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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早起

南方夏天的氣候要比北方潮溼,讓從小生活在鹿州感受乾熱的陸凌很不適應,南方的這種溼熱就像把人放在了蒸籠裡,一出汗,感覺衣服一整天都是溼嗒嗒的。

今日比往常早起了一個時辰,陸凌還沒睡夠,就聽見什長韋花山的聲音。

“起來,陸凌,食過飯後我們隨將軍進龍城。”

“嗯……好嘞………”陸凌迷迷糊糊地說道,雖然沒睡夠,但已經強忍著睡意支起了身子,初來乍到的他不敢有所怠慢,況且今日要開拔去龍城。

侍衛,將兩字拆開來,就是職責所在。侍,侍奉之意。衛,保衛也。

陸凌作為新來的侍衛,要盡侍衛之責,還要準備整夥的飯食,這是衛士營不成文的規矩,之前是每人輪流做兩日,陸凌來了,就要先包圓三個月,所以除了守衛將軍營帳的侍衛們,別的侍衛都還沒起來,陸凌要比他們早起半個時辰,好在飯比較好做,只需要把大米和黃米按照八比二的比例,再加每人三兩肉乾混在一起弄熟就行。

讓陸凌負責大夥的伙食只是在敲打陸凌,是讓陸凌知道軍隊是看資歷和實力的,不管身世背景或者和將軍關係有多熟絡,這點,來自安西軍的衛士營更加看重,都是屍山血海裡摸爬滾打起來的,他們有自己的榮譽。

陸凌除了要負責伙食和有些苦惱整個侍衛隊,只有與自己同是鹿州出身的夥長韋花山理理自己,其他人基本都不太著視他外,陸凌還是很滿意調來侍衛隊的。陸凌來當了侍衛,呆在了楚項羽這個將軍的周圍,待遇自然要比以前當輜重兵好多了,雖不像羽林那樣的皇家軍隊和重騎那樣的寶貝疙瘩,還有世家大族的私兵,身邊帶有兩三邑從,但一個邑從還是有的,但陸凌還沒有找募邑從,一是總感覺自己年齡尚小,自己一個人獨立慣了,不好意思有個人為自己忙前忙後。二是軍隊之中並無邑從可以招募。

陸凌當了侍衛,盔甲,兵器,戰馬,自然也是一應配齊。說到戰馬,陸凌開心地合不攏嘴。

侍衛營配給陸凌了兩匹戰馬,陸凌是把這兩匹馬寶貝壞了,雖然韋曉對陸凌有偏見,但作為軍人的基本素養,在軍需發放上不糊弄下屬。只不過在發配馬匹時,有意讓馬官發配給陸凌了兩匹脾氣火爆的戰馬,就這樣,陰差陽錯地給了陸凌兩匹好馬。

兩匹戰馬,一匹追雲,一匹追月,自古浪漫思念,少不了雲與月。可能卻是思念的太過猛烈了,讓這兩匹戰馬在河曲的牧場自由慣了,不管是對待生人還是熟人,都脾氣火爆的厲害,而且,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倆“壞小子”就愛往一塊湊,欺負別的馬匹。

為了驅趕這兩匹難以馴服的馬匹讓陸凌試馬,馬官派了四個人將兩匹馬驅趕到馬欄邊,兩匹馬顯得很不耐煩,又是嘶鳴,又是踢腿搖頭晃腦的。

四個人費力地給馬上鞍,配馬鐙,尤其是上轡頭時,兩匹馬十分不配合,讓四人對這兩匹馬一頓鞭子伺候。驅趕馬的人這時又看到不遠處呆呆站在馬欄外的陸凌,心想這傢伙莫不是得罪了誰,估計等下這小子吃夠了苦頭,又要給他換兩匹乖馬來。

四個人又是拽又是拖,又是打又是哄才把兩匹馬拉到近前。事情如預想般的發生了,但未如預想般的結束。高大健壯頸厚有力,身有黑色斑群的白色追月和龍顱魚睛的棕色追雲,在見到陸凌靠近之後,似很排斥陸凌,受驚一般地向後躲去,四個趕馬的人拉都拉不住,催促陸凌上前領馬,但陸凌的兩手各接過兩匹馬的韁繩,令人詫異的事發生了,兩匹暴躁的戰馬竟然都突然安靜了下來,好似剛才劇烈的反抗沒有發生過,兩頭戰馬如兩頭溫順的小羊,這巨大的反差,讓驅馬看熱鬧的人嘖嘖稱奇。

都說牲畜通靈,人們總將這“靈”高傲的自詡為萬物之靈長。但牲畜總比我們能想到的,感受到的更多。

自從陸凌有了這兩匹神俊的戰馬,自是珍愛有加,一天四次餵馬,兩次刷馬,兩次跑馬。追雲,追月兩匹馬兒也不知是感謝陸凌的伯樂之恩,還是懼怕這個天生“怪物”,一個口哨子,就屁顛屁顛地跑到陸凌跟前撒歡。沒兩天追雲,追月就與陸凌搭配的那叫做一個“人馬合一”。陸凌也是對李喜兒寶貝他的驢子,有了身同體會,怎麼能不寶貝呢?

這不,陸凌被叫起來,先是去看過自己心愛的兩匹戰馬,再是洗漱。然後才造火燒飯。飯的做法也簡單,將水,飯,肉乾,鹽倒入釜中,看著火候燒熟。

陸凌一邊蹲在地上燒柴火一邊想著事情,陸凌激動軍隊終於要到龍城了,少壯的他也有一顆建功立業的心,他也不止一次得幻想過自己在千軍萬馬中,揚名立萬。哪個男兒沒有雄心壯志,哪個男人不萬丈豪情?當然陸凌也怕,那是對戰場搏殺立見生死的恐懼,就算自己天生自身的力氣,也對那未知事物充滿恐怖。想到這裡陸凌又想到了遠在三千里外的家人們,不知道家裡姥姥,娘她們怎麼樣,姥爺,爹還有姐姐可好?還有小青,她現在估計還沒起吧,畢竟現在天還沒亮。昨日又寄了封家書,等他們知道自己現在來到衛士營,做了侍衛,應該會為自己感到驕傲吧。他又想,來了侍衛營,每月的軍餉漲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如果有機會,定要再回趟肥都,要買很多東西寄回家中。

想著想著,飯做好了,陸凌起身,去叫整夥的人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