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了一撥又一撥,抄出來不少的金銀珠寶,人群將大家都抓了起來,罪名成立,流放到嶺南不毛之地。
“這是誤會,誤會啊,爹爹並沒有……”
夏以妍歇斯底里的吼,夏雲揚用力掙扎扭動,其餘人要麼死於非命,要麼被驅趕到了院子裡,用手抱著腦袋,一個個可憐楚楚。
人來人往,卻沒一個人對夏以芙動手,這讓人詫異。
“都檢點完畢了?”夏以芙走向對面的成萬凌,“將軍可是大功一件呢,如今人贓俱獲了,我算是舉報之人,所以可置身事外,對嗎?”
夏以芙當初滿以為夏雲揚這個爹爹會疼愛自己,哪裡知道那天晚上夏雲揚竟和下屬商量了要送自己給草原的大單于蘇赫巴魯做媳婦,她聽到這裡已知夏雲揚將軍是個泯滅人性的魔鬼,因此收集了情報送到了成萬凌的將軍府。
夏以芙早打聽過了,成萬凌和夏雲揚不和!
“二小姐高風亮節,大義滅親,不但能置身事外,皇上還賞賜了二小姐不少的東西呢,二小姐這邊請。”
“東西就不要了,挽救我國才是民女最歡喜的事。”夏以芙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現如今已完全為宿主復仇了,至於夏雲揚是什麼命運,夏以妍是生是死,她才不會關心。
眾人眼睜睜看著那小身板漸行漸遠,院子裡有了夏雲揚的怒罵之聲,走出去的夏以芙再一次走了回來,她站在了夏雲揚的面前,“將軍親口所言,我和您沒有血緣關係,所以也不要怪我舉報將軍了,如今我們一拍兩散,將軍自食惡果,阿芙遠走高飛,本是情理之中,將軍又罵什麼?”
夏以芙湊近夏雲揚,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兒道:“夏將軍,大夫人是我害死的,還有那池塘裡的人一一都是我害死的。”
夏以芙說完轉身就走。
夏雲揚只感五雷轟頂。
從將軍府出來,夏以芙準備先到帝京走走,宮勝國的帝京擁有四通八達的道路,人口約有九千萬,算是泱泱大國,夏以芙看什麼都新鮮,浪蕩到下午,夏以芙準備找一家客店休息。
結果才一進客店就發現後面有尾巴,這可奇了怪了,難道朝廷還要殺她滅口嗎?夏以芙也不著急,既然有尾隨之人,那就一個一個解決吧。
進入客店,小二哥送了吃的過來,看小二哥將食物放好,提溜了竹籃子要走,夏以芙道:“那個給我,這個跟你換。”
她拿掉了頭頂唯一的一根卷草白玉簪丟給了那人,這卷草白玉簪是夏以芙孃親胡姬留給她的唯一一件禮物。
“小姐,您要這竹籃子做什麼?”
“玩兒!”夏以芙才不解釋。
等那小二哥走了,夏以芙拿了桌上的水果刀斬斷了提樑……
此刻如有人注意到她,大概會大驚失色,因為誰也不知道她在“玩兒”什麼。
夏以芙在做武器,任何可以拿得起來的,拿不起來的她都可以做成殺人的武器,前世她被丟在冰天雪地的雪山、荒無人煙的草原、野獸成群的熱帶雨林,上峰不給她任何武器,她只能就地取材。
僱傭兵守則之二,一切物體都是武器。
此刻她已做好了一把竹弓,這弓箭看起來好像小孩兒的玩具似的,但卻威力驚人。
夏以芙滿意的笑了笑。
夜幕降臨,外面那一群人將她包圍在了屋子裡,夏以芙吹滅了燈火,冷漠一笑已握住了弓箭,很快不少人死於非命,夏以芙伸手卡住了一人咽喉,將那人大力摁在冰冷的地板上,“問你一句話,什麼人要你殺我?”
“白玉簪,玄鳥命!”
“什麼命?”夏以芙搞不清楚這人是什麼意思。
那麼一群人說死就死了個一乾二淨。
夏以芙嘆口氣準備離開,出門時卻看到了那小二哥,小二哥已氣息奄奄,他手中還握著那一根白玉簪,“玄鳥命,白玉、白玉簪。”這是什麼口號?夏以芙只感覺奇怪。
天亮了,夏以芙準備出城,找個安全的地方,結果路上卻被人偷了一把,那人武功也不錯,那人想要的竟也是白玉簪。
夏以芙和那人打了起來,等晨光徹底明亮,夏以芙卻震驚,“司徒?”
久遠的記憶抽絲剝繭,前世今生……當年的僱傭兵生涯裡,她最好的異性朋友叫司徒霆鈺,模樣和眼前人一般無二。他們都擁有舉世無雙的眼,筆挺的劍眉,魅惑的桃花眼以及傲然的下巴。
“你認識我?”那男子震驚,詫然盯著夏以芙,夏以芙還要說什麼,背後忽然有窸窸窣窣之聲。
“司徒,背後有人,我們先躲一躲。”夏以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兩人朝遠處而去。
背後的確有人,那群人窮追不捨,拈弓搭箭。夏以芙就地一滾躲在了蒿草之內,那群人貓著腰靠近,蒿草之內頓時有木葉飛出,葉片硬朗,有人被射中了眼睛,有人被射中了咽喉,非死即傷。
夏以芙靠近一個苟延殘喘之人,倒不是此人福大命大,而是她本就留下了活口,她冷傲的斜睨了一下那人,一腳踩在了那人的手腕上,“你們是誰的人,誰要你們追殺我?”
“神龍之命,姑娘,我們在殺他。”那奄奄一息之人指了指不遠處的司徒霆鈺的背影。
司徒霆鈺剛剛親眼目睹夏以芙殺人,手段詭異,爽利,此刻那雙毫無七情六慾的眼死死的瞪視著那奄奄一息之人,“什麼是神龍之命?”
“真龍天子,乃帝王之命。”那人說完,脖頸子一偏,溘然長逝。
“抱歉。”夏以芙是個毫無血性的殺人機器,她那“抱歉”兩字兒不過象徵性罷了,此刻他靠近了司徒霆鈺,“他們說你是神龍之命。但你為何要追在我背後?”
“你看看這個。”司徒霆鈺伸手,手心裡平躺著一個和夏以芙白玉簪一模一樣的簪子。
“我也有一個,但我不是這白玉簪真正的繼承人,你如果喜歡就送給你。”夏以芙從不將金銀珠寶放在心頭,如今兩世為人,更感覺這些俗不可耐的東西百無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