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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噩耗一

劉小花在地裡幹活時聽到村長在叫自家男人,她以為有什麼其他事情也沒有理會,繼續自己手中的活計。今天她的臉色有些差,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做的那個夢的原因,現在她心裡空落落的沒有著落,幹活也不想幹總是莫名有些煩躁。

有些心神不寧的劉小花一下一下揮舞著自己手中的工具,重重的將其砸在小麥堆上。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夢太過真實劉小花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在抽疼一般,仔細感受卻又沒有感覺到疼痛,就好像著疼痛是她幻想出的一般。她放下手中的農具,走到一邊拿起水壺喝了幾口水,再次投入到繁重的農活中。

過了一會兒武建國回來跟劉小花說是武明棠班主任打來電話,說武明棠昨天回學校身體不舒服要他們今天去學校那邊一趟,現在班主任已經帶她去市人民醫院了,要他們家長去一趟。

武建國家裡並沒有電話也沒有現在已經流行起來的手機,當時在學校留的電話是村長家裡的電話,所以武明棠班主任才打到了村長家裡。

劉小花聽到武明棠居然都已經送去醫院了,這次肯定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若是頭疼腦熱的學校醫務室就能解決了。從昨天開始自己的心就開始不上不下的難道是因為自己女兒生病了嗎?畢竟母女連心劉小花感覺自己從昨晚就開始做的不好的夢應該是因為自己女兒生病的原因,想到這裡劉小花不想再繼續幹活了,她想去看看自己的女兒,看到她自己才能安心。

“那我現在就去看看。”劉小花丟下手中的農具就想要去車站,武建國攔住了她。

“要不我去吧。”他怕有啥事自己媳婦應付不過來,聽到女兒生病的時候武建國當時就想去市裡找自己女兒了,只是想到自己媳婦脾氣他只能先過來跟自己媳婦說一聲,打算說完之後自己再去醫院,劉小花橫了他一眼。

“你在家幹活,我去就行了,有啥事我給村長打電話,讓村長通知你。”武建國看到劉小花眼神很不好,吶吶的收回了手,只能讓自己媳婦去了。

其實他今天早上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眼皮一直在跳,心中七上八下剛剛接到棠棠班主任的電話他以為是因為棠棠生病的原因,他想見自己女兒了,他怕自己女兒受罪。武建國想說要不咱倆一起去,多一個人也好照顧孩子,只是看到劉小花頭也不回的背影,武建國最終還是認命的拿起農具開始幹活,這個老實的農家漢子此時心中有太多想說的話卻也只是默默吞回肚中。

武建國加快自己手中的速度,他想今天把活幹完將麥子拉回家中,明天他也去醫院看女兒,他終究是不放心女兒和媳婦在醫院裡。

劉小花一路上內心很是煩躁,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車的怎麼到達市人民醫院的,看著偌大的醫院門口人們來來往往,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忘記問女兒在哪個病房了,劉小花並沒有在醫院門口站多久,便聽到有人叫她。

“明棠媽媽,在這裡。”劉小花看到來人是自己女兒的班主任,她看到這位班主任眼睛紅紅的,有些不解,難道棠棠病的很嚴重嗎?

“聞老師,我家棠棠沒事吧。”劉小花沒有察覺到自己問的小心翼翼。

聞老師看到這樣的劉小花,她臉色很不好,語氣有些卑微的乞求好像一定要聽到自己說出明棠沒有什麼事情一般。

看著這樣的劉小花,聞老師眼淚有些止不住了,今年是她工作的第五年,武明棠是她見過的最刻苦的孩子。她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少時的身影,她對自己這個學生充滿了期待,可是為什麼世事總是戲弄世人呢。

“聞老師,棠棠怎麼了?病的很嚴重嗎?”劉小花看到聞老師哭了出來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慌亂了。聞老師按下心中的悲傷用手指胡亂的擦了擦眼淚。

“沒事,明棠媽媽你跟我來。”

劉小花跟在聞老師身後亦步亦趨緊緊跟隨著,好像害怕下一刻找不到聞老師然後自己找不到女兒的病房一般。

跟著身前的人拐了一個彎進了一棟大樓,兩人進了電梯劉小花看到聞老師按了負二樓,劉小花雖然感覺不對勁這時卻也沒有那個心思思考其他的,她只想知道自己女兒現在怎麼樣了。

平時善於察言觀色的劉小花這次忽視了聞老師的所有表情,她好像是刻意不想去讀懂聞老師表現出的種種異樣,亦或者現在的她只想著武明棠根本沒有心思去看聞老師的表情。

劉小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停屍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揭開蒙在自己女兒身上的白布的。那一刻好像什麼都靜止了,心中那些忐忑那些不安統統消失不見了,她看到一個焦黑的屍體時認為這不是自己的孩子。她的孩子是完完整整的,在她心中是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怎麼可能躺在這裡,怎麼可能渾身焦黑呢?

“聞老師,我家棠棠呢?”劉小花轉過頭呆呆的問著身邊的人,聞老師的眼淚再次控制不住。

“明棠媽媽,你節哀。”

“節哀是什麼?我家棠棠呢?”

什麼是節哀,為什麼節哀,她只想知道自己女兒現在在哪裡?不是說她生病了嗎,沒關係他們肯定能治好的,就算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他們也會給女兒治好的。

“聞老師,帶我去找我女兒吧。”

快帶她去找棠棠吧,開這種玩笑真的不好,開這種玩笑她會去教育局告這個老師的,就算她是棠棠的班主任也不行!

聞老師聽出劉小花聲音中的乞求,這一刻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母親,她想告訴她,她的女兒沒事她的女兒現在正在教室裡認認真真的上課,她的女兒以後會考上重點高中考上一個不錯的大學,她的女兒會有光明的未來。

可是,這些欺騙終會被揭開,她早晚要面對失去女兒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