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蓮,現在正是開荒的時候,大家乾的活都是一樣的,
你看我和你表嫂不也在地裡幹著,你剛到這邊可能還沒太適應,你聽表哥的,堅持一段時間就好了。”
“可是我真的堅持不住啊!”
周圍不少人看著是在幹活,實際上都悄悄關注著這倆人呢。
董秀芳這會也走了過來。
“安志,這不是鄭知青,你們很熟?”
“秀芳,一時忘了和你說,不過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秋蓮是我遠房表妹。
我們兩個很小的時候見過一次,距離現在少說也得有十三四年了,所以剛才是沒有認出來她。”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鄭知青居然和你還有這層關係。”
“是啊、昨天一時忘了告訴你,這不正好秋蓮過來找我,我給你正式介紹一下。”
廖安志說完,便看向了鄭秋蓮。
“這是你表嫂,我們結婚那天你見過的,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了,我和知青點的其他人一起去送的賀禮,表嫂好,我是鄭秋蓮,你叫我秋蓮就好了。”
“那我就你叫你秋蓮妹子了,沒想到咱們之間還有這個緣分。
不過這會大家都在上工呢,咱們有什麼話下了工再說吧,要不然一會記分員過來了,該扣工分了!”
鄉下人都看重工分,畢竟是安家立命的根本,董秀芳當然也是一樣。
所以看著倆人就在地裡聊上了,難免要提醒兩句。
廖安志也想趕緊打發走鄭秋蓮,可是鄭秋蓮聽到董秀芳的話之後就一副眼淚汪汪的樣子。
“秋蓮妹子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哭了?”
董秀芳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提醒一句好好上工,這人就哭了,頓時心裡有些不舒服。
從剛才看到鄭秋蓮站在自己男人身邊,董秀芳就本能的有些不太喜歡這個人。
“表嫂、我不是故意耽誤表哥上工的,只是我手上起了水泡,有些疼,一時間,有些難受而已。”
鄭秋蓮說著就伸出了手,董秀芳一看,手上確實有好幾個水泡。
新知青剛來的時候都要經歷這一遭,董秀芳剛下地的時候也這樣,只是後來時間長生了繭子就好了。
董明成就是再心疼閨女,也沒讓董秀芳待在家裡當嬌小姐養著,畢竟是農村孩子,沒有不幹活的。
“秋蓮妹子別哭了,剛下地的新手都這樣,等以後手上生了繭子就不會起泡了,你現在就是再哭也沒用。”
鄭秋蓮聽著這話,哭聲都停頓了一剎,隨後淚眼汪汪的看著廖安志。
廖安志雖然不想管,但是這人剛弄到手,多少還是有些憐惜的,更何況今天晚上倆人還約好了時間呢!
“行了,你別哭了,等一會我這邊的活幹完,就過去給你幫忙,你自己先慢慢幹著,行了吧!”
“謝謝表哥,表哥你真好,幸好有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辦了!”
董秀芳看了看鄭秋蓮,又看了看廖安志,雖然有些不太樂意,但還是強撐著說道:
“秋蓮妹子放心吧,一會我和你表哥一起過去幫你,快回去吧!”
“嗯,我知道了,謝謝表嫂,那我就先走了!”
董秀芳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不過臉色顯然有些不太痛快,廖安志自然也注意到了。
“秋蓮是我媽孃家那頭親戚的孩子,看見她就讓我想起了我媽,要是我媽還活著多好...”
廖安志這麼一做戲,董秀芳頓時心疼了,早先倆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廖安志就提起過他的身世。
尤其是早逝的母親,是廖安志最大的傷痛,如今見自己男人傷懷,剛才那點不痛快,董秀芳早就忘到九霄雲外了!
“安志哥別傷心了,以後咱們好好照看秋蓮妹子,也算是有個安慰,媽在天之靈知道你過得好,也會很高興的。”
廖安志滿臉悲傷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你也去幹活吧,我緩一緩就好了!”
董秀芳不太放心,腳步一步都沒挪動,見狀廖安志只好再次勸說道:
“去吧,一會不還得給表妹幫忙,要不然時間就來不及了。”
“那行,你自己別鑽牛角尖啊、我今天動作快一點,不會耽誤事的!”
“媳婦也不用太辛苦,你男人在這呢,我會努力的!”
一句話哄得董秀芳有些暈頭轉向的,輕飄飄的就飄走了。
董秀芳的老孃徐冬梅見董秀芳回來,趕緊湊上前去問了一下。
“芳啊、剛才那女知青是咋回事?來找姑爺幹啥?”
董秀芳臉上的紅暈還沒消散,就對上母親探究的目光,想起剛才的事情說道:
“娘,你別緊張兮兮的,那個鄭知青是安志哥的表妹。
說是我婆婆娘家那頭的親戚,十多年沒見了,倆人也是最近才相認。
這不是新知青到這邊來,剛開始都不太適應,手上起了水泡。
恰好有親人在,就過來訴委屈了,我和安志哥答應了一會過去給她幫忙!”
“表妹?自己表妹都不認得,還才認出來?這裡面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娘,您說什麼呢,安志哥是那種人嘛!安志哥對我很好的。
我們倆是真心相愛的,安志哥才不會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您別整天疑神疑鬼的,讓安志哥知道了,多不好,傷感情!”
“好什麼好、也就你這丫頭傻、死心眼,行了,我心裡有數,趕緊幹活吧,不說了!”
徐冬梅實在是不想再看這個糟心的閨女,自己給她選的人家死活不嫁,隨後選了個知青。
也不知道這以後的日子是福是禍啊、只希望老天爺保佑,千萬別出什麼岔子啊!
董秀芳並不知道自己老孃對她的擔心,一心只沉浸在廖安志編織的情網裡。
想起剛才廖安志的關懷和體貼,董秀芳幹起活來都利落了幾分。
沒多久,董秀芳和廖安志的任務就完成了一大半,中午大家都回家吃了飯,下午又回來繼續幹。
一直到下午三點半左右,廖安志和董秀芳倆人終於幹完了她們自己地裡的活。
鄭秋蓮那邊,磨蹭了幾個小時,還沒幹出來三分之一,和她一起的知青人家都至少幹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