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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他家外有家

蘇小舅說道:“倩丫頭,你學了這麼長時間,也該知道,一個人的八字,能看出這個人的家人,性格,運氣,職業等等。”

姚倩:“是。我知道。就是這愛打老婆的男人,他的八字有什麼特點?”

蘇小舅一解釋,姚倩也就理解了。

不過說到邱玉山,他的八字原命局倒是不會打老婆,要不然當年也不會讓他娶到蘇懷秀。

蘇小舅說道:“他這個情況,正好是流年大運,遇上了。不然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姚倩又將小舅的話,用自己的理解說了一遍:“他八字身強,本來有正財,也有食傷。這樣的人,巧好是個身殺兩停格,能當個小領導,管著幾個人,也有工資收入。”

蘇小舅點頭,表示她總結的都對。

姚倩又說:“可是流年正好將他的財合化了,天干被合,正財變成了偏財,就有了爛桃花的徵兆,再加上合化後,這格局被破,食傷原來能通關,現在自己躲在一角,夫妻宮不受食神護佑,所以他就打老婆了。”

蘇小舅又點頭:“說的都對。要是原命局就是這般光景,男命身強,財星弱,又沒有食傷洩秀,這種人多半都覺得自己懷才不遇,一定愛打女人。這個錯不了。”

姚倩又問:“小舅,那八字合婚的時候,這些不都請人看過的嗎?那愛打人的男人,怎麼還能順順當當娶到老婆?”

蘇小舅:“玄門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跟你說過的,你還記得?”

姚倩:“這個我當然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悔一樁婚’!您跟我說過。可這個合八字,不是還沒結婚嗎?”

蘇小舅:“一般遇到這種情況,要看是男方找人合的八字,還是女方找人合的八字。比如我碰到這個情況,我都會做些隱晦的提醒。可惜有的人聽懂了,也裝作沒聽懂。”

姚繼宗聽到大姐還在問,就說道:“哎呀,這個連我都知道,大姐,那女方家裡裝糊塗,多半是彩禮惹得!”

蘇小舅笑著點頭:“阿宗,你小子還挺通透!沒錯,什麼情況都有。有為了彩禮的,有看上男方家裡條件的,不捨得斷了這門親事。還有一些人,是半信半疑,以為這八字合婚,不過是封建迷信,走過場罷了。”

爺仨邊走路,邊說話,時間也過的挺快。蘇懷秀騎回蘇家的腳踏車,被姚德業借去買磚頭了,昨天去了婁家,說好了這個事,今天帶著統計好的數量,直接去磚窯廠了。

姚繼宗突然想到一事,有些不太高興:“小舅,你們幹嘛都撮合大姐跟那婁家小子?連我爹去了一趟婁家,回來也說他的好!”

姚倩沒想到大弟開口驚人,突然說到這個。

蘇小舅搖頭笑:“你姐是土命,那婁家小子是個木命,這土命女,跟木命男,是天生一對。也算絕配。反正啊,我跟你外公,早就看過。”

姚倩給鬧了一個大紅臉:“小舅,我才多大啊!您跟外公,怎麼會想到這些?!”

蘇小舅解釋:“也是意外。正好婁家來人看你外公,說話的時候提到家裡的孩子,也就順口說到這生辰年齡,你外公一算,巧了,配你正合適!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合適的人了。兩個八字,互為喜用。一個旺妻,一個旺夫。天生一對。”

姚倩紅著臉:“可我才十歲!小舅,您快別說了。”

蘇小舅笑:“你現在正好學這些,也正好學到這個,也就順便跟你說一聲。當然了,你要是看不上,也沒人勉強你。不過啊,這種情形,你們也不用別人撮合。”

蘇小舅看到外甥女到底是臉皮子薄,就繼續教學:“這八字相合的人,要麼天干,要麼地支,一定有個合局。”

姚倩:“合局怎麼說?”

蘇小舅:“也別管是不是正緣,只要遇到合局,這兩個人就會被對方吸引,自動往一處湊。只是呢,這正緣合局,合出來的,都是雙方的喜用。這孽緣的呢,可能是一方喜用,一方被克,要麼就是雙方都被克。”

姚倩又說:“那這孽緣的,最後還是會分開?”

蘇小舅搖頭:“這說不好。兩口子過日子,有人結婚後,運氣越來越好,也有人喝涼水都塞牙,還有的兩口子天天吵架。可你看看,周圍有幾個鬧離婚的?”

小舅說的對,這個年代,一旦結婚,很少有離婚的,即使兩人關係不好,那為了不被別人的唾沫星子淹死,那也得湊合著過下去。

爺仨走到家,都已經過午了,其他人把留給他們的飯菜端出來,讓他們吃。

蘇懷秀問:“那老邱就這麼不會做人,連頓午飯都不捨得招待?”

蘇小舅搖頭:“你沒看拎回來幾包糖果點心?吃飯就算了,他做飯能好吃?是我們不願意。”

爺仨吃過飯,姚繼宗就跟眾人告別,他要回家去下海,這放假了,他時間也多了,準備回村裡發動那些小夥伴。正好孩子們也都放暑假了,他正好有了發揮之地。

姚倩聽他說了這些,猜到他想做什麼,便問:“阿宗,你想讓那些孩子們趕海撿東西,撿回來的東西,直接換給你?”

姚繼宗點頭:“對啊,那廖叔廖司機不是說了,馬上要過節,要咱們多準備些海產乾貨。那光靠咱們這幾個人,怎麼忙的過來,我就想,乾脆找幾個幫手。”

姚倩沒什麼好說的:“那你跟媽說了嗎?”

姚繼宗:“媽想的法子,肯定跟上次一樣,跟大隊的人收。可上回從申城回來,已經換了一次,要是這次再換,我覺得可能不太合適。”

姚倩再一次歎服,她這心智,還比不上弟弟。確實,這個時候,但凡有人有心,就知道這裡面有問題。

上次他們有人要換肥皂毛巾的,倒還說得過去,這次再換,就怕有人多想了:他們家又沒那麼多稀罕東西了,還換這麼多的海產乾貨幹啥,怕不是要拿去投機倒把?

一旦有人注意,就有麻煩。

姚繼宗又說:“別小看咱們這些小孩子,他們天天下海,撿的再少,也怕聚少成多。”

姚倩:“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正好小月也睡著了。”

姚月最小,還要人照顧,大人要忙著幹些重活,照顧妹妹的事,也是姚倩這個當大姐的在做。

她現在光明正大,每天來外公家,正好三個妹妹也都一起來了。

只是姐弟倆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有輛吉普車,慢慢停了下來。

這個車,看著還挺眼熟。

果然車門開啟,林局從駕駛位上走了出來,他還記得姚倩這個小姑娘,揮揮手跟她打招呼:“你這小徒弟要出門?你小舅在家嗎?”

姚倩答應了,又轉身將大門開啟,衝裡面說道:“小舅,有客人來家裡了。”

那邊林局又開啟了後門,請出了一位阿姨。

這位阿姨的年齡,看起來跟二姨差不多,面色白皙,留著短髮,一看就知道人很精幹。

她衝姚倩笑了笑:“小姑娘,麻煩你了。”

看樣子是有人想請小舅幫忙的,姚繼宗便拉拉大姐的胳膊:“大姐,你去找小舅吧,多看多聽,才能學的多。我自己回家去。”

他說完,轉身就跑遠了。

這邊姚倩領著兩位客人,進了院子。

那邊蘇小舅也迎了出來。

林局先跟蘇小酒介紹了身旁的女人:“蘇先生,這位是邵大姐。她有事,今天特意請我帶路的。”

這個架勢一看就知道,今天的事主是這位邵大姐。

她衝著院子裡蘇家眾人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又對蘇小舅笑了笑。

蘇小舅也就說道:“邵同志,那您先跟我這外甥女,到東邊那屋去。”

他轉頭又將林局安排給家人跟蘇外公,這才隨後進了東南邊的廂房。

那邊姚倩請人坐下,又給她拿了杯子,倒了杯涼白開,放到邵同志面前:“阿姨,夏天,您介意喝涼白開嗎?”

那邵同志連忙接過來,又道了謝。

這間房間,以前是留給蘇大舅一家住的,他們不回來,蘇外公開口,就暫時當成了家裡的教室。

正中間一張八仙桌,四周擺了四條長凳。

蘇小舅坐在裡面,身後擺了一個木架子,上面零星放了些紙筆,並沒有什麼書。

蘇小舅又特意說道:“這丫頭,是我外甥女,也是我唯一的小徒弟。邵同志,想說什麼,便說吧。我們這一行的規矩,替人看事,必定守口如瓶。”

邵同事開口:“您喊我名字也成,我叫邵蘭。聽了林局說起您,我就特意磨了他,請他帶我過來。”

蘇小舅示意姚倩擺好紙筆:“按照規矩,您把出生時辰報一下。”

邵蘭點點頭,報出了自己的出生時間。

那邊姚倩已經將時間寫了下來,又用農曆,將對應的生辰八字排了出來,寫在了下面。

蘇小舅看著那邵蘭:“邵同志,您先別問什麼,先讓我這小徒弟,跟您斷幾個事情,您看看準不準。”

姚倩將寫好的八字,放到小舅面前,拿筆指了指夫妻宮,在旁邊寫了一個字——合。

蘇小舅搖搖頭,示意她先不要說這個。

姚倩明白,一上來就跟命主,說這個大事,估計這位邵蘭同志不相信。

姚倩又寫了大運流年,請小舅過目,確認沒錯,這才說道:“年上偏印,您跟您的父親,還有您父親那邊的親人,關係都不親近。”

邵蘭一聽,連忙點頭:“小丫頭看著還是個孩子呢,連這個都能看出來!”

姚倩又說道:“您應該有一個兒子,還有一個女兒。”

邵蘭也點頭,表情那叫一個驚訝。

姚倩繼續說:“您在月柱上,有子星空亡,您在25歲前後,流產過一個孩子。這個孩子還是個男孩。”

這下子邵蘭更歎服了,連連稱讚:“是啊,那時候我工作太拼了,懷孕了也不知道,等到知道了以後發現沒保住,等流產後,發現是個成型的男胎。”

姚倩有點遲疑,不知道這個該不該說,因為這裡涉及到了別人家的陰私。

她看向小舅,想問小舅的意思。

蘇小舅開口了:“我來說吧。這件事應該就是邵同志,您今天來找我的真正原因。”

邵蘭張大了嘴巴,停了一會,才又問:“連這個,你們師徒二人,都能看出來?你們知道我來這裡,是想問什麼?”

蘇小舅:“邵同志,您恐怕是發現了丈夫家外有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想來這裡吧。”

邵蘭這次已經表達不出驚訝了,她有點麻了,只連連點頭:“我跟林局的愛人小余,是一個單位的同事。我跟小余關係很好。她知道我家裡的這些事,有心想幫幫我,就跟我提到了蘇先生您。後來林局跟我說了您的本事,我才來麻煩你們了。”

原來邵蘭是個醫生,她還曾經是個戰地醫生,跟丈夫侯昌森相識於戰地醫院。

解放前,由侯昌森的領匯出面介紹,兩人結成了革命伴侶。

侯昌森比她大了七八歲,在被介紹之前,她特意問過他,是否符合結婚的條件,比如以前有沒有娶過妻子,在家鄉是不是還有妻小。

那侯昌森回答她:“家鄉娶過妻子,可惜打仗了,回去過幾次,人已經找不到了。”

那紹蘭又問:“難道沒託人繼續找嗎?萬一只是錯過了呢?我要是跟您結婚了,不是耽誤您一家團圓嗎?”

侯昌森又回答,自己找過,託戰友找過,當地外出逃難的人,都說沒見過她。

那時候剛剛打跑壞人,他們被領導安排相親的時候,已經要解放了,這四年多過去了,所有人都預設侯昌森前頭這個媳婦,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就這樣,紹蘭嫁給了他。

兩口子和和美美的,一晃過去了二十幾年。

可誰能想到,就在去年,老侯有事正好路過家鄉,誰知竟然聽說前頭的媳婦回來了!

原來她自己躲到了山裡,獨自一個人,竟然也過了這麼多年,她擔心外面壞人還沒走,一直不敢出來,只是前幾年饑荒,有人便連少有人去的深山老林也去翻了個遍。

就這樣,老侯前頭的媳婦,才知道外面早已經太平了。

可她也不知道男人還在不在人世,也不知道去哪裡打聽他。

就這樣,又在村人的幫助下,又過了幾年,才遇到回家鄉的老侯……

紹蘭又說:“老侯將她接了出來。又不能讓她住在家裡,就特意另找了一處房子給她住。”

這種因為戰亂,而被迫分開的夫妻親人,並不是個例,一點也不稀奇。

老侯對這老妻,也只剩下了責任和愧疚。

一開始紹蘭也想的開,人家確實可憐,快五十的人了,自己孤苦伶丁的,也沒有個孩子。

可老侯經常隔三差五的遲遲不回家,去看她,也就算了,後來還想讓兒子也一起去,還想讓兒子喊她“大媽”!

這還是兒子發火,回來跟親媽說了,紹蘭這才知道,老侯的愧疚和責任,做的太過了,在她這裡,無法接受。

說完這些,紹蘭又提到林局:“我聽小於說,蘇先生給他們家佈置了一個生子陣,那我們家這個情況,有什麼辦法嗎?”

蘇小舅搖頭:“你們這個情況,用不到這些辦法。有個更簡單的辦法——”

邵蘭忙問:“什麼辦法?”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