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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開工大吉

何大柱和照常一樣,打扮的一絲不苟,腰間別著朴刀,昂著頭到海陸村四處巡視。

自從李謀讓魯有腳把這把朴刀送給他之後,他是刀不離身。

對他來說,里正這個職位還比不上這把朴刀帶給他的自信。

何大柱行走在田間地頭,平時其他村民看見了他都要上來奉承幾句。

但今天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嗯?

何大柱發現有些對勁。

他走了村裡很多個地方,卻只看見了幾個玩泥巴的小孩,一個大人的人影都沒有看見。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何大柱問一個正在田裡玩泥巴的小孩。

“你家大人呢?”

小孩看都沒有看何大柱,“俺家大人出去了!”

出去了?

能去哪裡?

何大柱腦子靈光一閃。

對了!

修橋!

今天就是那橋墩修好後的第七天了。

到了開始修橋的時候了!

這麼說那些村民都是去看修橋去了!

何大柱捶了自已手心一下。

他竟然連這樣的日子都忘記了。

這修橋可是莽城的大事。

估計不止海陸村的村民,其他幾個村的村民也要去看熱鬧的。

何大柱之前也去看過。

他不止是看橋。

還是去看他的兩個兒子。

兩個兒子都是修橋的工人,何大柱看熱鬧的時候還自豪的給旁人說這橋是他兒子修的。

最重要的是,他在一眾衙役的簇擁之中,看到了他的小女兒。

把何採兒送到了縣衙之後,何大柱心裡也是有些後悔。

等聽說楊賴被公差逮住之後,他就更後悔了。

但他還沒有後悔一會兒,他就被提升為里正,頂了楊賴的位置。

一開始他是拒絕的。

他也差不多知道,這是因為他把何採兒送到了縣衙的原因,才給了他里正的位置。

要是讓別人知道他是靠女兒才得到了里正的位置,豈不是要被笑話嗎?

但他卻是想差了。

村民見他做了里正,卻是紛紛來巴結他

等魯有腳又把他腰間的朴刀送來之後,整個海陸村就沒有人敢和他大聲說話了。

即便是以往他見到都要繞著走的悍婦如今見了他也變得小家碧玉起來。

他還聽說,村民們都自怨自艾為什麼自已沒有一個何採兒這樣的女兒。

不少之前光生兒子而沒有生女兒的人家甚至出現了家庭矛盾。

何大柱卻是不再擔憂他人說他送女兒的閒話了。

竟然會埋怨只生兒子,不生女兒。

這樣以前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卻是變得理所應當。

何大柱想著,這一切都是在縣令來了之後變得。

變得不僅是他何大柱一家的生活。

整個海陸村,整個莽城都變了。

吃不完的鹽,乾淨整潔的街道,筆直的道路,如今還有馬上就要修好的跨河大橋。

這些變化都是看的見的。

看不見的變化也在發生。

何大柱時常行走在田間地頭。

村民們就連在地裡勞作的時候歡聲笑語都多了一些。

魯有腳雖然沒有讀過書,不認識幾個字,但他也是知道。

這是因為村民們對未來的生活有了希望,有了盼頭。

以前種地只是為了溫飽,而且還可能養不活一個家。

但現在,他們卻是看到了一個好的未來。

至少一切都在變化。

有變化就是好事。

而這所有的變化,都來自於哪個在修橋的工地旁被一眾衙役簇擁起來的身影。

所以一開始還因為送女兒給李謀當侍女有些後悔。

但現在何大柱卻是萬分慶幸。

他想起來了三年前他遇到的一個老道士。

那老道士就跟他說他日後會遇到貴人。

何大柱問什麼貴人。

老道士只是說了一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何大柱低頭揣摩這句話的意思。

等他再想問的時候,老道士卻是不見了。

何大柱搖搖頭。

昇天什麼的他是不敢想了。

現在這樣的生活他已經很滿意了。

他快步朝莽河邊走去,想要渡河之後從水泥路到莽城去。

今天就是開始修橋的時候了,希望還來得及。

他還想完完全全的看一座橋修好的過程呢。

何大柱的運氣好,河邊還有一艘獨木舟,他劃過河去,就在平坦的水泥路上狂奔。

等何大柱上氣不接下氣的到了修橋的工地旁時。

也不禁驚呆了。

莽河兩岸,連綿三四里,全部擠滿了人。

估計應該整個莽城的人都到了吧。

他找到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努力擠到前面去。

“誰啊?擠你······”

被擠的人轉過身怒視何大柱,但看到他腰間的朴刀之後卻是把沒說完的話吞了回去,連忙往旁邊讓開。

一旁的人見狀也紛紛讓了一個通道出來。

何大柱順利的來到了人群最前面。

他握著朴刀的手卻是握的更緊了。

周圍人不是畏懼他,而是畏懼這把刀,或者是畏懼這把刀背後的人。

何大柱朝工地一眼看去,就在河岸邊看見了他腰間朴刀背後的人。

今天是開始修橋的日子,李謀自然到了現場。

周圍的百姓見到了他,紛紛歡呼。

李謀說要修橋,現在雖然還沒有完全修好,但有了這兩個橋墩,修一座橋也變得簡單了。

李謀兌現他的承諾,百姓們對李謀自然是十分擁護,十分崇敬。

待歡呼聲退去,李謀對一旁等待的汪元說道:“開始吧!”

汪元得令,連忙宣佈動工。

一眾工人便在一條條小舟連成的浮橋上抬著一根根木頭到橋墩中間去。

李謀看著也在心裡默默的希望開工大吉。

畢竟修拱橋大家都沒有經驗。

圍觀的百姓萬分期待。

“好啊!好啊!只要在兩個橋墩之間搭上樑,再鋪上些乾草泥巴,這橋就算是修好了!”

“什麼乾草泥巴?縣令老爺的水泥不比那乾草泥巴好千倍萬倍!”

“說的也對,應該是鋪水泥!”

“但會不會鋪上水泥之後橋太重了啊?”

“唉?不對啊?怎麼不是把木頭架在橋墩中間?反而插進水裡了?”

“對啊!怎麼會這樣?”

“這還是在修橋嗎?”

“怎麼變得像建房子一樣?”

百姓們對橋的概念還停留在原始的那種幾根圓木一搭就行了的梁橋上。

李謀要建的拱橋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認知。

圍觀的百姓腦中都有一個疑問。

這是修的什麼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