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看她媽媽那一臉糾結的表情就無語,對顧禮旺道:
“爺,你可看著點,我媽笨著呢!聽懂了她也不會!”
星辰在一旁狂點頭,鴨腿上的滷都甩下來了。顧禮旺一滯,看看兒媳婦又看看孫女,那一臉苦大仇深,著實洩了勁。王梅聽不下去,護凌雲道:
“你們媽就是接觸的少了,以後自己擔當多了就知道了!你們別老是說她,她學習可是比你爸、你叔都好的!”
星月、星辰不吭聲了,她們媽在以前也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不提做飯和人情世故,其他事情真沒她用功學不好的,她們最近張狂的好像忘記了被老媽智商輾壓的日子了!再想到凌雲恐怖的力氣,星月立即遞上雞腿:“媽,您吃?”
星辰也不甘示弱,凌雲搖頭,冷哼了一聲,懶得理這倆個小白眼狼!
她喝完最後一口稀粥,等著幫忙一起收拾。王梅不讓,讓她回去洗洗睡吧。凌雲沒走,見孩子們正不轉睛的看著爺爺編草螞蚱,她在旁邊幫著收拾,邊道:
“媽,那些布和棉花,給爸、您、老三還有咱家做棉襖夠不?”
王梅看了炕上一眼,點頭道:“足夠的!你那布顏色選的也好!回頭給你爸、老二、老三都做青灰色的,耐髒,星辰和星月做那粉色的,鮮亮!我看呀,你也能做一身!”
凌雲抓抓腦袋,“媽,布要是夠,你給我做身灰色的吧,我進山呢,太亮了不好!”
王梅嘆了口氣,秀秀這才二十七,又不是她這個老婆子!
“行吧!”秀秀說的也有道理!
凌雲道:“媽,我要寬一點的,您別給我掐腰啊!”
王梅不太理解,她針線手藝好,尤其是腰身那塊,村裡大姑娘小媳婦的,哪個不想學呀!
“為啥呀?”
“我這還老要進城呢,不想太引人注目。”
得了,王梅理解。“行,按你說的給你做!”
凌雲滿足了,以她的記憶,她婆婆這手女紅做出來的絕對很哇塞。
“媽最好了!”她摟著婆婆撒起嬌來。
回家時,公公讓她提盞煤油燈,她沒要。滿天星光呢,路又是走熟的,不用燈。
星月和星辰滿意的大媽媽懷裡,由著媽媽抱著她們回家。
星辰道:“媽媽,你現在真好!不像以前抱不動我們,還總是肚子疼!”
星月點頭,凌雲也點頭,是啊,感謝這副好身體!感謝這身牛力氣!
星月看著天上的星星道:“媽,你得想法子弄個手電回來!”
星辰道:“開水壺也要的!”
“還有杯子,總是弄碗喝,好煩哦!”
“媽,奶奶那沒有熱水壺,都是砂鍋!”
“媽,我……”
“……”
凌雲低喝了聲道:“都閉嘴!”
真像是進了鴨子大軍裡,吵死了!
“真想把你們毒個半啞!”
星月嘿嘿一笑:“那不可能!”
凌雲放棄抵抗:“你們回去列清單,自己討論下可不可行,確認好了咱們再過濾,完了我想辦法去弄,行不?”
見兩人都點頭,她也滿意的掂了下兩人。星辰道:
“我有一點點想爸爸了!”
凌雲心下一滯,前夫雖然不怎麼管孩子,但相處的時候總是慣著她們。血脈親情這種東西,就算她是媽媽,也不能阻止。雖然他們早已離婚,且前夫當時據說已經有了女朋友,但在孩子心裡,爸爸始終是無可取代的。
她嘆了口氣,如今隔著時空,她們無力跨越,曾經種種,現在想來於她只是嘆息,而對孩子,又何其殘忍呢!
她一邊親了一下,“正常的,媽媽也想爸爸的!但抱歉,媽媽現在也沒辦法!”
兩孩子沉寂了下,直到到家門口被放下來,一路也再沒說什麼。等炕燒起來,凌雲出去前後院檢查了下,確認沒什麼不妥,鎖了院子大門,又栓上了正房的門。到西北屋檢查了下米麵,嗯,沒有遊客!
娘仨進了空間,用空間的熱水器洗澡,這是最讓她感動的地方了!不過,外面的澡堂子也要搞起的,這個工程不能忽略。給孩子吹乾了頭髮,三人繼續學習,這一通忙活,學完了今天的內容也才八點半。凌雲讓他們列清單,再討論下哪些能從空間裡帶出去的。
等孩子睡著了,凌雲把他們移到炕上,星月摟著她脖子道:
“這個世界的爸爸如果對你好,你們別離婚好不好?”
凌雲瞬間淚目,她哽咽的說了聲:“好!”
她與前夫,他們是自由戀愛,雖然後來因為種種原因也鬧矛盾到要離婚,但那時都知道是氣話。直到後來,前夫出軌,她實在忍受不了,兩人才離婚。從結婚開始,因為比前夫年長,她一直包容他、體諒他,可到後來,才發現自己是不被愛的那個。在他的心裡,他出軌的物件是無辜的。她問他,她哪裡做得不好?他說,她很好!可悲的是,她哪都好,卻得不到他的珍惜,而他,在所有人的口中都是各種缺點,她卻一邊抱怨一邊愛他。這種愛是無果的,在她意識到自己不是唯一,且是被綠的那個的時候,她是憤怒的,但後來,為了孩子,她還是努力的給他機會。可惜,不愛就是不愛,他根本無心改正也無意愛她,勉強不來的東西。
孩子從懂事後多是她和公公婆婆一起帶,前夫平時連面都見不上。她以為,他們離婚對孩子沒有什麼影響的,可惜,她錯估了孩子的敏感度。她心中有些愧疚,如果早知道——早知道,他們也還是會離婚的,在她明確知道自己在那人心中的位置後,她的自尊不允許她有絲毫的怯懦。
可是這一世的丈夫,她有些茫然,記憶中的臉跟前夫是有些相像的,但好似又不那麼像,何況,她雖佔據了這個身體,卻屬實不是人家的妻子,這種行為她心中有愧,但也不知道怎麼改變。而顧家公婆的親情,讓她和孩子都很貪念。這題怎麼解?
第二天清晨,凌雲破天荒的起晚了,好在兩姐妹已經自己洗漱完畢,她把昨晚預約煮好的八寶稀飯裝進碗裡,給孩子一人拿了塊麵包,催促他們快吃。自己則去收拾後院子。等孩子吃好,昨天那幫大小夥子照例來接星辰和星月,凌雲這次沒再給糖了,不能那麼誇張的。但她承諾過幾天給弄肉吃,孩子們一樣高興。星辰驕傲的像只小孔雀,“我媽媽現在就是牛!”
凌雲給個“收著點”的眼神,目送她們離開。看地面不硬,她把後園的地給平整了下,給空間裡的動物收拾了下,糞便埋到後園子又用土蓋了。家裡的柴火夠燒到明年的,但婆婆那好像也就夠到過年,空間裡的動物也需要吃的。猛虎哥恢復的很快,她剛進空間時,那隻破老虎還想撲她,幸虧她現在反應迅速。
給老虎照例餵了兩隻雞,她先砍了幾根粗的枯樹,又跑到西山捶了兩頭野豬。找了幾遍也沒發現熊瞎子的足跡,她想,自己本就不是個合格的獵從,也就不糾結了!她竄到離後山村直徑三十里外的東山去,那裡有片灘塗,據說有不少鱷魚。這個也是周老闆的貨物清單裡的一種。
費勁巴拉的在河灘上等著,暫時並沒看到鱷魚。但她看到什麼了?!貌似是犀牛?她現在有些懷疑當前這個世界了,這生物分佈和以前的世界好像不一樣啊!或者是本來也有,只是後來絕種了?她有點慌,貌似自己現在做的危害世界基因庫了?搖搖頭,上午是趕不過去金陵了,她現在還不如安心蹲守,說不定能超額完成任務!
她看著一隻小犀牛探頭探腦去河邊喝水,然後異變突起,地上的枯木突然飛起,咬著小犀牛不放。凌雲睜大了眼眸,對哦,鱷魚不動的時候像枯木一樣的,她怎麼給忘了?!
她這邊慢幾拍才反應過來,那邊血戰又起,一隻雄性成年犀牛也被幾條鱷魚襲擊了,鮮血很快染紅了那片灘塗,她有些猶豫,要不要上去,但看那頭小犀牛似乎無力掙扎,她抹抹臉,得吧,還不如便宜她呢!
她瞬移過去,拿出超市的攀巖繩,連續隱身、瞬移的纏住了一隻鱷魚的大長嘴,但鱷魚的咬合力巨大,比她想象中要難了些。乾脆把小犀牛和那隻鱷魚一起移進空間的倉庫,猛虎哥一激靈後讓開,鱷魚想翻轉身體,奈何地面是瓷磚,但就這凌雲也捆不好,繩子甚至還掉到了地上。她一著急一身脾氣,乾脆拿戴著手套的手直接去掰鱷魚的嘴,嗯,很好,鱷魚下巴掉了!
猛虎哥虎毛都豎了起來,看向她的目光好似有了些不同。而旁邊的小犀牛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估計是撐不了多久了!凌雲看看地面,不允許自己假慈悲下去。她又穿到樹上,看到那隻成年犀牛已經倒下了,正想離開,突然想起犀牛角的價值,心理掙扎了下。她穿梭到河邊,在其它鱷魚反應過來之前,一腳喝飛了那隻犀牛,連同咬著犀牛的三隻鱷魚,一併撞到了河邊的大樹上。
有隻鱷魚被撞後掉了下來,一隻被掉下的犀牛壓得更扁了,還有一隻眼睛流血,但依舊沒鬆口。她又一腳,把這三個連體動物踢得離河更遠一些。這下鱷魚全都鬆了口,那隻犀牛也斷了氣。凌雲忍不住隔著鞋子摸了摸腳,這靴子質量不錯呀,但腳還是疼,腳腕有些發麻!就在她打算揉腳時,感覺後面有東西撲過來。她立刻閃身,尼瑪,一條長約一米五的鱷魚!她不敢戀戰,使用老招數,將鱷魚和犀牛全移進空間,人也閃出東山。她現在有種錯覺,覺得自己是會輕功的……
到了城門外的小荊棘叢裡,她看到聚福樓的福清,正帶著人等在那裡。對面的小道上現在沒人,有個角落還挺隱蔽。她往對面移動,將那頭驢子一拳捶暈移了出來。挨著的,還有一條鱷魚。
福清看到她時都快哭了,這都等了半天了,東家還派人過來催了兩回,可算等到人了!
凌雲招手,讓他帶著車過來現在正是飯點,這裡離城門有三四里路,離城門300米開始就都是樹,還真是隱蔽的很。福清看到地上的驢子先是一喜,待看到下巴鬆開的鱷魚後汗毛都要豎起了,這人還是不是人呀!
將東西搬上車後,凌雲也一屁股坐了上去,福清不解的看著她。凌雲解釋道:“我餓了!”
忙到現在她還沒吃飯呢,而且,她今天一點都不想啃乾糧吃速凍食品!
福清趕緊點頭,讓小三和吳六往後面坐坐。天知道他們三人也不敢,後頭那鱷魚,雖然下巴下來了,但身子還在動呢!但眼前這位好像更恐怖,瞧他身上血淋淋的。凌雲是一點沒發現自己身上沾了血跡,她這時還在奇怪這些人怎麼那麼怕她呢!
等到周東昇問她要不要先行梳洗下她才發現在褲子上的血跡。好吧,難怪剛才福清堅持她從後門進!
聚福樓的確名不虛傳,但吃著醋溜白菜的凌雲在吃了三碗米飯後還是更想吃辣椒小炒肉!
周老闆公道的按說好的價格把驢子買下,鱷魚卻讓他有點拿不定,目前市面上願意吃鱷魚並不多,他原以為這位只是提一下,就算有也可能要過些日子,沒想到今天就給送來了。他也沒隱瞞,直接道:“這鱷魚,我現在真不好定價!”
凌雲喝了口白開水,“三百萬可以嗎?”跟野豬肉差不多了。
周老闆一喜,又搖頭道,“這不行!按以前的行情,這東西不比那驢子差多少,只不過……"
“只不過現在世道變了,您也不確定了對吧!”凌雲介面道:
“您就當推個新菜吧,這條算我送你的,權當還您利息錢!”
這玩意,她空間還有三條,但她一點也不想看到,忒醜了!她就是個顏狗啊!
周老闆一喜,還是想拒絕,凌雲道:
“後面看行情,我們再商定價格!”
周東昇拱手,他是真服了!合著這位不只這一條啊!
“有,但也不多,一個月一條頂天了!”
凌雲提醒道,轉身跟周老闆收回欠條又重新打了張三億四的欠條,周東昇道:“該是三億三才對!”
凌雲咧嘴害羞一笑:“能給我一千萬嗎?我沒錢了。”
拿著錢,提著周老闆送的點心,她先去正學路看了下房子,又繞到牛馬市,在附近買了輛牛車,花了三百多萬,錢是真不經用啊!接著又繞到鐵匠鋪,訂了三口大鍋,又去買了兩隻燒水壺。得,錢又不剩多少了。
按周老闆的需要,她計劃一個月內還清房債。但依聚福樓的銷售能力,這些貨好像還是供大於求了。她嘆了口氣,還是她太心急了。主要這能力來得突然,她很怕某天會突然失去,不是自已的,用的總不是那麼安心的。
想想,又給正學路的房子裡添了幾口缸和幾個罈子。往裡面放了些糧食後,又用平整的石板蓋上封好口。衣櫥裡也放了幾件顏色灰色和黑色的衣服,看看時間已經快三點了,她轉身換了套衣服出了門。不過她並沒有出城,而是依舊往福樓的方向。酒樓中午休息,跑堂的正趴在大門口昏昏欲睡。看到她來了,立馬去叫周東昇。
周東昇正在跟後廚商量擬個鱷魚選單出來,吃到顧公子來了還一臉茫然。哪個顧公子?
等看到是顧雲時,他不解道:“你這怎麼又回來了?”
凌雲正臉對著門外,下巴往外面點了點。周老闆看到對面路口有個鬼祟的人影,不禁面上一沉。
凌雲道:“您認識?”
周老闆道:“同行嘛!”
凌雲道:“最近關注聚福樓的人很多嗎?”
周東昇想,當然多,先是活鹿,再是活的野牛,可是好好出了一番風頭,現在又有野驢、鱷魚,他是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啊!
凌雲道:“有道是一枝獨秀不是春吶!”
周東昇聞言,笑看向凌雲:“顧兄弟提醒的對!”
有道是樹大招風,他是有後臺,但風頭太過,也不是什麼好事!
“顧兄弟可有什麼好辦法?”
“我一介粗人,能有什麼好辦法?”凌雲兩手一攤,“不過,聚福樓都賣到野驢、鱷魚了,人家賣個野牛或者野鹿也是可以的吧?”
周東昇眸色漸深,“您這是還有貨?”
凌雲道:“我急著還債呢。”
周老闆臉色有些不暢,凌雲道:“這次比上次的還好,我還抵債給您!”
抵債給他?!周東昇整個人都好了,“顧兄弟講義氣!”
凌雲伸頭,真摯道:“我想多要些布匹、棉花什麼的,家裡親戚多,山裡人想買東西不方便!”
周老闆有些遲疑,凌雲道:“顏色鮮亮些的和暗些的、耐髒些的對半要!”
周東昇笑道:“你這是要做貨郞?”
凌雲無奈道:“一個村的,沾親帶故的!也不能不給人喝點湯呀!”
周東昇理解的點頭,“我可以幫著問問!”
凌雲點頭:“多謝周大哥了!後天,我給您送貨來。”藉著水寫了個西字。周東昇看向西門,點點頭。
凌雲心中懷疑,也不知道這個周老闆是不是知道她的意思,管他呢,到時西門見不到人,她就到聚福樓喊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