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原本的生活沒什麼不同，練劍、讀書、約架一樣不少，只是從玉瀾峰搬到了弟子宿舍。

祁司蘊卻總覺得這樣平靜的、安寧的生活中少了些什麼，少了些什麼呢？

自那天起，他就很少再提及念沉了，雖然有時候還是會去玉瀾峰，還是會偷偷的看念沉一眼，但刻意的迴避，就算看見了也是點頭打個照面這樣的行為，無不昭示了他的不願面對。

沈知泠說他這是受了情傷，不是不想提，而是不敢提。

有人擔心祁司蘊這樣下去會出問題，明裡暗裡的關心了不少，但是都被祁司蘊一一回絕了。

念沉倒是沒什麼事，成天呆在屋子裡看書，有時候是些晦澀難懂的古籍，有時候是不入流的愛情小說，然後再感嘆感嘆神界牛逼，斬了情絲果然就感覺不到一點感情了。

張千嵐也不是沒來關心過他，只是每次他都跟沒事人一樣，就不再來煩他了。

沒了念沉的騷擾，凌玉瓏覺得無聊，有些坐不住了，所以就來騷擾念沉了。

“小沉，你真的什麼都感覺不到了？”凌玉瓏伸出手在唸沉面前揮了揮。

念沉撥開她的手，無語道：“師姐，我是沒了情絲，不是瞎了。”

凌玉瓏思考了一下，然後又伸出兩根手指，問：“這是幾？”

念沉知道凌玉瓏這是在逗他，就沒掃興，像以前一樣回答：“也不是傻了。”

“哎呀！怎麼怪怪的？”凌玉瓏放棄了，念沉的回答是跟以前一樣不假，可說出口就是沒有感情。

念沉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問：“我學的不像嗎？”

“豈止是不像！你現在跟以前完全就是兩模兩樣好吧！”凌玉瓏聲音都拔高了一個度，一想到念沉理解不了她為什麼如此氣憤，就洩氣了，站起來對念沉擺了擺手，說：

“算了算了，不為難你了，你在這看書吧，我回去了。”

其實念沉是可以理解她為什麼生氣的，也很清楚這樣子對待自己的師兄師姐不好，但是沒有辦法，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淡淡的看著凌玉瓏離開，也在想自己做出的選擇是否正確，是否應該為了這個選擇後悔。

正打算去練劍時，祁司蘊來了。

“師尊？”祁司蘊喊了念沉一聲。

聞言，念沉回頭，滿樹桃花被風吹落。

玉瀾峰上常年開著桃花，是很久很久以前念沉自己種下的，他還記得那時的話。

他說這片桃花就是他自己，心動時就會有風來，將這些花瓣吹得漫天都是，吹到那人心裡去。

手臂上傳來陣痛，讓他不得不放下劍，去關心那一片紅痕。

“師尊！”祁司蘊跑過來扶了念沉一把。

“沒事。”念沉搖了搖頭，又說：“只是有點痛而已。”

“既知如此，為什麼還要……”祁司蘊面上的擔憂都快溢位來了。

念沉看著他的眼睛，再也生不出什麼多餘的情緒來，只能乾巴巴的說一句：“我以為你會怪我。”

“師尊當真覺得，我是那般小肚雞腸的人？”祁司蘊都氣笑了，卻說不出什麼斥責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