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怎麼過來了?”
見到來人驚喜的放下手中的物件迎了上去,旁邊的枝枝看到跟在沈懷景身後的十安手裡抱著的東西忍不住抿唇輕笑。
看來這姑爺心裡還是有自家小姐的麼!
這才被關進柴房沒多久就眼巴巴的來送東西了!
沈懷景任由身前的小嬌妻拉著寬大的袖口往裡走,打量著房間的物件緩緩開口道。
“你倒是會過日子,母親讓你來受罰你是半點都不肯委屈了自己。”
宋如棠笑笑轉頭親自替他斟了茶水。
“那是自然,我手裡有錢,身邊又有可以用的人,怎麼就要委屈自己呢。”
說著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何況母親只說讓我不得出柴房半步,可沒說不許我往柴房搬東西啊!”
“強詞奪理!”
嘴上撐著,手卻麻利的接過了宋如棠遞過來的茶水。
“唉,我這性子就是個不討喜的,惹母親不快了。”宋如棠靈巧的動了動眼睛,語調一轉神色黯然。
沈懷景喝茶的動作一斷,低聲提點。
“有點假。”
“這不是給你賣慘麼,你到底是不是我夫君!”
放下手中的茶盞,目光幽深放遠。
“其實你不必提,我心中也清楚是母親過分了。”
只消一眼他就知道母親根本就沒有病,想來是白日裡瞧見自己與她一同用飯這才心裡齟齬,非要變著花兒的折磨人。
他實在不清楚當年也曾良善清明的母親何時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這件事委屈你了,母親那裡我已經替你說過了,明日一早就放你出去。”你暫且忍耐一二。
這句話沈懷景沒能說出口,這樣華麗的房間實在沒什麼不能忍耐的。
“夫君放心,我今日就好好反省,必定不讓你為難!”
沈懷景學著她的模樣翻了個白眼。
“你們真是沒一個讓我省心的。”
“我只是不明白,若是身份的原因當初母親大可拒絕我家,怎麼現在想起來處處為難了?”
聞言,喝茶的手動作一頓遲疑的放下了手中的杯盞。
抬眸見眼前的人面露疑惑,伸手 將人拉著坐到了自己身邊來。
“這事兒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母親有些魔怔了。”說著,沈懷景目光放遠,慢慢回憶起了當初年幼時母親焦頭爛額的窘迫境地來。
“從小到大我親眼瞧著她與府中的姨娘通房鬥來鬥去的,很多時候都顧不得我和妹妹。直到千月長大了些聖上重視嫡庶之別這才逐漸好轉起來。只是那些鬥來鬥去的事情也給她留下了極大的傷害。”
“我記得小時候見到她最多的時候她都是抱著我哭,後悔嫁給我爹爹,生怕旁人搶了我的位置。這些話翻來覆去的伴隨了我的整個幼時。”
緩了口氣看了眼身側的人,“所以她一心想要替我找一門可以扶持我安穩拿下侯位的妻子,這才對你諸多挑剔。畢竟這門婚事是父親做主定下來的。”
原來是這樣,她說怎麼前腳讓她進門後腳就百般找茬的。
源頭竟然是侯爺默許的婚事而不是侯夫人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