筆!人質能跟接線人放在一起?她就不怕被劫!她到底知不知道毒品在誰的身上?”
秦十堰恍然大悟,他差點忽略了晁毅飛這個男人。
他就說漏了誰。
晁毅飛不僅是接線人,還是整場毒品交易的決判者,他不出現交易現場,毒販根本不會進行交易!因為,所有的毒品都在他身上!“你看著這邊,配合月美琪打後支援,我回頭看看情況.”
“堰哥!你的傷!”
“這點小傷算什麼!能有我家姑娘的命重要?別怕,你只管聽月美琪指令走.”
秦十堰只是簡單包紮了一下,此時他如獵豹一般奔跑,血越滲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