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正式開始。”
安釉看清了對面的對手,一米七幾的黃髮青年,有著一張安釉極為熟悉的面孔。
是黃古喜。
安釉對他微微一笑,黃古喜看到安釉這個溫柔的微笑卻感覺背後一陣發涼。
不應該啊。
安釉雖然進步很快,但也只是靈妖初期,而且看這個分配結果,她應該和自己相差三分以內。
黃古喜鎮定下來,也禮貌的回了安釉一個笑。
“咱們和諧第一,比賽第二。”黃古喜想了想,還是試探性開口道。
“那是當然了,咱們可是公寓科最親近的三個同事了。”安釉笑眯眯的敷衍黃古喜。
但兩人都知道,他們在說屁話。
安釉笑眼彎彎:開玩笑,我想打你們叔侄兩人好久了,可算逮住機會了!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黃古喜是妖裡面智商比較高的,他自然看到了安釉眼底的躍躍欲試,心裡有些發毛。
黃古喜:怎麼感覺她反而更興奮了?
安釉揚起左手,一米高的土刺從擂臺表面破出,她素白纖細的手指輕輕一握,這些尖刺竟然拐了個彎,全部向著黃古喜刺去。
“小釉你不講武德啊!”黃古喜如同一條泥鰍一樣,身體以難以想象的角度蜿蜒,避開了一重重一米高的尖銳土刺。
黃古喜棕色的瞳孔散發出黃色的熒光,速度極快的迎向安釉。
安釉神色一凜,她竟然感覺到了靈魂震盪,如果她的境界真的處於靈妖初期,極有可能一下子被震住,反應不過來。
只見安釉像是被使了定身術,呆呆的立在原地,就直直的等著黃古喜近身。
成功了!
黃古喜面露喜色,還好安釉的境界比他低,不然他的本命神通-威懾還起不了什麼用。
莫約十厘米長的鋒利尖爪從黃古喜指尖伸出,他動作極快,利爪已經逼近安釉的咽喉。
這是黃鼠狼最鍾愛的攻擊部位,就是動物的咽喉。
這也是他們狩獵成功率極高的原因,身體靈活,一擊斃命。
“噗嗤———”
利爪在空氣中割裂出響聲,然後穿過了安釉的咽喉。
黃古喜面露喜色,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凝固在了臉上,一柄長槍從他穿過他的背心。
“噗通—-”
“噗嗤——”
心跳聲和利刃刺破心臟的聲音同時響起,宛如交響樂奏響。
利爪下的安釉身影消散,黃古喜刺破背心那柄銀白色的長槍,一隻瑩白的手握住槍尾。
“下去吧。”
安釉往後一拉,長槍從黃古喜心臟抽出,傷口處的鮮血像是水管爆了一般,噴射出來。
“是我輕敵了。”黃古喜咳出一口血沫,剛才那一槍還震到了他的肺部,讓他呼吸有點受阻。
安釉面露驚訝,都這樣了還不下去嗎?
要知道神威烈水槍身為神兵,它自帶的煞氣會抵消靈氣。
打個比方,如果是普通的傷口,可能只需要10道靈氣就能治癒。但如果是神威烈水槍,就需要100道靈氣,因為其中90道都用來抵消煞氣對傷口的持續破壞。
而且這個過程相當不好受。
黃古喜傷在心臟 的位置,那種痛苦只會更嚴重。
不得不說,安釉重新認識了黃古喜,按照他平時那種左右逢源的牆頭草屬性,和安釉一樣的極度怕死。
她本以為自己刺破黃古喜的心臟,他就會馬上下臺療傷。
“這進階賽的16名對我很重要。”黃古喜面色蒼白,眼神卻極為堅定。
安釉清楚,他不會下去。
黃古喜是黃鼠狼一族目前修為最高的妖,族裡的小輩都以他為目標。
黃鼠狼,雖然人們總說黃大仙,黃大仙,但真正位列仙班的例子卻少之又少。
他們的上限很低,天賦有限,修煉就格外不容易。
黃古喜從不輕易得罪人,哪怕對方比他的修為低,因為他知道,只要有天賦,對方超過自己只是時間問題。
只有進入前16名,他才有機會進入決賽,贏下學校的獎勵。
黃敕也真是靠著黃古喜之前掙得的獎勵,才得以化形。
安釉沉默不語。
她相信這個獎勵對黃古喜是真的重要,但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更何況,黃敕還不止一次的冒犯她。
連劉佳琪,安釉都不會讓,更何況是黃古喜?
“那就自己來拿。”
安釉話音剛落,黃古喜竟然華為了原型,和她差不多高的一隻黃鼠狼,獸瞳緊緊的盯著她,胸口和後背還在滴落鮮血,將黃棕色的皮毛染成了紅色。
黃古喜消失在原地。
不好!
安釉連忙舉起長槍抵擋。
“嗤---”
利爪落在了銀白的槍桿上,帶出飛濺的火花。
安釉被這股力氣震退一步,她臉色有些不好看。
這些妖原型的力量好強,人形反而限制了他們的發揮,她不是體修,力量上始終和妖有一些差距。
安釉只在比賽前兩場用過落魂鍾,因為她不清楚自己和同等級的妖差距有多大,就先保守一點,打兩場摸底。
之後她都是用水、土兩行的天賦能力和肉身力量,甚至鮮少亮出神威烈水槍。
至今她仍然不想用落魂鍾,落魂鍾雖好用,但好不容易有場合可以鍛鍊她的戰鬥能力,她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這次就讓給我吧,安釉,我知道你其實很善良。”黃古喜開口哀求。
“各憑本事。”安釉不為所動。
安釉眉頭直皺,她好煩黃古喜的哀求,要是黃古喜硬氣一點,冷嘲熱諷,她根本不會有這種煩躁。
安釉知道這是她被馴化的食草動物的善良在作祟,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不得不說黃古喜的確挺了解自己,安釉目光沉沉,她身上已經多了幾道抓痕,雖然躲得快沒傷到肌膚,但衣服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
安釉嘴唇抿成了一條緊繃的直線。
很好,我人生中的第一件博柏利。
古樸的鐘出現在安釉掌心。
“鐺---”沉重又悠遠的鐘聲震盪響起。
黃古喜維持前進的姿勢立在原地,他覺得自己就像在看一部慢動作回放,他的靈魂被震出了身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安釉將自己挑飛出去。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