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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揹負情刀的劍客

不知怎的,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冰法·冰拳。”

蕭寒雙拳冰覆,直至肘部,尖爪犀利,通體棘鱗冰刺,寒氣如仙履,纏繞在冰拳上,散發開來。

“不搭話就不搭話嘛,真要幹一架那就小心了。”

那人還是不搭話,右腿一頓蹬,把鎬頭卸掉,雙手把持著木柄的一端,如持劍狀。

說完,蕭寒便冰拳襲來。

那人雙腿微張,雙手舉起木棍,深呼了口氣。

此時他眼中的蕭寒就是那晚的惡人,怒目圓睜,手中“刀劍”橫起,與蕭寒的冰拳碰撞起來。

牛叔一眾想要阻止,卻被荒爺給攔了下來

“這是什麼,血族嗎,不像啊?”牛叔左手端胸,食指不斷捋著短鬍子,向眾人言說。

荒爺想起了什麼,“我倒是知道有個老傢伙就是用這種術法的,也是好久沒見了。看來和我們待了這麼久的小傢伙也不簡單啊。”

樓上的兵士終於聽到聲響,從視窗看到人群聚集,兩人在幹架,便下樓來想阻止這場打鬥。

一旁的人見手持荊棘鐵鞭開道的兵士,都散了開來,唯有以荒老為中心的幾個年齡稍大的大叔老頭佇立在原地不動彈。

荒爺倆手就把兩個提了起來,拉扯回來,按住他們的肩,“兩個小夥子,就讓他們打一架,反正有我看著,也不會有什麼事,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哩。”

其他人也是把那另外兩人圍了起來,卸了四人武器。

“別以為你們高大,我們奈何不了你們,就可以造反了,待會教堂就會派人來,看你們死不死就完了。”

“哈哈哈哈~”

幾個老傢伙通通大笑起來。

監工知道不會發生什麼大事情,都沒敢下來,也免得又被揍一頓。

一陣喧鬧過後,大家又定睛觀看著兩人的打鬥。

蕭寒冰拳有了些許裂紋,那人的木棍也粘上了寒霜。

蕭寒褪去冰拳,疑惑了一下,“冰法·寒槍。”

他右手突然冒出一把寒槍,寒氣更甚。

見過了冰拳,眾人也沒有疑惑,只當是冰法造出來的冰槍。

蕭寒挺槍而上,那人橫木來接。

見狀,蕭寒知道那人已經上當,兩方還未接觸,手中寒槍縮小,閃過來接攻擊的木棍,蓄起拳頭,冰法·冰拳,重拳轟擊在那人腹部。

那人飛摔出去,吐出一口血,撕心裂肺吼著,“為什麼,為什麼,我保護不了你。”

蕭寒也是疑惑起來,“摔傻了嗎?”

那人邊咳嗽邊站立起來,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怒目圓瞪,低身握刀,姿勢有力,動作犀利。

“光晝·分影。”

那人左右竄擊,行動極為迅速,像是有兩道虛影,不知真假,蕭寒只能再次拿出冰凌寒星槍勉強抵擋,漸打漸退。

雙手被風刃割傷,流出血液,流到寒槍之上。

彷彿某種共鳴,肌膚與寒槍交融在一起,就好似他們本來就在一起一樣。

這種熟悉感引導著蕭寒的身體,有著一種莫名其妙的行動欲,後撤一步,手臂迅速爆發式發力,在木棍打來的一瞬,揮動寒槍,留下一道虛影,木棍便斷裂兩段。

此招名為“冰凌斬”,強在爆發,能夠破防,弱在其不可持續性。

那人見手中木棍已然斷裂,也是沒有慌,挑開蕭寒的攻擊,就把斷開的木棍撿了起來,換了種拿握姿勢,像是拿著兩把雙刀。

“光晝·飛旋擊。”

那人飛起,雙刀旋轉起來,像是一個滾輪,向蕭寒機打過來。

蕭寒沒有辦法,只能橫拿槍身擋住這連續的攻擊。

雖然那人手中拿著的是木頭,卻絲毫不弱於蕭寒,甚至更加強勢些。

蕭寒雖然與這槍感到親切,卻還沒有適應槍的攻擊方式到運使如飛的地步。

在連續的擊打下,那人本來就隱隱作痛的手臂突然連著筋骨一起抽搐著,由內而外散發出攝人心魂、滅絕骨肉的疼痛,他只能停止下來,攙扶著右臂。

那道傷口好不容易粘合起來,就這麼撕裂開來,大出血。

蕭寒見到這人這麼強,也是漸漸相信他真的比自已幹活更賣力了。

“兄弟,我只是想交個朋友,不至於鬧成這樣,你看你要不先處理傷口?”

那人左手甩開了手中木頭,撕開衣服,在右手臂上裹了一圈,用牙齒繫緊,又握緊了雙手。

“我要殺了你。”

他好像看到了自已的死期,決絕地雙手握緊那根斷裂的木棍。

“光晝·極光。”

本來只是破碎的木頭,開始散發出光炫,形成能量刀刃,變得巨大,鋒利。

那人高舉光刃,向蕭寒走來,轟擊下去。

要是他右手握的是真正的刀,這招肯定有不俗的傷害。

蕭寒回收了不熟練的冰凌寒星槍,雙手凝聚冰拳,想要抵擋住這光刃擊打。

在冰拳觸碰到的一瞬,便開始碎裂,好在荒老及時瞬身過來,雙指附帶著金色氣息,那麼一夾,光刃迅速破碎開來,連同木頭也碎成了屑。

“好了,你們就玩到這吧。”

那人用盡全力使出這招,現在只覺疲軟不堪,精神恍惚,便是暈倒過去。

突然,又是一群穿著盔甲的兵士來到這裡,拿著大刀,叫囂著通緝抓人。

原本的那群守衛採石場的兵士從嚇愣的狀態緩了過來,看到來人胸口是赤心鎮的胸牌,品階只是比自已高一階的,就知道是赤心鎮某個城的戰兵營的兵。

別看只是高了一階,作為一階最底層的兵,一般資質平平,只能為血族守著這群蟲子幹活,而二階城級的他們都是富庶區的精兵,護衛富庶區安全,比如護衛隊加一些強悍的私兵。

戰兵營統領扶著佩劍,俯視著這些散發酸臭味的蠕蟲,以及眼前的一階兵士,不屑地說,“把那暈倒的人抬過來。”

四個一階兵士看看戰兵營統領,看看荒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動。

戰兵營的兵跳了出來,“聽到沒有,把那人抬過來。還要我們大人說第二遍嗎?”

那四個兵士也是左右為難,“大人,這人是我們這的勞工,您找他有什麼事嗎?”

戰兵營統領不耐煩了,身後的兵士齊上,把他們揍了一頓,邊揍邊喊,“叫你抬過來就抬過來,問這麼多幹什麼。”

“哎呀呀,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事了。”高大的牛叔站在一旁,那群人看到這高大的身軀也是不敢輕易行動。

“區區臭蟲,也敢阻礙我戰兵營做事。”

統領拔出佩劍,向牛叔砍來。

牛叔大手一握,就把那劍捏得歪七扭八,“不好意思啊,年紀大了,控制不好力道啊。”

“我的寶劍!”

不等嘆息,就看到這老大個擺出這種抱歉的神情,統領只覺得噁心,只覺得是在嘲諷他的無能。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把這裡的人都殺了,窩藏反賊,殺無赦。”

一把寶劍對於一名劍士就是他的生命,是他劍道提升的根基,如今就這麼輕易被他人捏碎,怎麼能夠不憤怒。

他的手下還沒行動,牛叔他們一頓操作,他們就全部跪倒在地了。

統領見抵敵不過,也是奪了一位手下的刀,全身充血,變成李攫那樣猩紅肉體的巨大怪物,面露尖牙,他拿著手中的刀在幾個手下身上捅了幾刀。

手中的刀開始吸食起血液,血液上覆,變成一把散發血光的巨型大刀。

變成怪物的護衛隊統領覺得現在的自已天下無敵,收拾這麼幾個渣滓就是綽綽有餘。

怪物統領揮舞著“血氣大刀”,震到地上,一道道“血氣飛刃”撕裂地面,向眾人襲來。

“升龍一式·罡風。”

荒老蓄拳打出,形成一道金色罡風,消散了怪物統領的攻擊,連著他也一起被擊飛,撞到牆上,牆體碎裂開來,他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蕭寒瞬間感覺眼前和藹的白髮老頭強的可怕,比自已見過的所有人都強大,但肯定沒有自已的偶像阿布強大,他可是拯救天下的英雄。

地上的戰兵營軍士拖著傷站了起來,叫囂起來,“你們完了,窩藏暗殺血族的逃犯,等我們回去,就報告上級,讓他們來清剿你們。”

荒老收了大部分勁力,統領也是拖著傷,站了起來,沒再管那群人,向那暈倒的逃犯走去,畢竟,誰會不害怕血族呢。

手上充血,伸出利爪,顫抖著就要向暈死的逃犯頭顱扎去。

“我不管你們是誰的人,但這小子現在是我們的人,你們就動不了,哪怕是你背後的人都來了,也動不了。”荒老鏗鏘有力的聲音傳遍每個人的心魂。

聽到這話的統領停頓了一下,下一秒就被荒老捏爆了頭顱。

牛叔他們見機,也是把那群囂張的兵士抹了脖子。

這把躺在地上看完全程的四個一階兵士嚇得不輕,連忙後退,他們可算知道之前這裡的前輩怎麼走的了,這才讓他們來填補空缺。

荒老舉起套著斷鏈的麒麟臂,環手於胸,白髮飄飄,其聲如轟雷,向工樓喊去,“我們乖乖待在這,也別讓你們的人跑到這來囂張,否則這就是下場。”

在樓上的監工慌了,急忙向通訊蝠耳語了幾句,就讓通訊蝠從對著荒老的窗戶飛走了,示意自已已經報告上面了。

緊接著他又縮了回去,自言自語起來,“你說你們惹他們幹嘛,上面都不敢和他們硬碰硬,我也是遭老罪了,才會被分到這個採石場做監工。”

蕭寒看到荒老一拳破血鬼,也是驚豔至極,就想要拜他為師,讓他教自已拳法。

荒老自然是拒絕了,他看得出來,蕭寒雖然氣力充足,但是已經不適合專精學拳了,反倒是那術法,可以繼續精進精進,便言說著自已一個老朋友就是用術法的,有緣就讓他當你的老師。

一旁的牛叔興奮起來,“荒老不收你,我收你啊,只要你每天孝敬我一卷菸草,我保證要不了幾年,在我的教導下,你就會在這天下再無敵手。”

“你可別聽他說,他的門道你可學不來,只能說,各自有各自的歸途吧。”荒老都怕這老不正經的天壯真為了那幾捲菸草把他引入歧途。

“能把血族殺光?”蕭寒還是好奇地問了起來。

“小子,殺光血族是不可能的,那玩意兒奇怪的緊。”牛叔邊回憶邊擺出一副為難的神情。

蕭寒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沒有那群兵士的聲音,採石場瞬間就安靜下來了,大家都再次動起來,繼續開採。

識相的四個一級兵士也是主動請纓去買了藥,給那人敷上,綁好布帶。和這樣的大佬處好關係,雖然不能提升職位兵階,但是保命總是不成問題。

至於那群死去的兵士,關他們什麼事。

下午六時,大家都下了工,就來看望受傷的人。

那人已經醒了,但他面如死灰。

為什麼不讓無能的自已去死呢,這樣也能對得起死去的她了。

“兄弟,你醒了,都這樣了,總不能還要打吧。”

那人愣是不應話。

“兄弟,有什麼難處說出來,我們大傢伙都可以幫你。”

“就是,就沒有什麼事是咱辦不成的,如果有,那就交給荒老,準是給你辦的妥妥帖帖。”牛叔拍著胸膛。

“殺了我。”

“什麼。”

“殺了我啊~”

說完那人掩面痛哭起來。

“有什麼坎是邁不過去的,這就一心尋死,看來是我蕭寒看錯你了,我還以為你是什麼厲害角色,原來只是個懦夫。”

說完,蕭寒就想給他一拳,讓他清醒清醒,還好被荒老一把拉住了。

“孩子,有事就說出來,心裡也好受些。”荒老想起當年自已也是和這麼和老友打架相識的,在那之後,一起腹背受敵,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打得他們落花流水,現在都是老頭子了呢。

“還有你,好好跟他說。”

這是屬於他們這一代的事,荒老也是帶著一眾人離開了,讓蕭寒一個人解決,也許還好些。

牛叔剛想說道幾句,就被拉走了。

眾人走後,他也是在蕭寒的軟磨硬泡下,把事情原委和盤托出,希望蕭寒能給自已個痛快。

我叫索羅·光,你現在可以叫我索羅或者阿光,我本來在學校學習,我的心上人阿歆在家被城主府的兵士抓走了,我幾天後回家才得知這件事情,當晚就提著刀去了城主府,一路殺到城主的住宿,殺跑了路上所有血鬼,可惜還是為時已晚,推開門,就是,就是……當時她哀求著我,哀求著,把她和城主一起殺了。離開前,我放了一把火,把城主府給燒了。然後一路逃亡,躲到了這裡。我根本就不怪她,只是當時殺紅了眼,才會聽她的話,把她殺了。我現在還聽得到那句悽慘的“求你殺了我,殺了我呀”。

他瘋狂行動起來,就是為了充實自已,去淡忘,去淡忘那絕望的臉龐。

他被砍了一刀,他連叫都沒有叫一聲,可是,遇到這樣的事,他哭得撕心裂肺。

“事情就是這樣,快殺了我吧,黃泉之下,我也好跟她說聲對不起。她當時一定對我很失望,我沒有保護好她。”

“這確實非常悲哀,但就讓我這麼殺了你,怎麼可能呢。”

“那你幫我把光晝從我的床蓆那取過來,好嗎?”

根據剛才喊的招式來看,蕭寒明白光晝是他的刀或者劍。

索羅拿到自已的光晝,半拔出劍刃,眼神滿是回憶,這可是陪伴了他一輩子的刀劍,每次練習都是這熟悉的感覺,劍套也是換了一個又一個,自已這麼一走,它可能就要荒廢了,可惜了啊。

光晝,黃白配色,看到它,有種如沐陽光般舒服的感覺,給人一種劍刃軟綿綿的錯覺,劍柄中有一道空缺裂隙,它是由兩把刀合併組成的一把劍,可左右分拆為兩把刀。

雙劍合一為單劍形態時,傷害更高,拆分為雙刀形態時,擁有更高的攻擊頻率。

光晝之光,對血鬼造成1.5倍傷害。

一頓回憶過後,總是能回想起阿歆在身後微笑地看著自已訓練的模樣,隨即,索羅拔出光晝就要自刎。

蕭寒空手一把抓住刀刃。

索羅使勁,蕭寒依舊穩穩抓住,血液順著劍流出,結出寒霜。

“殺她的不是你,而是那群天殺的血鬼。如果你就這樣去死,她才會在九幽之下恨你一輩子。”

“可是她再也回不來了。”

“你就這麼死了,還會有更多更多的人死在血族手下。她已經無顏見你了,那她就要枉死嗎?”

“你不會懂的,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我恨我自已。”

“我是不懂,可小時候,我每次問村裡人,我的父母呢,他們總是說,他們出遠門了,在和那吃人的血鬼對抗呢,他們是大英雄。我想見他們但是看不見,想來是一樣的。我恨呢,難道你不恨嗎?”

天下人多苦難,錯的是自已還是這個世界。

索羅閉上眼睛,回想起那晚她的決絕,便緩緩放下了光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