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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遠赴蒼鬱

(馮許)

魏榮的謀反之事傳出讓所有人都為之驚愕。

這一次聯合內閣下員群臣激憤,大家聯合起來上書為榮,陳列謀反等罪數十,以求他一死謝罪。

所謂的聯合內閣是整個人間界之權力中心,其地位在人皇之下,分為上下兩員。諸如林文成等維繫人間界日常運轉的官員,均為下員。他們人數眾多,分佈人間各地。

而聯合內閣上員則是內邦中四位公認戰力最強之人。

聯合內閣是皇室派系和海嘯派系組成的聯合體。由於雙方誰也不能吃掉誰,所以就這樣湊合著組閣過日子,以維持脆弱的和平,以對抗外邦。

而魏榮的事情更是差點將脆弱的和平拉入了深淵。

但是對於林文成來說,魏榮事件帶給他的功績絲毫不能平復康大海去世的悲痛。

事件結束之後,他仍然在長久的悲傷中不能恢復,本人更是大病一場,連續三四天臥床不起。

這天,林府的管家馮許端著藥進門了。

“老爺,吃藥了。”

林文成簡單喝了兩口,就示意他把藥放在桌子上。

“魏榮的事情怎麼樣了?人皇殿下給他什麼罪名?”

“老爺,這件事情似乎還沒有定論。但是魏榮基本上是被控制住了。”

“還要當心和他勾結的西楚王。西楚王勢大,窺探內邦之地由來已久。我看一會我還是起床寫一封奏摺吧。”

“老爺,您都這樣了就別擔心這些事情了。我們看您還是好好地養病才是。”

“老康的葬禮怎樣了?”

“都辦妥當了,您不用擔心。還有他的家屬也都安頓好了。”

“哎。”林文成長嘆一聲:“這府上突然少了個支柱我心裡很不安寧啊。這個時間點得罪了西楚王,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大家。”

管家也是侍候林文成多年的了,自然知道老爺的心思,便試探性的問道:“老爺,您是不是想要給府上多安排點人啊。”

“我確有此意。”

“在臨都找幾個身強力壯的打手倒也不難,但就是缺幾個判官高手。尤其是護衛隊長這個職務可是一天也不能缺人的啊。”

“但是老康才剛走,屍骨未寒...”

“老爺,危急時刻正是林府用人之際,護衛隊長這個職務更是重中之重。老康在天之靈也不希望老爺在病弱之際遭遇不測啊,您說是不是。我看這件事情還是早些辦。”

“可就算是我想要,又要去哪裡找一個和老康一樣的人才呢。”

“老爺,您家裡就有一位年輕的判官,您可曾記得?”

“誰?”

“您的外甥,遠在蒼鬱城的林衛。”

“林衛?”

“對。還記得您姐姐當年為了那個負心人不惜和家人決裂,遠走他鄉。可是那個禽獸整日爛賭,最終被人活活打死。您姐姐這些年都是一個人把林衛拉扯大。”

“我姐姐,也是個不幸的人。但是這個林衛嗎....我還是有些顧慮。”

“老爺。不瞞您說,我這些年都在關注她們娘倆的情況。要不您先叫這個林衛過來,咱們也好看一看他的人品實力怎樣?”

“ 可就是怕姐姐遠在蒼鬱城孤身一人無人照料,而且千里迢迢,恐怕...”

“您可以將他們母子兩個都叫來這邊。我估計此事定然不是問題,我也是從府上長大的,您姐姐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他是很擔心您的安危的。您何不修書一封,由我帶過去,您姐姐保證會同意的。”

“哎,我姐姐的性格我瞭解。如果我修書一封,她定然會讓我外甥來援。但是,但是我實在不願意強人所難。當初她離開臨都就是為了躲避這些紛爭的啊。”

“老爺,不如這樣。您先寫好信。我去了之後也不著急給她,先探探老夫人的口風。如果夫人心甘情願的來,豈不是兩全其美。如果老夫人猶豫不決,我再把信給她看。如果她全然排斥,我則絕口不提書信的事情。而且就算是不當這個護衛隊長,只是來看看生病的您,不也是件好事嗎。”

“哎,也只好如此了。”

人間界的核心城市有八個,其中臨都是核心之核心。

圍繞著每一個核心城市都有數量眾多的城池。這些衛星城為核心城市源源不斷的提供物資、人才等支援。

而林衛母子所居住的蒼鬱城,距離最近的核心城市衛康城也不過百餘里。

馮許很久之前就想去蒼鬱城找老夫人了,但是一直沒有機會,這一次,他終於與如願以償了。

管家馮許拿上林文成的介紹信從臨都出發,出發之前他還特地帶上點臨都的胭脂水粉,算是給老夫人的見面禮吧。

一路上他騎快馬、渡遊船、翻山嶺,越大川。

一開始馮許抱著謹慎小心的想法上路,專挑走治安好的大道,絕對不會抱著投機的想法走一些不為人知的小路或近路。總之,他到蒼鬱城也就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但是這種冷靜和謹慎並不長久,畢竟他也從未有過這樣的遠行,疲憊和期待的交織讓他逐漸忘記了自己的位置。於是馮許開始在腦海中幻想著那些說書人口中風流公子們的事蹟。

馮許剛一進城,那深埋在於心底多年的感情就突然爆發了出來。這讓他徹底失去了應有的冷靜。

蒼鬱城這座邊陲小城沒有大城市的喧囂。進城之後,他輾轉了幾個地方後,便來到了街邊的小茶攤來打聽林衛母子的位置。

小茶攤在大多數的城市都有出現。這裡魚龍混雜,更有一些不安定因素的出現。

就在馮許打探訊息的時候,一位妙齡女子,正巧坐在了他的斜對桌,她注意到了這個好似是大城市來的但卻毫無防備的大叔。

馮管家根本不會注意她,甚至都沒有看清她的臉。因為像她這樣的閒散遊俠真的是多如牛毛。

“請問掌櫃的,有沒有聽說過林家?”

小茶攤的掌櫃的搖搖頭,沒有心情搭理他。

“那你們這裡的判官之類的人物一般都在哪裡集聚?”

“您去前面那個鐵匠鋪看看吧。”

掌櫃的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抬眼看過這位管家,始終忙著自己的事情。

馮許是有教養的,就算是人家這樣不在意的態度,他也能以禮相待。

於是,作揖鞠躬,留錢走人。

就在馮許離開小茶攤的時候,那位女賊搶先一步,擦著馮管家的身子走了過去。

這女人的盜竊手段十分高超,不過是粘衣的片刻就偷走了林文成邀請外甥來臨都擔任護衛隊長職務的那封書信。

不僅如此,他還在偷走了這封書信之後,還用看色狼的眼神掃了一下馮管家。

馮管家被她的眼神嚇到了。

而女賊則乘機推開他,再次觸碰了他的身體,並且迅速將一份虛假的書信放到了馮許的口袋中。

這全套動作之流暢堪稱老手。以至於馮許完全沒有意識到書信被掉包了。

書信本身是封好的,所以馮許也不能去私拆老爺的信件,更沒有機會去驗證口袋中信件的內容了。

不過此刻的馮管家還不清楚這些事情。他滿腦子想的就是見到老夫人之後的場景。

鐵匠鋪、酒館、坊市街基本上是判官雲集的地方。這裡老闆的想來訊息靈通,早就已經知道了城內的一舉一動。

馮管家剛踏進大門就受到了老闆的熱情的招待:“今天還真是貴人無數啊。我小小店面居然也能有臨都來的大人物。”

馮管家心裡先是一驚,然後掃了一眼四周,發現沒有別人,才確認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到。

老闆放下打鐵錘,用肩膀上的破破爛爛的毛巾擦了一下臉,然後用手勢請到:“這位尊管,難得光臨小店,內堂我早就設好了酒水。請進吧。”

“這位壯士,我可曾見過你?”

“這城內有任何的風吹草動我都能第一時間知曉。早就聽說一位尊管正在打探本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的下落,我特來引路。”

馮管家擦了擦汗,然後畢恭畢敬的行禮問道:“敢問這位老夫人是否姓林?”

老闆點了點頭回答道:“林夫人可是城中的大善人啊。每逢佳節過年或是寒雪隆冬之際都必然開倉救濟窮人。”

“那敢問這位林夫人現在身居何處?”

“就在城北-永裕山。”

“好,那我就此告辭,來日若有時間再來感謝這位壯士恩情。”

“哎!別走啊。”鐵匠鋪老闆壯實的胳膊一把拉住了他。

馮管家頓時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汗和熱都已經透過了自己的衣服,接觸到了面板了。

“我看天色已晚,今天再去已經來不及了。何不就再次歇息,明天我再領您去。”

一般來說酒館、鐵匠鋪、坊市街這些地方自然少不了窮兇極惡之徒。可像這種地方的老闆一般都很少遭人迫害,也很少害人。

首先這裡都是中立區,主要是供人休息、療傷、交易的地界,大家都遵循著彼此之間不鬧事的潛規則。其次,通常敢開這種店面的老闆都是有點能耐和背景的,所以一般人也不敢造次。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情報網。

無論判官們有再多的本事,也不得不在酒館、鐵匠鋪、坊市街去收集情報。

而留免費留一些有背景和身份的人住宿和喝酒絕對能收集到不少情報。

此時此刻,馮管家就是這樣一個帶著聯合內閣、臨都、林家等內幕情況的一個金子。從他身上自然是能挖出來無數重要的情報。

馮管家百般推辭,但是還是沒能回絕老闆的熱情,就只能選擇住下來。決定明天再上永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