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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前的寧靜(十八)

樓是隨便可以跳的?南希古怪瞥了他一眼。

最終,她親眼看著祁天朗像是個沒事兒人一樣,翻窗跳到外面,然後順著窗沿找到旁邊的樹,一路格外的絲滑的落地。

南希:“……”祁天朗站在地面,抬起頭看她,朝她勾了勾手勢。

南希立馬關窗,隔絕兩人交匯的目光。

十分從容地出門上鎖,又慢悠悠下樓。

她來時光明正大上來的,去時當然也該原路返回。

他讓跳,她就得跳?開什麼國際玩笑。

祁天朗看著優哉遊哉從樓底口出來的人,不得不重新的審視她。

頭一回,他竟然在一個姑娘家家身上看到了穩如老狗的騷氣。

受到了牽制,南希不得不把整個流程走完。

南希上了祁天朗的車。

這是她在這小地方碰到的第一輛市場價兩百多萬的豪車。

她摸了把設計高階的方向盤,“一會要是颳了蹭了,算……”祁天朗:“算我的.”

“爽快.”

南希立馬一腳踩死油門,嗡一聲絕塵而去。

若非祁天朗早先扣緊了安全帶,他覺得自己的俊臉要貼在擋風玻璃上。

這是傳說中怕剮蹭的開車架勢?她是不是對這句話有誤解。

都嗨得飛起了。

十幾分鍾後。

小診所。

祁天朗抬頭看到掛在牌坊邊角那獨屬於宋家獨家的標誌。

他微妙地眯眯眼,“宋家……”南希跳下車,“有問題?這可是最好的小診所,保證不會給你留疤的.”

祁天朗唇角微彎,“沒事.”

鑑於祁天朗的來路不明,她直接把人往小診所帶,直接送去人雜的急診不太好。

她小命可值錢了。

要是還受到過多的牽連,可就影響她正常的安排。

根本不划算。

想到這裡。

南希想起了秦十堰。

她找到了他的電話,毫不猶豫地撥出去。

隔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接起來,“你好,哪位?”

清寡沉穩的聲線,低低沉沉的恰到好處。

南希的心緊了緊,自從他急匆匆出門,他們已經將近八個小時沒聯絡了。

現在聽到他的聲音,她感覺自己莫名的放鬆。

“是我.”

電話那邊微妙地停了兩秒,“嗯?”

這清淡到近乎聽不真的輕嗯,讓南希險些腿軟。

她不得不承認,秦十堰這樣的男人,就是她情感線的剋星。

她重重地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盪漾,斟酌字句道,“我今天不回宿舍,帶著肖子彬去外面取景,有要事可以電話聯絡.”

大概又隔了幾秒,才聽他道,“好.”

南希猛然鬆了口氣,示意祁天朗就往門口走,“走!這兒我有熟人,帶你走個後門.”

祁天朗挑挑眉,問,“你朋友?”

南希有些遲疑,思緒飄了一下。

她沒必要與他透露過多的私人資訊。

況且,宋延安也不是小人物。

說多錯多。

……診所內。

兩人剛剛挑了個座位坐下,迎面一位女護士走來。

她沒多看,只是單純的問,“是南小姐嗎?”

南希有兩秒的小意外,輕輕點了點頭,“是.”

“請跟我這邊來,有預約的名額可以提前享受治療.”

南希下意識往女護士指示的方向看去,那邊應該是宋延安的辦公室。

南希作為當事人沒什麼不適應的,先一步往前走。

接診人的是林行景。

看到祁天朗的情況,他沒有過多詢問,立馬進行縫合處理。

南希心情複雜。

她沒預料會是他。

林行景也是難以琢磨的主。

死寂是今天最正常的操作。

宋延安沒在診所,南希只能將注意力全部放在祁天朗身上,現在近距離看著才發現,傷的的確是不輕。

特別是一個挺賞心悅目的男性。

南希都有些不忍心了,囑咐醫生道,“輕點輕點.”

祁天朗扭頭看了她一眼。

南希又問,“可以不留疤嗎?”

林行景手上動作微頓,眼神直落在她身上,好一會兒說道,“完全不留疤是不太可能的,傷口還是有點深,後期注意保養可以減少疤跡.”

南希有點心疼地嘆了聲,“那一定要縫的漂亮點.”

祁天朗這皮囊現在留了疤,她作為一名顏狗,也是會可惜的。

祁天朗一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當真是我鐵桿粉?”

南希輕嘆一口氣,“怎麼還不信呢.”

她搬了個椅子坐在他旁邊,一本正經道,“你現在被一位女性朋友追求,你對她有意思,但是你性情深重,不敢去面對這份熱烈的追求。

也許出於職業的顧慮,你不敢輕易承諾。

你現在是單身。

本家家庭有一位弟弟,而你這位弟弟剛處於青春期,叛逆反抗的性格經常讓你很頭疼。

私人問題上,我就說一點吧,你左腿有痛風,但不影響你走動,又白又長,老性感了.”

祁天朗:“…………”林行景:“…………”倒也不必這麼細節。

祁天朗挑眉,問,“你怎麼知道的?”

南希:“這還不簡……”“宋醫生.”

忽然間,門口護士低低喚了聲。

南希天靈蓋頓時跳了跳,想也沒想就回過頭。

祁天朗也眯著眼看向那邊。

兩米高的門框下先後出現兩個男人。

前面的男人穿著白大褂,今天鼻樑上戴了一副無邊框眼鏡,高挺鼻樑優越精緻,殷紅如血的唇醒目的令人挪不開眼,南希還是忍不住在內心驚豔,這樣一副好皮囊,無論多少次遇見,都讓人好心情。

而緊隨其後的秦十堰,視線在南希身上停留了兩秒,隨後落在祁天朗身上。

三個男人就這麼面對面對上眼。

祁天朗勾唇,“好久不見,三哥.”

宋延安眼波淺淺,淺笑道,“祁少這日子過得有滋有味,痛並快樂著,好生活吶.”

他怎麼會看不出,那種傷痕不是小打小鬧有的。

祁天朗背景太特殊,時常有人“關照”不是怪事。

祁天朗輕笑,“人生沒了這些樂趣還有什麼意思,三哥回國後倒是低調,國內可不比外面,還是得注意一二。

就好比我,現在行事就太過高調了些,當然會有不少事找上門.”

南希眼睛在兩個人身上轉來轉去。

她怎麼越發覺得這倆人都不是好話,夾槍帶棒?竟然都是關係戶。

“多謝關心,我會的.”

宋延安淡淡收回視線,不經意地從南希身上略過,他沒有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南希總覺得不太對勁。

眼看著祁天朗的傷處理的差不多了。

她說,“那你自己回去吧,我忽然有點急事.”

目送南希離開,祁天朗一貫的笑容才微微淡下來,他相繼離開小診所上了車,抬眸掃了眼四周,撥了通電話出去,“查查今天出現在房間那女人的底細,有問題馬上解決掉.”

說完,他掛了電話。

他並不紳士。

今天被外人撞見,也是意料之外。

總不能她說什麼就信什麼。

一旦這個女人起了什麼心思,他也不介意就此解決掉。

至於宋延安旁邊的那個人,他得提個心眼。

他隨那女的出來一趟,就是試探一下這個女人。

卻沒想到跟秦十堰、宋延安當面碰上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