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這件事，在過去確實是非常昂貴的。”
“可如今，最關鍵的問題已經在你面前解決了，你還有什麼理解不了的？”
現在的大秦，書籍是非常昂貴的。
最便宜的書籍都是竹簡製成。
即便如此，也不是平常百姓能夠負擔的起的。
更別說用羊皮，綿帛製作的書籍了，那價格更加昂貴。
如果是一些比較珍貴的書籍，上面記錄著諸子百家的學識，價格更要翻好幾倍。
甚至有錢都買不到。
天下書籍，依舊在世家手中掌控著。
百年王朝，千年世家！
能有這句話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書籍的掌控權，知識的掌控權。
天下有能力者大多數出自世家。
不管是任何一個朝代，人才都是不可缺少的。
正是因此，世家才能得以代代傳承。
李斯不解道：“何時解決了？難道就因為這紙？”
贏子啟打了個響指。
“答對了！就是因為紙！”
李斯搖頭苦笑道：“公子，並非臣澆冷水，而是即便紙的產量大，成本低，但如果想將其製成書籍，還是要花費許多功夫，想要達到能夠充盈學府的程度，怕是不止幾年。”
贏子啟笑道：“所以我才說你目光短淺。”
李斯：我......
他不服氣地看著贏子啟。
贏子啟見他這模樣，覺得頗為有趣。
堂堂大秦丞相，此時竟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賭氣。
“你且隨我來。”
在考慮到學府之事時，贏子啟早就做好了打算。
一批人制紙，另外還有人在製作其他東西了。
來到另外一個工坊房間。
李斯見這些工匠在打磨著一個個小方塊的東西。
好奇地過去看了一眼。
擺弄著已經做好的小方塊，拿在手中觀看。
“這，底下是有字，印章？”
“公子難道想要用印章之法批次生產書籍？”
李斯不是笨人，見到這小木塊，還有那些邊框。
他腦海中已經出現畫面了。
贏子啟笑道：“這一下如何，李丞相，是不是很簡單就解決了？”
李斯搖著頭，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些東西。
“難以置信，幾百年難以解決的問題，竟然如此簡單？”
李斯的表現，讓贏子啟心情大好。
“行了，再跟我去一個地方，讓你這個整天足不出戶的丞相長長眼界。”
李斯聞言，不再反駁了。
他服氣了，誰知道公子啟又能弄出來什麼事情。
他可不敢多言了。
不遠處，蒙毅身穿一身黑衣，偷偷地跟在身後。
可他不知道，自己的行動早就被人發現了。
就連贏子啟都看到他了。
距離將土豆種子給他，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三月。
按照那精良種子的生長週期來說，應該已經有結果了。
可蒙毅一直都沒來報告。
贏子啟帶著李斯朝蒙毅的方向走了過去。
蒙毅見狀，連忙拉上遮面。
一身渾身上下，從頭到尾都是黑色的人，在繁華的街道上，像是黑夜中的螢火蟲，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
“蒙毅！”
走到蒙毅身邊，贏子啟突然叫了一聲。
蒙毅下意識地應了一聲：“臣在。”
然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識破了。
有些不甘心的摘下了面罩。
“公子，我如此完美的偽裝，你是如何發現的？”
贏子啟真是無力吐槽，就這偽裝，比木葉丸都差勁，想不發現都難！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還沒問你呢，土豆的事怎麼樣了？”
蒙毅聞言，嘆了口氣，沒在追問，只是心中想著回去之後再好好研究一下怎麼才能更好的進行尾隨，阿不，是跟蹤。
“啟稟公子，土豆種下已近三月，然從第二月開始，其苗便不再有生長趨勢。”
“臣以為應等到開花結果，再向公子稟報。”
贏子啟聞言扶額。
果然如此啊。
“這件事怪我，沒有跟你講清楚，土豆應該是已經成熟了，帶我過去吧。”
蒙毅腦海中浮現出田地中那不到半米的綠苗，心中疑惑。
不過沒有多言，躬身一禮，便帶著兩人朝城門而去。
出城上馬，直奔播種土豆的莊子。
莊子離咸陽城並不是很遠，不到半個時辰三人便到了。
看著地裡一片綠油油的，贏子啟很滿意。
蒙毅納悶道：“公子，這都是苗，怎麼就成熟了？”
贏子啟沒回話，走過去看了看，發現確實是成熟了，不愧是精品種子，成熟期也縮短了一些。
他一把拽住綠油油的苗，用力一拽。
蒙毅臉色變了。
“公子，不可......”
可他話都沒說完，便看到在贏子啟的手上，一大串已經成熟的土豆連根帶土被拔了出來。
“這，這是？”
“這東西就是土豆了，能煮，能烤，吃法很多，你叫人來收，然後計算一下產量，咱們先嚐嘗味道。”
蒙毅看著一根苗下面就有如此多的土豆，那這片地下面的數量，簡直數不勝數。
最開始以為是胡鬧，可隨著公子啟監國，朝堂井然有序，他也不免有些相信這些土豆真的能像之前所說。
可第二月後的苗根本沒有生長，他又開始懷疑是不是被耍了。
現在，他完全不懷疑了！
連忙招呼著士兵，按照剛才贏子啟的動作，將土豆收起。
“走吧，咱們先去烤幾個吃。”
贏子啟舔了舔嘴唇。
說實話，來到這裡之後，好吃的東西確實沒多少。
大多數都是烤的煮的，調味料也沒有幾味。
可把他饞壞了，如今土豆產出了，也算是能解解饞。
烤土豆的時候，李斯和蒙毅總是忍不住看向田地那邊。
“報告將軍，已經全部收好！”
“快，算一算產量。”
“是！”
大概一刻鐘之後。
“將軍！”
來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蒙毅連忙問道：“如何？”
來人渾身激動的不住顫抖。
眼中飽含熱淚。
“神物！神物啊！”
“畝產量！六十二石！”
蒙毅和李斯聞言，整個人如同雷擊一般。
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對視一眼，仰天哈哈大笑。
“天佑大秦！天佑大秦啊！！”
蒙毅來到贏子啟身邊，神情激動。
“公子！您真的是大秦子民的再世父母！如今有了土豆，我大秦子民終於不用捱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