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河踏空而行，在幻音派遺址周圍的空中繞了一圈，接著便定在一處，一動不動地站著，幾個呼吸後才飄然落地。
燕飛雪驚歎道：“竟能站在天空！”
立於半空不動，比踏空而行還要難上十倍、百倍。
就像一個輪子滾動起來，可以保持平衡，若是一動不動，就很難立著。
碧秀兒難以置信地說道：“那已不是雲騰萬里，而是第三層·天地獨行，九轉風雲步的最高境界！”
“第三層？”
燕飛雪倒是沒那麼震驚，見林星河落地，便上前祝賀。
碧秀兒冷靜下來，暗道：“能從皮毛練到第三層，如此厲害的悟性，或許真能悟出第五境界！”
幻音派與百曉閣無冤無仇，為何百曉閣要滅掉幻音派呢？
過去三年裡，碧秀兒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也得出了幾個猜測，其中之一便是與第五境界有關。
“若是我將第五境界之事告訴他，再加他與燕師妹的關係，應當可以說動他……”想到此處，碧秀兒暗下決心。
另一邊，林星河把九轉風雲步練到第三層，並非只是掌握一門武功，更是掌握了一套全新的運勁、運氣之法。
觸類旁通，對其他的拳腳功夫也有提升。
“如今我也能踏空而行，下次遇到耿宏，也不必再用御劍術了。”
他的御劍術雖然能在十丈之外，以氣御劍，但消耗巨大，且御劍術的重點在一個奇字，主要是打敵人一個出其不意。
真論起威力，其實不如親手持劍施展的快劍術。
上次他是沒料到耿宏能短暫飛行，才不得不施展那不成熟的御劍術。
如今他學會了同樣能夠讓人短暫飛行的九轉風雲步，如果再遇到耿宏，便可直接用快劍術將其了結！
打定主意的碧秀兒來到林星河、燕飛雪面前，指著幻音派的殘垣斷壁，說道：“燕師妹，你可知道我們幻音派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因為耿宏！”
燕飛雪沉聲答道，眼裡充滿憤恨。
碧秀兒說道：“你說的不錯，可這只是一層表象，耿宏固然是我們幻音派的仇人，但我們還有一個更大的仇敵，連耿宏都只是其手下的一把刀。”
燕飛雪聞言一驚，連忙問道：“是誰？”
碧秀兒說道：“百曉閣！”
林星河旁聽至此，目光一凝。
燕飛雪詫異道：“百曉閣？那不就是一個在江湖上散播各種榜單的說書人組織，它怎麼能指使宗師人物？”
百曉閣說遠也遠，說近也近。
那些街頭巷尾、客棧茶館的說書先生，多少都與百曉閣有點關係，某種意義上，那些說書先生也算是一種百曉生。
只不過是最底層的，臨時工級別的百曉生，沒有面具，不會武功，只會以說書的方式講述百曉閣釋出的榜單裡的故事，也不涉及機密。
簡單的來說，就是一個個人形喇叭。
碧秀兒道：“我剛查到此事時，也覺得不可思議，可事實就是如此，百曉閣絕非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他們的耳目早已遍及各門各派！”
她全然不提自己就是一個百曉生，或者說她害怕被人知道她是百曉生，尤其是被燕飛雪這個師妹知道。
因此她把一切情報都說成是這些年查到的。
“百曉閣的勢力之大，比起八大門派也是有過之無不及，甚至與大玥朝廷也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為什麼？”
燕飛雪並不懷疑師姐的話，只是不明白百曉閣為什麼要滅掉幻音派。
碧秀兒說道：“很有可能是第五境界！”
“啊？”燕飛雪一怔，看向林星河。
林星河雖是江湖傳聞最有可能創出第五境界的人，但他本人也不清楚第五境界是什麼，毫無頭緒，更別說將其創出來。
此刻聽到碧秀兒說出第五境界，便問道：“你知道第五境界是什麼？”
“談不上知道，只是有幾分猜測。”
碧秀兒搖了搖頭，道：“這些年來，被百曉閣所滅的門派不只是我們幻音派，還有湘西珍奇閣、大漠飛鳥門、南海鯨鯊派。”
林星河問：“你的意思是，這些門派的滅亡皆與第五境界有關？”
碧秀兒點頭道：“在幻音派滅亡時，師父曾與我說過，她的武功有所突破，即將創出一門能讓人青春永駐的武功。”
是天娥舞！
林星河與燕飛雪對視一眼。
碧秀兒繼續道：“傳說湘西珍奇閣的閣主長得奇醜無比，人前一直戴著面具，且多年來都在鑽研一門能讓人再生五官的武功，在珍奇閣被滅時，正是他想在武林同道面前公開真面目的時候。”
再生五官？
林星河不得不感慨，珍奇閣閣主還真是敢想。
而且既然在珍奇閣被滅之時，閣主要公開真面目，是否意味著那個能讓人五官再生的奇功真的成了？
“大漠飛鳥門據說是一群想如大雁高飛般的瘋子組成的門派，費盡心機都想創出一門能讓人肋生雙翼的武功。”
“南海鯨鯊派想去海底探尋沉船，便召集一批武學奇才，鑽研一種讓人能如魚般在水裡呼吸的奇功。”
“……”
聽到這裡，林星河算是明白了。
這些門派各個都身懷絕技！
一個要青春不老，一個要再生五官，一個要長出雙翼，一個要水下呼吸。
看起來沒有共同點，但其實都是身體上的變化。
難道第五境界就是身體上的變化？
……
百曉閣裡。
耿宏的外傷癒合，表面上已經與常人無異，只是經脈的修復還需要一些時間，功力的恢復則需要三年。
在這三年內，除了恢復功力外，他還要領悟第五境界。
“武道中的前四個境界都是變著法讓真氣向外釋放力量，第五境界則截然不同，它是向內引發一種肉眼不可見的變化。”
閉上眼睛，他腦海裡迴盪起百曉閣閣主那空靈的聲音。
“我把這個境界稱為‘真氣化生’。”
真氣化生境界是看不見的，也是摸不著的，有些人雖然踏入這一境界，但本人卻渾然不覺。
正是因為察覺不到，便沒去深究，一直卡在初入階段，所以第五境界遲遲沒有出現。
“不同武功修煉真氣化生，也會有不同的效果，你若是能以火煞掌進入真氣化生境界，便可讓身體變成火煞之體。”
“火煞之體能讓你與火煞掌變得更加契合，你將永遠擺脫火煞真氣的折磨，火煞真身也不會再有副作用。”
“——！”
耿宏猛地睜開眼睛，獰笑道：“林星河，等我踏入真氣化生境界，練成火煞之體，就用你來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