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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二)

第90章 (二)

時間:中午12時35分

安善堂洗手間內,孫靈正不太客氣地親吻著周文柯,身體還時不時出現過激的反應。他的吻很激烈,但透著女性的嬌柔和感性。他對於自己的行為沒有尷尬,光是閉眼這點就明擺著是在享受。

可週文柯卻不是這樣想的,他被孫靈撩撥得無地自容,臉頰通紅得都可以蒸雞蛋了。他不自覺地全身後退,可他每退一步,孫靈就緊貼而上,甚至藉著邁步的機會,孫靈還急速地扯開自己的上衣紐扣,並解開腰身上的皮帶扣,儼然一副‘老子上定你’的架勢。

眼看孫靈的溼吻從高處逐漸滑向低處,周文柯再也忍不住羞愧的怒火,用力地一把將孫靈推開,然後就是快速地整理自己身上凌亂的衣衫。

“你是愛我的!可為什麼總是推開我?”孫靈的慾火被周文柯突如其來的拒絕澆得半滅,情緒略為失控。

這時,堂外的建華哥實在是擔心,未經通報便私自進堂。當他靠近洗手間門口時,不慎‘偷聽’到了孫靈與周文柯的對話開端。建華哥對孫靈的感情也是曖昧的,只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倘若真的表白,萬一孫靈不領情,那麼往後他將無法繼續呆在孫靈的左右。換而言之,現在這樣隔層紗的狀況更恰當。

建華哥很想衝進去,狠狠地湊周文柯一拳,但礙於自身的身份問題,他唯有強忍這口氣,索性候在一旁待孫靈叫喚。反正吧,周文柯絕不會傷害孫靈。

面對孫靈的自以為是,周文柯輕嘆一聲,頓了幾秒才說:“幫主,我一直把你當成是我的好兄弟,畢竟我們倆人年紀差不多。雖然你的行為一直都在否認我的想法,但你曾救過我,還給予我安穩的生活和榮耀的身份,我唯有一再包容你的幻想。不過,直到我遇到自己心愛的人,我才明白這樣做既害了你,也難為了自己。所以,那一天,我才下定決心離開營地,離開你。”

周文柯的話彷彿冰涼的河水,把孫靈從裡到外潑了個透心涼。愛上一個人不易,怨恨一個人不難,而忘卻一個人卻是需要反覆地痛苦掙扎,直至心碎成渣。

孫靈一個堂堂的幫主,不僅獨立管理著三百號人,還要與另外三個老謀深算的他幫幫主周旋,以他這個年齡擔當如此重任,實屬王者風範,可偏偏卻在戀愛上觸礁,愛上了一個不可能愛上自己的人。一陣揪心的挫敗感悄然而至,這使孫靈拋棄了往日的堅強,無奈地陷入號啕大哭的窘境,萬全忘了自己的身份。

門外的建華哥一個箭步衝入洗手間,看都不看周文柯一眼,徑直就抱住孫靈進行安撫。

此情此景,周文柯無奈地原路折返,他感覺自己沒有繼續留在此處的必要,遂挑開窗花,欲要邁腿翻窗,不料,建華哥叫住了他,說:“文柯!”周文柯扭頭看向他,這時,他才繼續道:“保重!”

“請好好照顧幫主!”周文柯作了道淺揖便翻身出屋,動作敏捷而乾脆。

時間:下午1時13分

‘東小口鎮’鎮政府門前,eva和德均是一臉冷漠地看著側坐在地上的樂兒,既不說話,也不上車。看得出,這一回,eva態度強硬,而德呢,他只是在配合,內心其實並不平靜。

看著周遭的空氣都要凝成冰塊,樂兒自作聰明地從眼中擠出幾滴淚水,並雙手合拾,裝出一副可憐的嘴臉望向車內的珍莉。

珍莉的內心是糾結的,在她的眼裡,樂兒就像彤彤一樣,是個需要保護的女娃。半晌,她確實忍受不了煎熬,身體緩緩地挪向半開的車門邊,柔聲碎念說:“eva,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儘快趕路吧!”

“好!”eva幹練地應了聲,隨後便向德打了個眼色,接著,倆人就急速跑回車上,相繼關上車門。

本來,珍莉的原意是要幫樂兒的,可是,eva與德的行為完全顛覆了她的本意,她甚是著急,忙說:“這,就這樣把她扔在這裡嗎?晚上很危險的!”

良子不敢插話,但他看出了eva的用意,遂圓場道:“嫂子,eva姐將這小妞帶出恭王府實屬不易,也不欠對方什麼,況且,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嘛,那小妞也有自己的想法和歸宿,我們就不要總做好人了。”

“良子,開車吧!”eva快速地鎖好車門,那陣勢絕對是說走就走。

這一招實在管用,樂兒從地上一骨碌爬起身,張開雙手撲到車身上,著急地狂拍車窗,臉上的表情比之前的自然了不少。當然,這是生死攸關的事情,即便不被漢口幫重新抓回恭王府,只要一入夜的話,這滿街的喪屍也會把她吃得啥也不剩,權衡之下,真誠地乞求更為保命。

德對良子作了個暫不開車的手勢,然後側過臉,望了望正在閉目養神的eva。

見狀,珍莉立即柔聲推搡道:“eva,要不聽聽她的解釋吧?”

eva慢慢睜開雙眼,作勢伸了伸懶腰,接著才不慌不忙地按下1/3的車窗,對窗邊滿眼通紅的樂兒說:“要不看在珍莉的份上,我絕不輕饒你。現在就給你五分鐘時間吧!”

樂兒一聽自己還有機會,馬上附在車窗玻璃上動筆書寫。不難發現,這一次的作答,樂兒的表情甚是認真,而且還是滿頭大汗。

五分鐘後,樂兒焦慮地把‘答卷’交到eva的手中,然後就雙手緊握地站在車門前,實足一個待批評的學生。

白紙上,密密麻麻地寫了百多個字,總結起來就兩點:1、樂兒是佛山幫鴻哥的小女兒;2、樂兒遭到文爺的蹂躪,並被同流合汙的王衛扔到了郊外。

eva皺了皺眉,厲聲質問說:“被割舌頭前,你為什麼不表露自己的身份?”

樂兒立刻在自己的掌心上寫道:‘被找到時處於昏迷狀態,對方沒有盤問就直接把我的舌頭割掉。’

“理由!”eva斜眼瞄了瞄樂兒冷言道。

這一次,樂兒挽起袖子,在自己的手臂上作答:‘我偷聽王府的看守談話,他們中有人說認得我,還說萬一將我送回營地,那或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甚至,佛山幫會因此被滅,鑑於他們都想過安穩日子,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語畢,eva收起目光,按開了門鎖,並說:“上車吧!”

樂兒喜得淚流連連,一邊上車,一邊利用嘴型反覆說‘感謝’二字。

“eva姐,那我們就直接開去機場了!”良子踩下油門愉悅地說,eva則緩緩閉眼進入靜休模式。

時間:下午1時20分

首都機場指揮塔一樓迴旋樓梯口,cherry正謹慎地監視喪屍的移動軌跡,同時,她還在緩慢地向一層的玻璃雙開門靠近。

如何不引起喪屍的注意,平安地邁出這個玻璃大堂,這是cherry眼下唯一的任務。別說輕身走出去不易,現在還要揹負十來斤的人肉,要不是cherry個頭大,估計也是自身難保。

趁著喪屍追著那個敲煲男子又一次經過塔樓,cherry踏著最後一隻喪屍的腳步奪門而出。不巧,還有一隻胖碩的走屍落單,姍姍來遲地跟在追捕隊伍的最後方,cherry也是在開啟玻璃門後才發現這一狀況,腦袋已然不夠用,只知道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突如其來的偶遇,這一屍一人均是錯愕的表情。雖說那走屍沒有智商,但從其臉部表現可以看出,它驚得是喜,它不曾想到,自己體型大速度慢,卻可以撿個便宜,撈到大肉;而cherry則是欲哭無淚的驚悚加悲涼,她相當痛恨自己的莽撞和粗心,要不是自己沒看清形勢就往外衝,絕不可能碰上如此遲來的陷阱。

握住玻璃門把手,cherry的內心不斷在掙扎,進退只是一瞬間,可她必須考慮到對方的行動軌跡。不過,未等她作出決定,被追趕的男子腳步聲再次繞進她的耳內,這表示,一大波的喪屍即將到來。

本能地,cherry一寸一寸地往後退,玻璃門也在她顫抖的牽扯下逐厘地往回拉。

‘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這是那胖走屍的行動原則。看見cherry往回縮,它便晃盪著愚笨的身軀,舉起兩手,欲倒不倒地向玻璃門衝去,嘴邊還不時地流出淡綠的漿液。

此時,cherry是驚得雙腿發軟,完全忘了背上負著的‘武器’,僅是下意識地快速拉合玻璃門。

很快,被追男子再次出現在塔樓附近,這一回,他的跑速明顯下降,事實上,他已進入疲憊期,不僅氣喘難堪,而且雙腿還有些邁不開步子。

聞到有香味靠近,胖走屍緩緩扭頭向後看,原本即將放在門把上的手也定在了半空。

“噢,我的天吶!”只聽被追男子大喊一聲,似乎他現在才發現不遠處站著一隻喪屍。

當即,胖走屍全面轉身,全情投入到活抓面前男子的慾望中。其實呢,它並不想放棄玻璃門後的cherry,可是,它有些拿不準主意,畢竟cherry的身上除了人肉香氣外,還散出幾分腐肉味。人類嘛,不也是先吃新鮮,再吃變質的麼?!喪屍從前也是人,固定的飲食習慣甚是難變。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cherry的肩上,她被嚇得全身一軟,刷地攤坐在地上。

“千萬不要喊!”max迅速地用手捂住cherry微張的嘴巴,沉聲道。

確認了身後來者,cherry如漏氣的氣球,‘嗞’一下就攤倒在max的懷內。

時間緊迫,max安頓好cherry後,馬上就從袋中掏出幾塊腐肉,整齊地擺放在cherry靠坐的附近;然後,他拖著袋子走到玻璃門前,重新開啟門,並在門檻處又擺了幾塊肉。

恰巧,被追男子被胖走屍逼退到了一處建築物死角位,眼看就要被撓,這時,max透過拋擲,連續地將幾塊腐肉投到了男子的跟前,甚至有一、兩塊爛肉還打在了胖走屍的身上。

一開始,被追男子並不明白max的用意,還一臉不解,直到胖走屍不再向前移動,男子才漸漸明白,臭味可以讓喪屍暫時失去行動能力,遂心中大喜。

見狀,max朝男子大吼道:“快過來!”然後,他又朝不遠處的一大幫喪屍指了指。

男子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慌忙從胖走屍的腳下連爬帶滾,衝出重圍,奔向塔樓大堂。

“把鍋扔掉!”max有些不耐煩,對著男子再次大吼。因為他看見對方腦袋有些懵,在如此生死關頭竟忘記捨棄非必需品,這純粹是在找死。

男子只管狂奔,全然不聽max的勸說。好在,剛才胖走屍的堵截給了男子半分鐘的休整,於是,他才有了新的力氣重新飛奔。

男子前腳剛衝入大堂,一隻跳屍就緊跟其後,幸得max關門迅速,否則進入大堂內的就不只是跳屍的一隻手掌了。

當然,max早已料到門外的大波喪屍會拼命衝撞大門,所以,他提前從樓上帶來一根掃帚。他將掃帚橫插在玻璃門把手上,接著就示意cherry帶那名男子上樓,自己則開始快速地將剩餘的腐肉一點一點撒在地面以及樓梯等地方,以此混淆怪物們的嗅覺。

max很清楚,大堂的玻璃門是無法抵擋大量的喪屍擠兌衝撞的,插根‘大門閂’只是拖延之計,重點是為他們三人安全跑上四樓爭取更多的時間。

待max跑到三樓時,他發現cherry和被追男子竟攤坐在樓道口,一個是驚得滿臉蒼白,另一個則是驚得全身顫抖。

突然,樓下傳來一聲巨響,那是厚玻璃爆裂的悲鳴。

‘不好!’max緊咬下唇,先將cherry扛上肩膀,然後則攙著男子快步向通往四樓的樓梯攀爬。

好景不長,爬了一半,max已略顯吃力,光是cherry的體重已是重負,更別說再加一名成年男子了,即便max曾是海軍陸戰隊的優秀隊員,那也抵不過連日的飢寒交迫以及筋疲力盡帶來的身心疲憊,如此稍微再增一下負,鋼鐵之軀也有累垮之日。

轉眼間,喪屍群已鬧騰至二樓,情況越來越險峻。

max吃力地又爬了幾步,這時,被追男子的焦慮不安終究化成身體語言,雙腿一歪,瞬間就將max絆倒。當場,三人重重地摔在了梯級上,max傷得不輕,左手手臂已然骨折。

這不是max想要的結局,他心裡還惦念著珍莉,哪怕是死,他也要再見珍莉一面,於是,他朝樓上狂喊:“燦盛!燦盛!快來!”

一秒後,燦盛君如期而至。從max下樓救人開始,他就已候在四樓樓梯口,他知道自己不強,頭腦也不夠好,但要在團隊中獲得肯定,他就必須做出貢獻,比如說候在某處,在同伴需要救助時即時出現,就像現在一樣。

說真的,max根本沒有想到懦弱的燦盛君也會有如此勇敢的時候。

燦盛君先是扶起倒在一邊的cherry,接著就是被追男子;同時,max自行借力爬起,並說:“你負責背cherry,快跑!”

燦盛君什麼也沒再說,扛起捂住後腰的cherry徑直飛奔上四樓;而max則扛起被追男子緊跟其後。

這時,喪屍群發出一陣亂吼,那聲響就像在通知max等人,他們已經抵達三樓了。

時間:下午1時40分

機場2號航站樓二樓候機廳,和子與enzo兩人靠坐在向陽面的巨型落地玻璃窗前。

這是劫後餘生難得的清靜時刻,沒有驚嚇,沒有追捕。

良久,enzo望向窗外,旁若無人地囈語道:“frank,你現在怎麼樣了?還活著麼?”

和子的小耳朵立即有了反應,她心中盤算著,如果enzo還有朋友活著,那樣她又可以做潔白的聖女,利用他人的幫助回到自己的國家,反正新來的不瞭解她的為人。

頓了頓,和子故作鬱悶地呢喃說:“唉……要是我的朋友還活著,那該多好。轉眼間,只剩我一人,孤立無援。”從女性角度來講,和子認為光憑自己清純的外貌,以及柔弱的舉動,只要是男人,都會對她投去憐愛的目光,甚至表露出黑騎士的風範。

可是呢,末世之前,人們的愛情觀早已超越了異性的範圍,尤其是男神們,他們往往都有自己的男神,而且,他們比異性戀更加堅定和持久,誰讓他們的愛情來之不易呢?

enzo與孫靈一樣,也喜歡男生;但他與孫靈又並非完全一樣,因為他與愛人惺惺相惜,真心相愛。frank正是他的真愛。倆人在機場相識,並在一波又一波的險境中相愛。

對於和子的煽情,enzo很是感性,他輕輕地靠向和子的肩膀,邊抽咽,邊拭淚,全然一副小姑娘的表現。

和子不免疑惑,卻礙於臉面,她不得不忍住質疑,瞬間變了副嘴臉,輕聲安慰enzo說:“別太難過。從現在開始,我們應該守望相助,說不準還可以活著走出這裡。”

“嗯……”enzo輕哼回應,身體卻不斷向和子的身軀捲縮靠攏。

和子越發感到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原因。她不斷去回想多年以來,自己在社會上混跡的經歷,卻偏偏對於這樣的男生心態毫無頭緒,她心想:‘難不成enzo是個愛撒嬌的男生?好像也有這種可能!’

整理了想法,和子試探性地說:“enzo,別害怕,我會守護你的。”語氣中飽含了幾分母愛的感覺。

“嗯…”enzo再次輕哼示意,雙手緊緊握著和子的手臂,身體略微輕顫。

和子拍了拍enzo的手背,然後緩緩站起身,並說:“enzo,我們一起去找個地方藏身吧?你看,太陽很快就要下山了。”她的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enzo微微抬起臉,為難地點點頭,可他的手卻壓根沒有離開和子的手臂,宛如強力膠般緊粘不放。

和子只好將enzo的手放入自己的手心,並十指緊扣,接著,她便拉著enzo朝附近的一個移動vip候機室走去。

這個候機室是全封閉的,出入口只有一個,由一扇厚玻璃‘把守’。重要的是,這個候機室透明的地方全部貼滿了海報,可謂遮擋效果一流;再者,屋內有陣濃濃的煙味兒,想必此處曾是菸民的天堂吧!從前,不吸菸的人都討厭煙味,如今可不同了,煙味成了好東西,因為它可以掩埋人肉的香氣。如此一來,倆人只要在屋內保持安靜,那樣即便喪屍經過也不一定會引起注意,實屬暫時過夜的安全掩體。

倆人推門而進,映入眼簾的是兩排舒適的單座功能沙發,以及一臺60多寸的液晶電視;最後排沙發的背面擺有兩個兩米長的四層書架,書架之間設有一臺桶裝水機;室門邊上還有三桶未開封的桶裝水以及兩箱康師傅牛肉麵。

“太好了!今晚可以飽餐一頓了。”和子輕聲歡呼。

時間:下午2時整

故宮營地內,高雲聲帶著15人,開著三輛悍馬,浩浩蕩蕩地從西華門出發,踏上了去恭王府迎救孫靈的不歸路。

半小時前,高雲聲同鴻哥認真地商談了一翻,對話間,他看出了鴻哥的糾結。為了刺激一下這位佛山幫幫主的‘正義’感,他道出了對方女兒樂兒的下落。

當聽到樂兒慘遭文爺蹂躪,還被王衛扔到郊外,鴻哥的怒火化作內功,一腳就把屋前的銅鼎踢飛,並揚言‘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得到這樣的效果,高雲聲相當滿意,他告訴鴻哥自己這一去可能不再回來,望對方好好保重。

車廂內,濃濃的發動機響聲宛如回憶的挖掘機,高雲聲回想起剛才的談話,不免進一步地深思:‘鴻哥是道義之人,生性很沉穩,但剛才那一腳顯然超出意料,他這樣的反應屬於正常還是反常?究竟他是真的生氣了,還是說他只是想表演給我看?是不是該作兩手準備?’

一路順暢,這讓高雲聲疑心更重。車達北海北地鐵站時,高雲聲要求全員下車,實施負重徒步,繞路什剎海體育學校前往王府。

高雲聲的這個舉動是對的。幸好他讓所有人提前下車,否則真的就被一鍋端了。就在他們剛剛潛入學校教學樓,停在地鐵站附近的三臺悍馬就被火箭彈炸得粉身碎骨,火光還一度湧出幾米高。

代替良子回營報信的瘦高個兒也在這次的隊伍中,他的地位僅次於良子,所以他負責高雲聲的保衛工作。這個瘦高個兒名叫亞非,是heb省sjz人,幾年前才進京務工,在京x網路商城做快遞員。感染髮生時,他正在送貨,遭到幾隻喪屍的圍攻,幸得高雲聲一夥人出手相救,不然他也活不了那麼久。

看見火光,亞非比平常更貼近高雲聲,精神更為緊張,奈何嘴巴就是閒不住,他邊監管隨從隊伍的行動,邊對高雲聲說:“護法,要不是你料事如神,我們這一幫兄弟就死翹翹了。”

“別高興太早,恭王府那裡也不見得太平。你告訴其他兄弟,事事必須謹慎!”高雲聲的臉上少有地露出嚴峻的表情,眉頭深鎖,似乎事態將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危險。

為免當炮灰,亞非派出兩人當開路先鋒,命他們去前海西街望風,其餘人則先匍匐在田徑場育才樓下等訊息。

這所學校不是什麼太平之地,出現喪屍的機率很高,但勝在數量不多,基本上是兩三隻的頻率,所以,高雲聲的隊伍沒遇上什麼麻煩。

幾分鐘後,兩名探子安全回來,卻帶來了一個嚴酷的訊息:前海西街與柳蔭街都被封鎖了,對方全是攜帶重型武器的野戰人員。

“天啊,野戰軍都派出來了,這不是要置孫靈於死地嗎?”亞非震驚道。

野戰軍是文爺與王衛聯手設立的,這個隊伍專門用於特別事件的處理和控制。聽聞,這個隊伍中的人都具有較高的軍事素質,而且還天天處於軍事訓練的生活中,活生是殺人滅怪的‘智慧’機器。平常吧,這個隊伍都在故宮地底之下進行訓練,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們的實力和能力,單憑這一點,野戰軍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當然,有些時候吧,神人並不一定如傳說中那麼厲害,但始終還是要交過手才能判斷。奈何高雲聲所帶的隊伍全是門外漢,平常舉個槍殺殺喪屍,欺負一下平民還算是好手,一旦與專業隊伍抗衡,估計下場無異於自殺。

‘我一個人去死就算了,不能連累這些兄弟。’高雲聲看了看趴在地上的一眾兄弟,內心很是難過。

“護法,我有一計。”人群中忽然傳出一把聲音。

“說。”高雲聲覺得眼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一個小平頭迅速匍匐到高雲聲身邊,這人正是在柳蔭街殺死亮哥的小跟班,名叫田子。他與高雲聲都留有幹練的寸頭,不同的是,他的臉比較‘寬闊’,所以其五官便頓時縮了一個碼。

田子湊近高雲聲耳邊,輕聲道:“護法,現在強攻不是時候,一定要等入夜。待天黑後,我們可以從後院兒入內。我有可靠的線報,得知王府的前院兒用於養閃屍,而後院兒則用於囚人,因此由後院兒進最為安全。”

“我憑什麼相信你?”高雲聲眼露疑色詢問說。

田子從衣兜掏出一張相片遞給高雲聲。

“哦?你跟良子…”高雲聲看著相中眼熟的兩人問說。

“我是他的表弟,他爸爸是我大舅。”田子誠實答道。

高雲聲把相片返還田子,冷著臉不客氣地問:“我所知道的不是你與良子的親戚關係,而是你是文爺獨子亮哥的隨從這個身份。”

“護法,我不是奸細。今天上午,我和良子合夥將亮哥殺了,屍體就藏在柳蔭街內。對於我來講,大仇得報,是時候離開景德幫了。正好,我聽一哥們說護法你打算離開營地,而且,一直以來,你對我哥不錯,所以我決心要跟你幹事業。”田子一如既往地誠實作答,末了還指了指不遠處那位帶他離幫的兄弟。

高雲聲眨了眨眼,表情怪異地問:“什麼大仇?沒聽良子說過。”

“護法,你肯定聽過。我們兄弟倆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殺了亮哥這個狗賊。因為他姦汙了我的母親,還殺了我的父親。”田子平靜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波動。

半晌,高雲聲才將凝視田子的目光收回,淡淡地說了句:“歡迎加入!你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

其實,高雲聲相當贊同田子的提議,奈何領導者總是要裝得深沉和複雜,這樣才不會被外人一眼望穿。

‘孫靈,你一定要撐住!別讓我白跑一趟!’高雲聲焦慮地用望遠鏡盯住西街的情景,心中反覆地祈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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