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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洩密者?

6月暑期假日,崔賡、宇文滄瀾與絕大多數“血之餘庭”成員一樣,選擇在學校自習,而非回家。

寢室內,鎢絲燈泡泛著黃光,昏暗地照射著整間老舊舍間。

雖不比“血之頤蓮”血族專校的豪華設施,但無人會嫌棄它,與自已所處耶·斯莫拉緹娜中心富庶區外的“貧民窟”相較,簡直是人間天堂,起碼還有鎢絲燈泡照明。

並且,除了兩個翹楚班,其餘24個班級的學員都是按照班級一同擠在空曠無物的大房,睡著地鋪,連男女都沒有分開,就視之如圈中的畜生一樣。

耶·斯莫拉緹娜“貧民窟”佔全城5\/6面積,只有部分小型商業地主憑藉關係,再賄賂護城隊才得以倖免發展。其餘大型產業命門都掌握在血族手上。

李淵:期末校排綜合第二,文試第一

凌雲:期末校排第98,文試並列第一

由此看來,也難怪這兩人會逃課,更別說暑假留校學習這種累人的差事了。

宇文滄瀾:期末校排第七

崔賡:期末校排第四十二

夜深人靜後,偌大個寢室,六張床鋪,就只躺著兩個個人,莫名顯得空蕩蕩,少了些當初的熱鬧。

寂靜當下,兩人閒聊著,抱怨著世間不公,吐露內心苦惱。

宇文滄瀾突然轉移話題,“也不知道蕭寒去哪了,能不能在血試之前趕回來。”

崔賡帶著倦意回答到,“吼hihihihi,幾天前,護城隊全城搜查,恐怕就是找他。可惜還沒搜查到,也不知道他隱藏到哪去了,要是被搜查到,他可就遭殃了。即使他能回來,恐怕也得吃不少苦頭,萬一碰上一位飢腸轆轆的血族,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宇文滄瀾:“呸呸呸,你這長舌婦,烏鴉嘴,少說兩句得了,念點好,好歹也是兄弟一場。此去兇險,但願上帝保佑他。”

崔賡:“你可別忘了,我們寢室六張床位已經有兩張無主了。他可是要掀翻整個血族,上帝又怎麼會保佑他,況且他要是回不來,我們在血試中的表現也才會更加可能吸引純血血族的注意。你可別忘了,你可沒打贏過他。”

宇文滄瀾:“你說的也對,可畢竟是同一屋簷下朝夕相處的兄弟。”

崔賡:“你把他當兄弟,他還未必把你當兄弟呢,……”

夜過三更寒鴉息,在家的李淵、凌雲和學校宿舍的宇文滄瀾、崔賡不約而同地闖入與蕭寒相關的夢境。

李淵夢到蕭寒歸來,與他酣暢淋漓地比劃身手;宇文滄瀾夢到蕭寒又在期末文試上偷瞄自已的試卷;凌雲則夢到童年時蕭寒為自已打抱不平的那段歲月。

唯崔賡的夢境顯得格格不入。

他夢到護城隊的那位大人弒了蕭寒,後將自已舉薦給某位尊貴的純血貴族,換血成了那位純血貴族的忠實眷屬。

最後指著那位大人給他端茶倒水,當牛做馬,擁有著幾個五校聯誼對決時,不把他放在眼裡,自已卻又不敢染指,“血之頤蓮”校區的漂亮血族女人,上下齊上,把玩著她們,如同對待玩物一般。

竹林中,蕭寒馬不停蹄地朝前方行進,肚子依舊鬧騰得不停。

走著走著,他就發覺身旁起了一層薄霧,行進愈深,愈發朦朧,難以辨認方位。

本來還渴望著有沒有像家鄉里一樣的隱世人類,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已的異想天開。每天依靠渾水摸魚,採摘野果度日,偶爾遇見個野兔,艱難生火,開個葷,生活潦倒。真該往南走的,不過好像,我也認不清方位。

幸運的是,在這朦朧迷霧中,他的利眼鎖定了不遠處,一簇竹林後那一隻傻愣愣不動的野雞。

原先的快步變成了悄無聲息的“蜻蜓點水”。金雞獨立,迅速找好方位,拉近身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飛身猛撲,這隻柔弱的生命就這麼被驚嚇猛擒至死。

推倒一棵乾枯的竹子,掇拾些許乾柴火,覓得少許絨毛般的乾草,將這些準備齊全,便開始最後一步艱難的生火。

取一短節略粗幹木,橫截陷口處放入絨毛乾草,再雙手轉動小木棍,以摩擦生熱,點燃易燃絨毛乾草。

可當他花費九牛二虎之力將手磨出泡,卻發現依舊行不通。

思索片刻,他將襯衫下口處那一圈厚實布料扯下,接連在一根粗壯合適的木材上,以成弓狀。

左手持石塊,右手持弓柄,石塊壓住小木棍,弓弦帶動小木棍旋轉,經過一番折騰,終於是有黑煙冒出。

不假思索,他將冒黑煙的木屑倒入事先準備好的絨毛乾草堆裡,嘴裡吹著微風以加速燃燒,不料,不經久又熄滅了。

他只得再做嘗試。

數次嘗試起來,他終於如願以償燃起了火苗,再將事先準備好的幹竹子輕微放進火苗內,便噼裡啪啦燃燒起來。

加上乾柴火,讓它燒得更旺,更持久。

隨即,蕭寒給那不幸的傻鳥拔毛,發現了一對牙印,翅膀上滲著淋漓鮮血,這讓他覺得甚是奇怪。

“它受過傷,所以不是他沒發現我,而是它已經絕望了,準備赴死了嗎?”想到這,不覺得傷感起來。

“嘿嘿,弱肉強食,你也就只能埋怨自已倒黴遇上了我嘍!哦不,你應該感謝我,畢竟長痛不如短痛,嘿嘿。”

蕭寒覺得不能對不起那傻鳥的犧牲,於是乎細緻地在火上烤著它的屍體。

四周迷霧湧動,無數眼睛正盯著他。

蕭寒並無察覺到這一切,只覺,胸口有些悶,頭有些暈乎,他猜測也許是餓慌了,得儘快加工眼前的食物。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竹子開裂的聲響,還有飛禽被驚嚇後的鳴叫。

“終於找到你了,我沒想到,你竟然躲藏到這裡,而不是農村圈奴區。”

“我可是趕了十幾天路程才讓血靈犬找到這。這一路上只有苦澀的野生動物血液,乾糧也用完了。但想到能享用你的血液,我就樂不可言。瞧瞧這沁人心脾的馨香,我可是對此懷戀已久啊,真不愧是“血之餘庭”翹楚班的學員!”言畢,李攫瘋了似的狂笑著天降而下。

“果然還是追上來了,那該死的瘋婆娘,我與你勢不兩立。”蕭寒內心暗罵,“這30來天的路,白趕了,這肉還沒吃到嘴上呢。”

蕭寒神情木然,轉身撒腿就跑。焦香四溢的完整燒雞,就這樣被棄之於地,著實是可惜了。可這種危急時刻也無暇顧及其他,保命最重要。

李攫哪能任他離去,飛身趕來,雙手顯露出修長的利爪,直取蕭寒頭顱。

只見蕭寒速度放緩,就待見血之時,他回身用“木錘”(像木錘的大木頭)直擊大腦最脆弱的穴位——陽穴,可他並不知道血族與人類身體結構已經不太相同了。

“啊!”李攫應聲倒地,陽穴滲出血液,但並不致死,他只是感覺大腦一陣暈眩。

蕭寒見狀,趕緊跑路。這可不太妙,難道血族生命力都這麼強嗎?

李攫晃著頭又站了起來,“可惡!可惡!該死的人奴!”

“嘭,嘭,嘭”,接二連三被粗壯的竹子撞中腦門心,他短暫暈厥過去。

一秒,兩秒,三秒,血族精血刺激細胞快速恢復狀態,二十五正值活力充盈的他怎麼看都覺得比原先蒼老了幾分。

蕭寒跑出了竹林,急促地喘著大氣,依著一棵樹休息。

四周霧氣,朦朧依舊。

蕭寒依舊感覺到肋骨在不自禁地顫抖,而童年陰影至今縈繞在記憶海里,不可驅散。

伴隨著一陣鳥鳴聲,他再次邁動雙腿,彎彎繞繞,試圖甩掉那位追捕自已的護城隊員。

越過山林,蕭寒望見前頭有個身影正在嘗試著爬上樹採摘野果。

起初蕭寒還以為又是哪個奇葩血族攀越樹木,趕上來包抄了呢,正準備拐轉方向,仔細端摩才發現是個和自已一樣流落荒野,衣衫襤褸,手足炭黑的人類夥伴。

蕭寒上前,“兄弟,快跑啊,後面有隻血鬼,荒山野嶺的,他肯定得違法吃人呢。”

那人沒有聽清蕭寒的話,摘得果子才轉過身來,驚訝道,“蕭寒?你怎麼會在這?”

那人緩緩攀下,面帶飢色。

蕭寒不顧禮貌問題,直接拉著他就走,“兄弟,我們認識嗎?”

那人被拽了一下,手上果子掉了一地,“嘿,我果子掉了。”

那人緩緩撿起果子,不帶一絲倉促。

蕭寒催促他,快和自已一起逃命,那人才反應過來,“你最開始對我說了什麼來著?”

“我說後面有隻血鬼在追我,已經快趕上來了。”

那人一聽,心裡便是一驚,直接將果子向四周拋散,奔跑起來。

“話說,你到底是誰呀?”蕭寒好奇問。

“是我啊!東方趑趄,連我都不認識了?”

“小趄子,原來是你呀!你消失這麼些天,我們大夥都以為你死了呢。”蕭寒驚喜道。

這時,蕭寒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小趄子你上次說被親愛的女神發現辱罵血族,被她批評了一頓。在那之後憑空消失,不是被血族抓了去,原來是和我一樣,想著躲到山裡來了啊”

“和你一樣?”東方趑趄懵了。

“對呀,我也是因為辱罵血族,恰巧被那臭婆娘聽到,才被害得流落荒野。身後追趕我的那隻血鬼,就是因為她舉報我後,來抓捕我的。”

“為什麼被女神聽到,你就要來這裡?她可是……算了,那我就還有機會。”東方趑趄頓了頓,似乎不想把部分隱情告知於他,“另外,我來這裡只是因為放學後去賭館玩,太擁擠了,不小心惹到了一位血族。緊接著他派人來追殺我,我不敢回家,怕給家裡人帶來麻煩,才逃到這裡。”

“不是那臭婆娘告的密?那那隻追我的血鬼是怎麼回事?那可是在整個耶·斯莫拉緹娜有名的護城隊隊長,平時想見到都難的存在。”蕭寒疑惑思索著,“除非,洩密者另有其人,可這事只有她和凌雲知道呀。凌雲嗎?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