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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無想的一刀

“師兄,快醒醒!”

“今天可是咱們出師的日子,!”

炭治郎使勁晃了晃身旁酣睡的夜玄,焦急道。

夜玄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

“原來是師弟啊······”

夜玄打著哈欠,撓起一頭亂糟糟的白髮。

“師兄,快收拾一下,老師不是說五點嗎,現在天邊都翻魚肚白了。”

炭治郎開啟房門,一縷金色陽光灑在二人稚嫩的臉上。

“確實不早了。”

“洗完臉就上去吧。”

夜玄伸了個懶腰,接過遞來的熱毛巾,抹了把臉,穿好衣服後提刀上山。

炭治郎長嘆一聲。

師兄還是這副樣子。

今天可是出師的日子,依舊和以前一樣散漫。

無奈地搖了搖頭,跟上前去。

山頂。

鱗瀧腰間佩著兩副面具,坐在木屋前,望向未知的遠方靜靜沉思。

見二人前來,緩緩起身。

“老師,我們來了。”

二人低下頭,恭敬道。

鱗瀧看了看二人,最後目光停留在夜玄身上,凝視許久。

似是察覺到投來的目光,夜玄抬頭一瞥,恰好對上老師的視線。

這一刻,鱗瀧意味深長地看了夜玄足足一分鐘。

“隨我來。”

片刻之後,鱗瀧轉身。

領著二人來到木屋背後一塊空地。

空地上有一大一小兩顆石球。

小的直徑三米左右,大的直徑五米左右。

夜玄一看這倆玩意兒,眼眸微微眯起。

劇情沒記錯的話,接下來就是劈石頭了。

話說,我實力不咋地,應該劈小的那坨吧。

轉念間,鱗瀧指著石塊,又道:“這是最後的試煉,無論成功與否·····都算出師了。”

“抱著你們活下去的信念,劈下去吧!”

說罷,兩把黑刀遞到二人手中。

師兄弟二人相顧無言。

這一刻,無需多說什麼,二人便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想些什麼。

為了替死去的家人報仇,我必須劈開它!

炭治郎提起刀,望著一大一小的球形石塊,看了夜玄一眼,走到大石塊前,笑道:“師兄,我劈這塊吧。”

夜玄沉默,深深看了炭治郎一眼。

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躊躇片刻後,微微一笑。

這小子········

還是一如既往地溫柔啊。

“炭治郎,你劈那塊小的。”

忽然,鱗瀧指著小塊的石頭,淡淡道。

炭治郎瞳孔微微一縮,眼中閃過疑惑、好奇、以及一絲擔憂。

隨即充滿歉意地看向夜玄。

夜玄微微一笑,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很快,二人各自站在石塊前,手放刀柄上,嚴陣以待。

炭治郎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緩緩拔刀。

雙手握刀,舉過頭頂。

風的聲音迴盪耳畔。

這一刻,大腦從未有過的寧靜悄然浮現。

漸漸的·····漸漸的 ,空間中無形的絲線愈發清晰。

一點一點感知到、觸碰到。

直至抓住它。

就是現在!

炭治郎猛然睜開眼,撥出一口白氣,用盡全力一刀劈下!

咔嚓一聲。

直徑三米的石塊應聲而裂,自中心斷成兩半。

與此同時,鱗瀧面具下漠然的神情為之動容。

往屆帶過的弟子還從未有人能成功劈開石塊,哪怕是最小的那塊。

而今,居然有人辦到了!

鱗瀧沉寂許久的內心激動起來。

很快,激動過後,目光再一次落在夜玄身上。

夜玄依舊站在原地,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好幾截的石球,一陣失神。

“老師······您確定讓我劈這個?”

緩了好一會兒,指著直徑五米的大石球,汗顏道。

鱗瀧沒有說話,默默點了點頭。

夜玄深吸一口氣。

好吧,既然讓我劈,那就劈吧。

雖然看上去就感覺百分之一百劈不開的樣子,但既然老師要求的,也得硬著頭皮上了。

下一瞬,夜玄雙手握刀,舉過頭頂。

一旁,鱗瀧屏息凝神,關注著夜玄的一舉一動。

生怕漏掉一個小細節。

之所以如此重視,主要是因為昨晚與夜玄的對戰。

一場戰鬥下來,夜玄從未主動出手,輕鬆避過所有攻勢,連刀都僅僅出鞘過一次,且還是為了格擋才露過一小部分。

除此之外,被億萬刀光劈中的幻痛以及那張破損的面具,處處透露著詭異。

這一樁樁一件件,似乎都在揭露著夜玄的不凡。

夜玄········接下來,讓我看看你真正的實力吧。

思緒念轉間,夜玄開始揮刀。

【叮!】

【系統提示:宿主您好,為了世界不被毀滅,本次揮刀威力削減至本體實力的十億分之一。】

聽到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音,即將揮刀往下劈時,愣了一下。

世界毀滅?

十億分之一?

啊?

雖然感覺系統說的有些誇張,但懵逼歸懵逼,石頭還得劈。

他再度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雙眼,心神沉浸下來 ,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

夜玄很清楚,要想劈開巨石,硬憑蠻力只會是刀斷的結果。

而劈開巨石的方法便是呼吸法中最基礎的【意】,透過無數次揮刀,去感受這個世界看不見的“破綻之線”。

可惜,他並沒有炭治郎出色的才能,在短短兩個月時間內步入門檻,登堂入室。

現在的他連破綻之線的影子都摸不著。

望著直徑五米的巨石,夜玄內心忐忑 握刀的雙手捏出汗來。

不管了,直接劈下去!

大力出奇跡!

糾結片刻,夜玄心一橫,擺正刀身,舉過頭頂,全力揮刀!

霎時間,天地色變。

蒼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

一道璀璨刀光破空而下,攜著恐怖無比的力量傾瀉而出。

這一瞬,鱗瀧、炭治郎屏住呼吸,面色蒼白如紙,額頭上滲出滴滴冷汗。

剛才·····發生了什麼?

炭治郎心有餘悸,回憶著身體沒由來打了個冰寒刺骨,宛若刺穿靈魂的冷顫。

但僅僅只有一瞬間。

許是天氣太冷吧。

炭治郎打了個噴嚏,如此想著。

鱗瀧心中駭然,那一刀揮下,瞬間感知到一股恐怖殺意,出於戰鬥本能,右手下意識握住刀柄。

當回過神來,冷汗已浸溼後背。

錯......錯覺嗎?

殺意雖只有短短一瞬,卻勾起心底塵封的夢魘。

猶記得,上一次感受到這股讓人無力的絕望感還是在十年前,獨自一人對上拿刀的上弦鬼。

鱗瀧的目光鎖定在夜玄身上。

那股滔天殺意,莫非·····來自於他?

很快,他便否定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一個剛剛步入初級劍士門檻的少年,根本不可能有此種歷經屍山血海的滔天殺氣。

不過,當想起這幾天不斷夢見拿刀的上弦鬼時,心中又釋然了。

想必是夢見那隻鬼的緣故,心神不寧,產生幻覺罷了。

夜玄面露沉思,收刀奉還。

一旁,二人看向完好無缺的巨石,沉默不語。

師兄防禦方面很強,可攻擊方面卻小到連巨石上一塊痕跡都沒有?

難道那場比試,師兄便是這個原因,遲遲不肯出手嗎?

炭治郎低下頭,沉默不語。

而在鱗瀧看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原本以為憑藉夜玄昨夜那一場戰鬥中表現出的遊刃有餘,即使未曾習會破綻之線,單靠蠻力大概也能劈入石頭幾分。

可巨石絲毫未損,讓人大失所望。

雖然這個徒弟資質平庸、性格擺爛、三天打漁兩天曬網、愛睡懶覺、老是摸魚打瞌睡,但也並非沒有優點。

老實說,直到昨晚,他才發現自己這個徒弟堪稱變態的防禦天賦。

能逼得身為前任水柱的自己使出七成力道,也足以自傲了。

哪怕攻擊方面有巨大短板,但有此防禦天賦,日後在戰鬥中不斷磨鍊,想必鬼殺隊也有他的一席之地罷。

如此想來,鱗瀧稍感欣慰。

夜玄望著完好無損的巨石陷入沉思。

剛才,應該是劈到底了。

可····為毛沒有任何痕跡?

咚咚咚——

忽然,山下傳來馬車行駛的聲音。

三人紛紛往山下看去。

一隊人馬正往山頂走來。

鱗瀧長嘆,取下腰間做好的狐狸面具遞給二人,淡淡道:

“戴上它吧,傳說狐狸面具能祛除災厄帶來好運。”

二人雙手接過,躬身一禮。

“謝謝老師。”

鱗瀧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不多時,三名名黑衣隊員來到山頂。

“鱗瀧大人,我等奉命來此接送您的弟子前往試煉之地。”

為首一人躬身一禮,說明來意。

鱗瀧點點頭,又看了看兩個徒弟,點點頭。

“兩位,請吧。”

兩名鬼殺隊隊員發出邀請,正色道。

臨別之際,夜玄特意走到老師身前,臉上罕見地露出一抹認真,鄭重無比道:“鱗瀧老師,您的恩情夜玄銘記於心,絕不會忘記。”

鱗瀧看向夜玄,沉默許久。

接著,又看向上前道別的炭治郎,心中五味雜陳。

曾幾何時,多少次似今日這般離別,他已記不清了。

春去秋來,平安歸來者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祝你們平安歸來,武運昌隆!”

鱗瀧說罷便轉過身去,不再多看二人一眼。

二人道別,走上馬車漸行漸遠。

直到二人下山,鱗瀧摘下面具,凝望遠去的馬車,久久未語。

或許,我真應該留下他吧。

末了,終是一聲輕嘆。

回屋時,看向夜玄劈的那塊石塊,腳步一頓,走上前去。

看著完好無損的石球,陷入沉思。

按理說,無論夜玄怎麼劈都會留下痕跡,可為何沒有一丁點兒損傷?

忽然,腦海中閃過一個荒唐的念頭。

莫非·······

抱著這個想法,鱗瀧小心翼翼觸控石球,伸出食指輕輕一點。

咔——

石塊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

緊接著,直徑五米的石塊從中心處緩緩分成均勻的兩半。

鱗瀧看著光滑如鏡的切面,止不住倒退幾步,倒吸一口涼氣。

他·······劈開了!

而且,從完整光滑的切面來看,夜玄不僅僅只是劈開了,而且這一刀的技術含量高的驚人!

要知道,即便是歷史上最強的刀柱,劈出來的石塊也是粗糙不平且縫隙偏大的。

但夜玄這一刀,騙過了所有人!

縫隙小到哪怕此刻他湊到跟前也未曾發現,而且切面極其光滑完整,甚至能從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面容。

此時此刻,親眼見到夢一般的事實,鱗瀧人都傻了。

但夜玄帶給他的震撼遠不止如此。

當他往地上不經意一瞥,又有新發現。

只見一道比頭髮絲的裂縫自石塊處的地面一直延伸至山下。

鱗瀧觀察片刻,瞳孔猛地一縮。

夜玄······不僅劈開巨石,還延伸到了地上!

不······不對,若只是劈開巨石後劈到地上,裂縫又怎會出現在離巨石五米處的地方?

鱗瀧沿著筆直的裂縫一路搜尋,越是往前,心中越是震驚!

最後,追到山腳。

到這裡,整個人都麻了。

因為,直至現在,那道裂縫依舊沒到終點,未露出的一端還在森林深處。

鱗瀧抬頭望天,內心翻江倒海,喃喃自語:

“果然,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