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

地點：首都機場航站樓2號樓一層

和子一直跟著那‘跳躍’的黑影四處亂逛，直至跟到星巴克咖啡館門前。

只見，那黑影向左向右轉了轉腦袋，然後便作了一個只有人類才會有的舉動—提起一旁的椅子擋在胸口，並將椅角向外，下意識地放慢放緩入內的的速度和姿勢，看樣子像是擔心噪音會引來什麼可怕的東西。

‘原來是人……’和子嘴角上揚，一掃之前被max等人‘拋棄’的鬱悶，躡手躡腳地從商鋪對面的排椅區域走向咖啡館。

還差幾步就能邁入館子，她卻聽到館內的調啡吧檯傳出尖銳的響聲，似乎是那個黑影將什麼‘鍋碗瓢盆’的不鏽鋼物件碰到了地上。

雖說航站樓內再無其他人類，可是，‘活’著的異類則聽覺靈敏，尤其是在這個陽光時有時無的碩大建築中。

和子心中大驚，她連忙滾入邊上一間小百貨的迷你倉室內，屏息靜氣地傾聽周遭的異動。

果然，幾分鐘不到，打西面飄來幾段雜亂的腳步聲，有兩腳蹦跳的，也有四腳前行的。這讓和子無法推算‘來者’的數量。

恐懼地強嚥一口唾液，和子很是謹慎，她首先想到的是用身體死死壓住倉庫門，現在，她是絕對的勢單力薄，別說救人，要能保自己平安，那就已經很不錯了。

忽地，一陣腐臭的味道從倉室門縫湧入，這讓原本狹窄的空間更顯侷促，甚至，那些臭味還將室內的氧氣逐升置換，讓人既想嘔吐，又感窒息。

此時，倉室的門外正有兩隻跑屍在尋味識蹤，它們用鼻子沿倉門的縫隙不斷深嗅，要不是和子死死頂住倉門，估計對方的鼻子和臉都可以將倉門推開。

‘幸好那些喪屍的大腦都壞死了，不然肯定會拼命推門！’和子心中不免後怕。

低階的喪屍確實沒有智商，可面對食物，它們卻很執著；面對新鮮的的食物更是難捨難離！那兩隻跑屍久久不願離開，並非它們笨，而是它們確實聞到了幾分鮮美的人肉味道從門的縫隙散出，於是，無底洞般的食慾促使它們堅持‘守株待兔’。

半晌，另一隻喪屍趕來湊起了熱鬧。這一隻比之前的兩隻等級更高，好像是跳屍。所以呢，它的‘智商’更勝一籌！這跳屍直接把兩手‘伸’入倉門底下的縫隙，它打算用手撩一撩裡面的情況。

本來吧，這玩意兒就帶著屍毒，光是與它共享一室的空氣都有被感染的可能，更別說直接被它的指甲擦一擦；再者，這跳屍為了吃肉，完全無視自己身上留存的腐肉，比如說，門縫的大小是固定的，而它的手則因腐爛腫脹而變得又厚又大，卻還死勁往裡塞，結果就是皮開肉爛。因此，當和子發現門下情況時，不僅被偷襲嚇了一跳，而且還被那拖著肉碎，半露白骨的雙手驚得滿身冰涼。

‘這裡是一個密室，除了這門，沒有別的出入口不可以，我不能死在這裡！’和子緊攥雙拳，以一個坐空椅的姿勢背頂倉門，臉上寫滿了‘不忿’二字。

突然，航站樓的東面響起了沉重的敲打聲，感覺像是有人在故意引開樓內喪屍的注意。和子側耳靜聽，腦海中想起了cherry的臉龐。

頃刻，店內的喪屍隨聲而去，那速度直逼保時捷的跑車！幾秒過後，屍去樓空。

強烈的求生慾望，如同千斤的重擔，一旦釋負，疲憊和後怕在所難免，和子正是這種狀況，她全身疲軟，順著門板滑坐在地上，微張嘴巴小心翼翼地調整呼吸，或許是後怕上腦，她感覺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在擴張，都在喘息。

冷靜了好一會兒，她才從驚悚中緩過神，轉了個身，她輕輕開啟一指門縫，謹慎地打量外面的狀況。本來，見沒什麼異樣，她已放下了警惕，正欲邁腿逃離，卻聽到打西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而且，那聲響正在逐步逼近。

這讓和子又是一驚，促使她不慎碰到側旁的垃圾桶，發出輕微的響動。

當即，腳步聲終止於百貨店門前，同時，一聲嬌柔而壓抑的“誰？”響起。

‘嗯？’和子先是一愣，然後慌忙重新拉開門縫，向外張望。

只見，百貨店門前站著一個男人，那人黑髮綠眼，樣貌姣好，身型比女生更完美，重點是，他的手中舉著一把椅子。

和子馬上就認出了這個人，正是之前她在星巴克門前見到的那個。

見和子沒有說話，‘美男’率先靠到了倉室門前，一邊伸手，另一邊則輕聲道：“你好，我叫enzo。”

地點：首都機場指揮塔四樓

要不是停機坪上喧鬧無比，估計max也會悄然進入夢香。

鑑於塔外的響聲構成複雜，max只好將cherry搖醒，示意對方暫時看守大門，而他則跑上五樓的觀測廳，透過360度的玻璃窗向地面檢視。

很快，一個衣不附體的健壯男生出現在指揮塔外，東面約1公里的地方，他手持一個腰身粗細的金屬湯煲，邊敲邊漫無目的地亂跑，而其身後則緊跟著五、六隻不同等級的喪屍。

由於聲響越來越吵，燦盛君也被驚醒，他揉著惺忪的睡眼，緩步走到五樓，然後靠到max身邊問：“哥，發生什麼事了？”

max指了指塔下的男人卻沒有說話。

他很糾結，不知自己是否該下塔迎救。如果救人，他擔心，和子會利用這個機會‘說服’心軟的燦盛君以及易中激將計的cherry，趁機入塔，那樣，全世界都不得安寧。只是，不救吧，那男生估計撐不過十分鐘。

燦盛君仔細看了看塔下的情況，原本殘留的睡意卻被緊張的畫面完全消除，他喃喃地問：“哥，我們，我們要不要救那個人？”

max還是沒有說話，反而轉身回到四樓，見狀，燦盛君緊跟其後，表情甚是凝重。

cherry看到兩人的神色不對，忙問：“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外面有一個男生，他正被一群喪屍追趕，場面很恐怖。”燦盛君搶話道。

“什麼？”面對憑空出現的又一倖存者，cherry略感詫異，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沉思的max身上。

良久思考後，max望向cherry，並問：“cherry，你認為我們該不該救那個人？”

“當然。我，需要做點什麼？”cherry少有地醒目。

max深嘆一氣，緩緩回應：“這一次只能靠你了！畢竟這座塔是我們最後的堡壘，如果我親自救人，那人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但你是否能夠保證不受和子的詭計，甚至，你還可以阻止燦盛的一時心軟，杜絕和子進入塔內？”

cherry閉上眼認真地反省。她很清楚，max說的一點不假，她曾經把和子當成是自己的摯友，還拼盡全力去保護對方，可最後得出的結果卻是被狠狠地背叛。這一次，如果她再不知輕重，再次原諒和子的話，那代價就是害死在場的所有人。

睜開眼，她一臉堅決地說：“放心，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你放心救人，我一定會堅守這裡的安全！”

“很好！那我們現在就實施迎救計劃！”max邊說邊指向存放工作人員屍體的房間。

他的計劃很乎單，就是‘以臭治臭’，透過沿途扔撒腐爛屍塊，分散喪屍的注意力，削弱喪屍的氣味追蹤能力，以此聲東擊西地救出那名男生。

是的，腐爛屍塊的來源正是那些死去的工作人員。

雖然這個計劃有些‘瘋狂’，但cherry還是勇敢地接受了。在max的指點下，她戴上兩層手套，對幾具嚴重腐爛的屍體作了處理，割下了幾十斤的腐肉，並裝入黑色的垃圾袋。然後，按照max的安排，她帶上從辦公桌內翻出的訊號槍，肩背屍塊，悄然步出指揮塔。

地點：劉海衚衕

良子的隨從以及亮哥的跟班都是利索之人，三兩下的處理，殺人現場已被整得跟啥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而亮哥的屍體則被用幾層密封袋包裹嚴實，並被塞進‘柳蔭街’內，一處環衛工具儲藏室中。

完事後，小平頭湊到良子身邊，輕聲問：“哥，要沒什麼事兒，我就帶其他人先走了，以免其他巡邏隊發現我們碰過頭。”

良子謹慎地想了幾秒，扭頭又看了看不遠處的亮哥跟班，然後才回應說：“你幫我給高護法帶句話，告訴他一切都有我在，讓他不要擔心！”

小平頭識相地點點頭，接著就轉身離開，動作相當果斷。

待小平頭等人按原路折返，完全離開衚衕後，良子就示意隨從中的那個瘦高個兒繼續帶隊巡邏，而他自己則負責駕駛霸道，載珍莉等人離開這裡。

眾人上車後，珍莉想起周文柯，急問：“eva，文柯呢？我們要不要再等一等他？”

“不用，他說他處理好私事便會到機場與我們會合。”eva撫了撫珍莉的手背，示意對方不用太擔心，然後，她對著駕駛位上的良子說：“開車吧，我們要去首都機場。”

讓良子開車，這是eva的適當讓步，畢竟她自己的臉太有特色，很容易會被置高點的狙擊手或遊走式的探子發現，只要坐前排，她就一定是眾矢之的，為保眾人安全，她必須這樣做；再說了，良子在這裡是熟臉，崗哨們不會隨意攔截或攻擊，這更有利於眾人的安全逃離。

良子這人吧，腦袋轉速不太快，不過他的記性卻很好，被譽為活地圖，整個貝京沒有他不知道的內街小巷，雖說上高速能最快地抵達機場，可是現在那裡的崗哨越設越多，他的任務是保證珍莉安全，絕不能出現任何差池，所以，他決定發揮自己的長處，穿街走巷，躲避四大幫派的監管範圍。

透過車內後視鏡，德瞄了瞄左後方，他看見eva救出來的那個小姑娘正賊溜賊溜地望著車外的景象，那表情不像是未經世事的人，反倒像是那種裝清純，博取他人同情的老手。對於這樣的女生，他見得多，不免多留了個心眼。

“德，麻煩你在前面的抽屜找找有沒有紙和筆。”eva的奇怪要求打斷了德的思路，而且還讓一車人煞是詫異。

巧合的是那抽屜裡真的有紙和筆！eva拿到所需後，直接轉手就交給那個小姑娘，並說：“拿著！從現在起，我問你什麼，你就將答案寫在紙上。”

顯然，小姑娘沒有想到eva竟有如此一招，臉上當即露出詫異又尷尬的表情。

見狀，珍莉露出讚賞的表情，說：“還是eva聰明，這樣更方便溝通。”

德沒有說話，他早看到那個小姑娘不滿的神情，這說明自己的推測沒有錯，同時，他也期盼這個對手不要超出預期，難以對付為好。眼下，他的首要任務是保證團隊內部的團結，絕不讓外人分裂。

“你的真名叫什麼？”eva不太客氣地問。

小姑娘望了望珍莉，又看了看面前的白紙，邊眨巴眼睛邊動筆寫：‘樂兒’。

“怎麼進的恭王府？”eva心不在焉地看著前方道路繼續詢問，實則，她正在觀察後視鏡，仔細地分析樂兒的表情和小動作，以此摸清對方的心態和詭計。

樂兒算是遇到了人生挑戰，她從未想過自己總有被看透的時候，這也是緣於她對自己的過於自信。頓了頓筆，她再次揮筆寫道：‘感染髮生後，我與家人打算外逃，卻不幸遇到塞車和沒油的窘況。迫於求生，我與家人只好徒步逃跑，不料，直到入夜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掩體，就此，父母和弟弟慘遭圍攻被吃，我是好不容易才脫了困，並找到一個密室藏了兩晚。後來，因為肚子太餓，我就到外面找吃的，誰曉得就這樣被抓，還關在了一個旅遊景點內。原本以為那些壞人只是抓我為奴為婢，殊不知，他們是把我當成飼料用來餵養喪屍。我嘗試逃走，卻被抓回，還遭到毒打，最後，他們還把我的舌頭給切了，就是擔心我大吵大鬧，惹附近的喪屍圍攻。在你們找到我時，我已經被關了1個月了。’

“為什麼要撒謊說自己是彤彤？你究竟認不認識她？”eva的語氣越發地寒冷，這讓珍莉也為樂兒捏了一把汗。

樂兒仍然不知自己的險境，還詳裝可憐地低頭編寫，她寫道：‘兩位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撒謊的。那個地方真的不是人待的，而且，以我的體質，估計用不著幾天就要被送到前院喂喪屍，所以只能萬不得已求救助。至於彤彤，我確實認識，但一週前，她就被送到前院當食物了。在她臨死前，曾留下一紙遺書給自己的姐姐，可，因為看守眼太尖，我匆匆看過後便毀掉了，所以知道了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毀掉遺書這事兒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因為，假如被看守發現我攜有紙張，他們肯定會把我的雙手剁掉，以儆效尤。’

“良子，停車！”eva沉聲對良子命令道。此刻，車子正處於‘東小口鎮’內，這裡距機場也就20來公里。

良子急忙在鎮政府門口停下車，側臉就問：“姐，出什麼事了？”

eva粗暴地推開車門，快步衝向樂兒那邊的車門；緊接著，她又粗暴地拉開車門，一把將滿臉疑惑的樂兒揪出車。

珍莉三人看得目瞪口呆。德立即衝下車，跑到eva跟前問：“她的文字內容有問題？”

eva雙手交叉架於胸前，斜垂兩眼冷冷地盯住樂兒，臉上還掛著半邊上揚的嘴角，隻字不說。

攤坐在地上的樂兒有些著急，她緊咬雙唇，睜著大眼仰視頭頂上的兩張臉，胸脯正急速地一上一下，那緊張如同做賊心虛的真實表現。

珍莉正想下車平復這個場面，卻被良子阻撓說：“嫂子，你還是別下去。我看應該是那個叫樂兒的姑娘有問題，否則eva姐不可能這麼粗暴，欺負一個小姑娘。”

‘也是，eva和德都是聰明人，看得比我透……’想到這兒，珍莉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平靜地看著車外的狀況。

樂兒發現珍莉沒有下車，壓根兒沒有要救自己的打算，她這才明白自己陷入了泥潭，身體不免開始顫抖。

見對方露出馬腳，eva便開聲道：“你還想隱瞞什麼？”

地點：恭王府花園

六個看守護著孫靈和建華哥輕步抵達前後院兒的相連處，一個名為箭道的地方。眾人都不敢說話，溝通完全靠手勢。

這裡是‘觀賞’自家圈養喪屍的最佳位置，只要足夠安靜，暫時的安全是可以保證的。

孫靈站在廊道邊，隔著輕紗般的鐵網向前院兒眺望。正好，一隻身穿熒光綠囚服的女性閃屍從他的眼前飛過，那動作又快又幹練，完全沒有低階喪屍的‘慵懶’感。

雖說這女閃屍只是這麼一恍而過，可孫靈卻看到了對方衣服背面標著一個‘彤’字，這字兒應該就是女屍生前的名字。

隨即，另一隻男閃屍追著女閃屍的行動軌跡移動，刷地就跳到廊道不遠處的一棵大樹頂端。恰巧，一陣微風吹過，將廊道內的人味兒傳到了男閃屍鼻內，它一下就來了興趣，扭頭朝廊道盯望，哈拉子一個勁地沿嘴角流出，半秒後，它飛身一躍，直接撲向孫靈所在位置的鐵網。

六名看守緊張地舉起手中槍械，屏息凝視網前正在肆意亂舔的男閃屍，而建華哥則舉起雙槍擋在孫靈的身前。

孫靈沒有一絲的恐慌，他越看越興奮，越看越高興，因為他早被利益衝昏了頭腦。當初，他也害怕喪屍，只是殺多了，他就變得厭惡了。直到某天一個奇怪的外國人找上門，說要和他做喪屍買賣，他才明白原來這些爛肉並不是一無是處，重點是能為他帶來巨大的財富和豐盛的食物。

忽地，女閃屍在樹叢中狂吼一聲，男閃屍這才將注意力從鐵網上轉移，飛身移向聲源。

孫靈示意眾人折返，他決定開個會，整頓一下業務，順帶擴大飼養面積和數量，快速增長財富收入。

回到後院兒，他改變了路線，直奔安善堂。一大早至今，他都沒上廁所放放水，正好待會兒還要開長會，他打算先解決私人問題。

這個安善堂離湖心亭很近，想到一呼便可百應，孫靈便少了些許防範，他讓建華哥與其他六名看守都站到堂外等自己。

正舒暢呢，他忽感背後有人。可為時已晚，來人早已將小刀架在了他的咽喉處，而且還將另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正常來說，孫靈不會如此容易就妥協，但誰叫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呢？捂住他嘴的那隻手，上面全是他日思夜想的氣味，激動間，他伸出微顫的手，輕輕地撫摸嘴上的那隻手，他想確認自己不是在夢裡。

“好久不見，幫主！”周文柯湊近孫靈的耳朵柔聲問候。

此時，幾滴溼涼的水珠落在周文柯捂嘴的手背上。他有些震驚，慌忙鬆開那手。

突地，孫靈不顧一切，轉身就衝入周文柯的懷抱，用自己的雙手緊緊地箍住周文柯的腰身。他根本不理會貼在喉嚨之前的利刃，這逼得周文柯連忙甩開握刀的手。

“文兒仨，你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走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孫靈靠在周文柯的胸前，抽咽地囈語道。

周文柯任由孫靈‘撒嬌’，他需要時間醞釀該說些什麼。其實，他不是不知道孫靈對自己的感情，可作為一枚直男，他真的無法接受這段感情，更何況他早就心有所屬。

孫靈過於興奮，全然忘了屋外的七人。直到建華哥感覺不對，敲門詢問，他才知道自己的失策，忙應聲說：“哦，我在開大呢，沒事。”

“幫主，你別對我這麼好，我，我不會再回營地了。今天，我只是來最後看看你，沒別的意思。”周文柯一臉尷尬，起手欲要推開孫靈。

可是，孫靈似乎受到刺激，眼裡透出可怕的嫉妒之火，他反手推開周文柯的雙手，然後，他起手捧住周文柯的臉蛋，直接吻了下去。那場面，跟小別勝新婚的夫妻相似。

周文柯不曾想過孫靈還有這一出，他完全懵掉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任由孫靈親吻自己的雙唇，雙頰以及雙耳。

就此，驚為天人的怪誕愛情迅速萌芽，茁壯成長。

地點：故宮營地

壽康宮內，高雲聲臉青鼻腫地躺在木床上，雙眼卻炯炯有神，他正分析著孫靈的內心想法。無可否認，孫靈這種‘蘿蔔加大棒’的對待策略，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讓下面的人死心踏地，但不可能長久，一旦量變到質變後，反抗是必然的。

突然，門外有人低聲稟報，說：“高護法，良哥來信。”

“進來！”高雲聲即刻回應。

來者利索地進入房間，輕靠到高雲聲耳邊輕語道：“大哥，他說一切有他在，請您不要擔心。”

當即，高雲聲雙眼一亮，興奮地揚起兩邊的嘴角，不料，腫痛阻礙了上揚的範圍和角度。於是，他揮手讓來人退下，打算獨個兒躺在床上激動激動。

可是來者仍然停在原地，似乎還有更重要的資訊稟報。見勢，高雲聲看了看來人，示意對方有話快說。

來者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再次附耳低語道：“文爺聯動鴻哥和王衛，打算今天內除掉孫靈，並瓦解漢口幫。”

“什麼？”高雲聲驚得不顧傷患，騰地從床上坐起身。當看到來者一臉真誠後，他不可置信地反問說：“你說的是真的？”

來者死命點頭，並低語說：“行動已在半小時前開始了。”

高雲聲掀開被褥，露出半身的繃帶，他一邊穿面褲，一邊對側旁的來者吩咐道：“把所有可以用的武器準備好，取些乾糧和水，備三臺車，我們現在就去找孫靈。”

“是。”來者飛奔衝出房間，高雲聲緊跟其後。

不過，高雲聲要去的地方是佛山幫，他決定先去會會鴻哥，畢竟此人是忠義之輩，是否會同流合汙還不好說。眼下，即便阻止不了文爺的行動，他也需要為孫靈爭取些時間，好讓對方活下來。

他很清楚，倘若孫靈被殺，自己在營地也就待不下去了，王衛一定會想方設法整死自己，所以，他必須保住孫靈，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再者，如果他能保住孫靈，那珍莉也會安全。

高雲聲的想法很美好，只是他不知道孫靈討厭女人這個事實，打錯了如意算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