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翠蘭一時醒悟:“如果是一點,還有可能,如果兩點都不對,那肯定這幫人不是真正的交警。”
江晨只覺得一陣牙疼:“我們選擇路線都是非常隨機的了,他們怎麼還能提前到收費站等我們呢?”
他這真的是有些恐懼了,不是說害怕,而是對未知的恐懼,選擇得如此隨意了,居然還被人提前盯著,一點也不知道是哪兒出的問題,這樣的未知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不行,一定要把這事想明白,不然真沒法送東西了。
這樣的情形還要送,那就是不是送東西,而是送人頭了。
劉翠蘭自也是明白這點,她想了想道:“咱把事情從頭捋一捋。
江晨點點頭,一個計短,兩人計長,一起捋,難說能從其中發現些什麼。
兩人就從換車開始捋,都沒覺得有什麼,路上的情形也細細地想了幾遍,也沒在路上發現什麼異常的人跟蹤。
江晨嘆了口氣:“我覺得最反常的,就是上高速這兒,收費站看到那麼多車,居然就不多開收費口。到L市這兒也是,這麼一條几十公里的高速,就堵這麼長,感覺味道不對。”
劉翠蘭道:“如果這有問題,那為何要這樣做呢?”
江晨道:“如果這真有問題,那自然就是為了把我們找出來,畢竟那麼多人那麼多車。嗯,對,排隊是為了方便篩選,過一輛車差不多半分鐘至一分鐘,如果有認識我的人,這時間肯定能認出我來。”
劉翠蘭想了想說道:“但我們在收費站那兒時,除了髮卡的那個收費員,邊上就只是一個保安,這兩人你認識誰?”
江晨道:“誰都不認識,見都沒見過。”
劉翠蘭奇道:“我覺得以這時間來算,應該是在入口髮卡時認出你,然後在出口收費處攔你,這半小時,差不多夠時間。”
江晨一拍方向盤:“問題我塌麻的不認識那倆人啊!”
劉翠蘭笑道:“認人不一定就要靠人啊,比如,你在拿卡的時候,影片拍了你的照片,然後對比你的樣子,然後出口等你,反正你現在全世界都知道你啥樣了。”
江晨皺著眉頭,好好把收費站那兒的情形回想了一遍,再一拍方向盤:“我明白了!”
劉翠蘭也是一喜:“你知道哪兒出問題了?”
江晨道:“你還記得嗎?我們在拿卡的前面一點,就在那個收費亭前面一點,一根杆立著,上面是一個攝像機,不大。”
劉翠蘭一回想:“確實有這麼個。”
江晨嘆口氣:“那個攝像,我想不僅是拍照片,而且可能還跟電腦聯接著,然後進行顱骨對比,這樣,就像我化成了一個老太太,也跑不了。”
這一點想明白了,其他的自然而然也就跟著明白了:
“能進L市的國道,就說在維修,那我們就只能走高速,關上其他多餘的口,高速站口上只要兩個攝像機,連上電腦,那所有進的人都會被拍到,一比對,我就沒法跑了。”
劉翠蘭笑道:“這還不是被你發現了嘛。”
江晨嘆氣:“那是因為我……嗯……對他們如何執法非常清楚,換個人,難說就被他們得逞了。”
江晨是真有些後怕,只要一下車,那就真可能跑不了了,看得見的只是五個偽裝的交警,還有沒其他人根本不清楚。
只是,他們怎麼能算得到自己會從L市進來然後轉G市的?要知道當時可是隨機選擇了這條線路。
再好好想了想這批人的身份,那不可能是緬甸安全人員,不可能是原田,這兩撥外國人很難讓收費站配合他們做這事了,能讓收費站關幾個口,又能配合著安攝像,又能讓國道維修,這勢力可不是一點點大。
想到這個,就想到了李家,李家有勢是在G省,沒聽說H省L市也能伸到手。
想到這,他心裡一動,拿出手機來,把國內幾大珠寶公司都搜了一下,然後一個國內大型的連鎖珠寶公司浮了上來:
恆久珠寶。
一個在國內有超過百家連鎖店面的大型珠寶公司,輻射幾個特區,東南亞幾個國家的首都,基本都有店。
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公司發家處就在H省,總部也在H省。
這樣一個巨無霸的公司,在自己的地盤上,花點小錢,整點關係,關停一條國道,關幾個收費口,那太簡單不過了。
Y省接壤的兩個省,一個是H省,一個就是G省,要去G市,這兩個省是必經,除非是你閒著沒事,往北走,再繞兩千多公里繞過H省,不然你必然要過H省。
而對於恆久來說,H省是他地盤,只要守在Y省進H省的幾條道,太複雜的道路,就關停一些國道,那必然只能走高速進H省,那進H省就沒幾個收費站。
這是以小博大,花的不過是一些人力和關係,如果不走H省,那也無所謂,反正錢也花不了多少,一亙守到人,那就是單車變摩托了。
這些算計不可謂不精,但估計恆久沒料到的是,居然讓江晨衝卡跑了。
也是他們大意,想著像江晨這樣半黑不白的,最不願意的就是跟官身發生衝突,畢竟誰也不喜歡有太多意外發生,但還是因全是輔警這點就被江晨發現了破綻。
這估計也是無奈,難說這些什麼輔警,就是穿個輔警服的假警,如果用上真警和真輔警,那意外就會增多,麻煩也會增多,他恆久還要在國內混,他們也不喜歡麻煩,還是那句話,可以以小博大,但不會揀芝麻丟西瓜。
原來是這些渾水摸魚的珠寶公司。
江晨牙都要咬碎了,泥麻,真的是嫌自己這一路太輕鬆了,要來給自己添點亂。
把自己搜尋到的資訊給劉翠蘭一看,再把分析一說,劉翠蘭也聽得目瞪口呆,果然是錢帛動人心,為了原石,有點想法都不放過這個機會。
劉翠蘭嘆口氣:“那我們怎麼辦?”
江晨苦笑道:“怎麼辦?現在只怕L市有一個天羅地網在等著我們。”
劉翠蘭咬了下牙:“你這五十萬還真不好掙。”
江晨笑了:“那麼好掙也輪不到你啊!不說這個了,知道是這家公司,還好些,至少,不會是像原田或是緬甸人那般的窮兇極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