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夏以芙離開後,這工廠已日夜兼程在建造,那建工自然想交付夏以芙一個滿意的答覆,因此事無鉅細都準備的很好。
春蘭和秋菊將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條,只可惜兩人都想要聯絡夏以芙,然夏以芙卻是他們聯絡不到的。
此刻夏以芙已到了黑鯊口。
船剛剛到這裡,夏以芙就示意讓靠岸。
“主兒啊,這裡是黑鯊口。”孔雀產生了恐懼,想到了之前在黑鯊口的劫掠。
人家到黑鯊口後避之唯恐不及呢,唯夏以芙到了這裡居然還主動要求停泊下來。
“正因為這裡是黑鯊口我們才要停下來,青山不倒綠水長流,我要見一見藍鬍子。”夏以芙微微笑,芍藥吞嚥了一口唾沫。
那種真真切切的恐懼和想象中的決然不同,還沒到這裡的時候大家都躊躇滿志,到這裡以後恐懼感已攫住了她,“我們何苦去撩撥藍鬍子呢?”
“孔雀,芍藥,之前大家單槍匹馬,如今我們千軍萬馬,再說了成將軍安排來的人都格外厲害,以一敵十不成個問題,你們也自亂陣腳了嗎?在我這裡何嘗出過任何錯誤,放心好了。”夏以芙笑了笑。
看夏以芙笑了,倆女看向後面,發覺這一路上那為他們保駕護航計程車兵的確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厲害到不可思議,一念及此,兩人也輕鬆了不少。
“靠邊。”
夏以芙再洗下令,船隻逐漸靠近了岸邊。
“董超薛霸,如今這地界上有人得罪了我,你們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將賊子拿下?”夏以芙問。
那董超薛霸是成將軍的左膀右臂,自然將夏以芙的話奉為圭臬,立即點頭。
“董超,你的人一分為二,秘密的埋伏在荒島上,其餘一部分水軍給我隱蔽在水裡頭,等藍鬍子的人到了上船隻以後就給我動手。”夏以芙如此安排。
董超自然知夏以芙的厲害,之前成將軍就告訴過下屬,夏以芙乃熟讀兵書之人,此等胸有甲兵之人連成將軍自己都瞠乎其後呢。
在出發之前,成將軍就叮囑過董超薛霸好好的揣摩一下娘娘的戰術,那董超薛霸忙不迭點頭。
夏以芙讓薛霸的人埋伏在船隻上,等這群海盜來了以後就殺,他們跋涉而早精疲力盡,如今殺他們簡直和砍瓜切菜並沒有什麼區別。
二人連連點頭。
計議已定,船隻緩緩的靠在了岸邊。
藍鬍子的哨兵老早就看到了遠處的船隻,此刻通知了藍鬍子。
那藍鬍子搶劫的十有八九都是合浦縣的人,如今合浦縣那邊不讓做生意了,船隻消失殆盡,他已窮了許久,此刻聽人說有船隻不長眼睛居然到了岸邊,藍鬍子沾沾自喜。
“這是送上門的買賣,不做了這買賣不成啊。”
眾人七七八八朝山下而來,一切和夏以芙推理的一般無二,藍鬍子的人二話不說丟下舢板就上了船隻,這群人做夢都想不到船隻上忽然埋伏了不少計程車兵,薛霸的人用弩箭射殺,那一群賊寇才剛剛上來就已被狙殺。
頓時血流成河。
夏以芙能聽到屍體乒乒乓乓墜在了水裡,她神色自若依舊在喝茶,孔雀和芍藥有點緊張,這倆從未見過這麼殺人的,夏以芙卻笑著推了茶水過去。
“這是我閩南的正山小種,色香味俱全,你們也喝啊。”
倆女這才喝了起來,一會後有人抓了藍鬍子。
藍鬍子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人擒拿的一天,他不斷的掙扎抗拒,但到底被人扭送到了船艙之內,夏以芙聽到這窸窸窣窣的聲音,微微笑了笑。
“大當家的別來無恙?”
藍鬍子一看居然是之前那瞎眼睛的女子,頓時吃驚,“怎麼是你?”
“那日大當家的弄走了我辛辛苦苦的半生積蓄,如今在這裡邂逅了您,那些銀子可是要交換回來的呢,我這個人平平日裡也沒什麼喜好,不過喜歡收藏點兒金銀珠寶之類,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報仇從早到晚,今日也要大掌櫃的知道什麼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外面的打鬥幾乎結束了。
藍鬍子目瞪口呆。
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一個女子算計了,更想不到這女子安排的天衣無縫,滴水不漏,“你還在等?等什麼?等你山寨裡的人過來救你?大當家的真糊塗,我既安排怎麼可能讓那些人下來呢?不過你想要看到的人到底還是會送了來給你。”
少頃,有人抓了幾個披頭散髮的姑娘進來,那幾個姑娘驚慌失措,在船艙內看到了藍鬍子,一個個都哭哭啼啼的靠近,藍鬍子吃驚不已,“你……你!”
“這個也簡單,我呢將人一分為二,你在偷襲我們的時候我們的人已到你山寨中了,我知你這一次發動的都是一群了不起的人,所以山寨中定然空虛,你啊你,你自高自大總以為沒有人能將你怎麼樣,所以留在山寨內的老弱婦孺更多一些,我呢就讓我的人直搗黃龍,如今可怎麼樣呢?”
“當家的。”幾個女子花容失色,慘淡的靠近了藍鬍子,一時之間哀鴻遍野,夏以芙也不想這麼樣。
“我敬重你是個人才,以後你如肯和我合作,我保證要你沒這些後顧之憂,事已至此你情願將之前的銀子還給我,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也就一筆勾銷了,你要不情願,我也不會將你怎麼樣,不過想要告訴你,做山賊哪裡是長久之計,你沒有一棵樹靠著,以後早晚會完蛋。”
其實這也是藍鬍子多年前就在考慮的問題,他知自己身體一年不如一年。
這多年來他雖也盆滿缽滿,但到底有坐吃山空的時候,且還要提防朝廷三不五時的算計,真個是提心吊膽不能自已,如今深思過了,與其繼續這麼下去還不如跟隨了夏以芙,兩次的見面,他雖不怎麼了解夏以芙,但卻知這個姑娘厲害的很。
“好!我情願將劫掠過姑娘的東西雙手奉上,至於我這些兄弟們,如今我解散了他們,只怕他們會無家可歸,姑娘還要給大家一條活路啊。”
“知你們不是窮兇極惡之人,因此我照單全收了,送我東西過來吧。”夏以芙讓人鬆開了藍鬍子,那藍鬍子也是義薄雲天之人,經這一次戰鬥後,徹底臣服了夏以芙。
見那藍鬍子倒是個義薄雲天之人,夏以芙點點頭,“那是寧可人負我,切莫我負人了,如今你可心服口服?”
“服了。”
藍鬍子點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夏以芙笑了笑,不說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