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國 翌日
釋柚卯時便準時起身至殿外執勤。
她先吩咐好了伺候的婢子們輕手輕腳的準備好陛下的洗漱用品,以及今日要穿戴的著裝送入殿中,才放心的佇立於門前靜候陛下起身。
祈堯身旁的侍衛恰好在一切完畢後來到零孀閣,對看守的釋柚拱了拱手以示尊敬,隨後望了望緊閉的房門,他識趣的刻意壓低了一些嗓音:
“勞釋姑娘向您家陛下通稟一下,就說我們家陛下相邀於晨省殿,有要事相商,午時至即可。”
釋柚不失禮數的頷首回應:“還請柒侍衛稍候於門前,本官現親自進殿通稟陛下。”
她在心裡估算著,快辰時了,陛下也該起了.
釋柚輕輕推開殿門,走至她家陛下的床榻旁,果不其然看到了睡眼惺忪的陛下在呆望著床榻上方,她無聲的笑了笑,福身行禮。
“陛下萬福金安,蕪國帝王派身旁的柒侍衛傳話相邀您於晨省殿,說是找陛下您有要事相商……”
“啊呀!”歆藝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無神的雙眼剎那間瞪大。
她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轉過身子,看到了是釋柚後才驚疑未定的拍了拍胸脯。
她半是嗔怪半是撒嬌的唸叨:“阿柚啊,都說了不要大早上突然出聲嘛,吾還沒睡醒都要被你突如其來的聲音嚇醒了,呼——”
釋柚見她受驚趕忙跪地磕頭認錯:“是婢子的錯,居然讓陛下受驚了,婢子該死。”
歆藝嘆氣:還好吾事先鋪了厚厚的毯子,吾可捨不得阿柚遭罪。
她認命的說:“阿柚,別死不死了,大早上的不吉利,先起來說說他邀吾去晨省殿之後呢?”
釋柚緩緩起身,宮規不可違,但她知道陛下在為她找藉口開脫罪責,又怎麼好辜負陛下的良苦用心呢?
“柒侍衛只說午時至即可,便沒了後話。”釋柚一板一眼認認真真的複述完了柒侍衛的話,就恭謹的立在了一邊靜候陛下的答覆。
歆藝凝神思索,午時?包早飯嗎?
不知不覺間她呢喃出聲,釋柚不理解陛下在想什麼,怎麼話題跳這麼快。
然她還是迅速給出來答覆:“應該是包的?”
歆藝臉一紅,怎麼自己想著想著還說出來了,阿柚不會笑話我吧。
她輕咳兩聲掩飾般說:“幫吾答覆一下柒侍衛吧,吾會準時赴約的。”
釋柚領命,出了殿門後如實說與了柒侍衛:“陛下答應了,她會準時赴約。”
柒侍衛喜出望外的朝釋柚拱了拱手:“是,屬下告退。”
釋柚頷首回禮:“柒侍衛慢走,本官便不送了 。”
待目送他走遠後,釋柚立刻吩咐伺候的婢子們進殿伺候陛下洗漱,還有一堆奏摺得批,午時還離得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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嫵國 邀玉樓
一位氣度不凡(劃掉)穿金戴銀,一看就是(地主家的傻兒子)有錢的公子哥那種的少年正將手中合起的摺扇有一下沒一下的往手心裡敲。
他面前的邀玉樓樓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少年手裡的這把摺扇價值千金,不為別的,只因這把摺扇上掛著的吊墜。
它不僅是邀玉樓的主人才能擁有的,還是一種身份象徵。
邀玉樓是在這片大陸上第二大的產業,和涯涉樓有的一拼,不過它們的創始人都很神秘。
要說這涯涉樓是收集情報的好去處,誰都能去,那這邀玉樓便恰恰相反。
它的樓主取名為邀玉樓,顧名思義也就是有錢人才能去的地方,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小姐們以及那些有錢的風流雅士所聚集的場所,高消費使得許多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
怕有錢人鬧事?那是一點也不帶怕的。
畢竟這個產業底蘊深厚。
當初有個公子哥,聽說是丞相家的來鬧事。
玉娘作為管事的攔不住,她眼睜睜看著邀玉樓許多客人受到了波及,東西損壞無數。
玉娘每一筆都給公子哥記著,最後在他鬧完事後請了樓主出來。
樓主帶著幾個壯漢說,鬧事可以,錢留下。
公子哥看著人高馬大的幾個壯漢圍著他,家丁打又打不過,以勢壓人樓主也軟硬不吃,只好憋屈的認命翻起了身上所有的錢財。
可未曾料到還是不夠,樓主陰森森說,身上沒帶夠?我派幾個侍從去你家問你老子要。
公子哥本來覺得自己爹肯定能給自己擺平這件事,然而丞相看到鉅額錢財選擇了抵死不認。
樓主煩了,沒教好兒子,老子還敢不給?
呵,樓主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把他們家犯的罪責以及證據全部找了出來,威脅他們,這些全呈上去給國主的話,一道聖旨下來沒幾天你家就得滿門抄斬,嚴重點的還要誅九族。
丞相還是選擇了從心的賠償了所有損失。
丞相一家:保命還是保財?笑死,命都沒了,還要錢幹嘛?只求樓主保他們一命Orz
(當然了,用罪責威脅的事是私底下悄悄的
於是樓主只是讓這件事的刪減版在嫵國發酵的越來越大,哪怕有人不解丞相為何要妥協,可也是有好一段時間成了百姓們的飯後談資。
久而久之大家也得出了結論:邀玉樓不好惹,長了腦子的都別惹!
自那之後,其餘地方有人想在邀玉樓鬧事也要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丞相都不敢正面剛 ,他們自然也是不行的,所以紛紛歇了心思。
此時,樓主仍然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調笑道:“阿朔怎的這般看朕?莫不是愛上了朕?吶吶~這可是不行的喲~”
樓主面無表情的臉猛地破防了,他不可置信看著少年,聲音猛地拔高了一個調:“我?能看上你?我都怕你看上我呢,呵,自作多情。”
櫟朔說完很快就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維持著清風朗月的少年郎模樣,顯得有了人情味:
“你不好好的去逃亡,跑過來我們嫵國幹嘛,我記得國主打過去還把你給嚇得落荒而逃了吧?”
不過他打量了一下少年風塵僕僕的模樣,不等少年回答,自我推測著,咂了咂嘴:“你這……不會是一路輕功從郗國跑過來的吧?嘖嘖嘖。”
少年無所謂的笑著,壓根不在意他的嘲笑:“後半句猜對了,不過前半句你猜錯了,落荒而逃的是那個替身,又不是我,你可得搞清楚啊,阿朔。”
他伸了伸懶腰,嘴裡嘟囔著:“哈啊——可累死我了,沒日沒夜的趕來可足足花了我三天了.”
“阿朔,我去睡一會兒,你就自便吧哈。”
轉眼間少年就不見了蹤影。
樓主:……可惡啊!誰讓他這麼沒禮貌的!明明我才是主人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