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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二)

第88章 (二)

劉海衚衕內,豐田霸道依然屹立於原地,安靜地等待著駕駛員的歸來。

車廂中,德的表情甚是焦急,一來珍莉仍睡在自己的懷中,其身體略有發燙;二來衚衕附近飄來了時有時無的喧鬧聲。他的直覺告訴自己,若十五分鐘後eva他們仍未回來,自己就必須帶著珍莉離開霸道,尋一處可靠的掩體躲藏。有時,退一步海闊天空,比激烈抵抗更保平安。

轉眼間,十五分鐘便從指縫中無聲溜走,eva倆人卻遲遲未歸。德終是坐不住了,他輕搖珍莉,並低聲喚道:“珍莉!珍莉!醒醒!”

反覆叫了幾次,珍莉如同吃了n顆安眠藥一樣,雙眼緊閉,嘴巴微張,沒有任何反應。

趕巧,打衚衕東面傳來一陣腳步聲,憑藉聲源的力量判斷,來者肯定是男性。

一看有被發現的可能,德直接將珍莉背上身,然後用車中翻到的布條作了個簡易的揹帶,將珍莉與自己緊緊地捆綁在一起,接著,他迅速而無聲地從車尾後門離開,藉著霸道的寬闊車身,貼著衚衕邊兒向西面蹲跑,時不時還回頭瞄一瞄來者的行動。

連爬帶跑地狂奔了不夠兩百米,德的眼前便出現了一條名叫‘德內大街’的雙向四車道大路,他不免大喜,徑直就向右拐,藏身於路口的一個電箱旁。

幾分鐘後,一個眼熟的面孔帶著幾個人出現在了巷口處。帶隊的正是在營地打過照面的良子。德不敢動,屏息觀察對方的進一步行動,他最擔心的是良子會將眾人散開,檢查眼前的這片區域。

不過,大大咧咧的良子僅是讓隨行人員停在巷口休息,順帶還過了一把煙癮,看樣子不像是要盡忠職守。

又過了幾分鐘,良子便率領眾人打道回府。此時,珍莉醒了,幸好她只是喃喃地‘嗯’了聲,否則肯定是要被發現的。

德隨即低聲‘噓’了一下,示意珍莉別說話。雖說還是有些混沌,可珍莉的反射神經還是好的,她立馬抿嘴,側頭輕靠在德的後背上,等待對方的指令。

德悄悄地走出電箱,輕步移至巷口的一間平房邊兒,緩緩伸出半張臉,一動不動地朝巷內觀望。這個時候,良子一眾人已走到霸道的旁邊,正四下打量車子,估計是想把車拉回營地,畢竟保養如此好的車子很難得。

但是呢,他們卻無法開啟車門,因為車鑰匙在德的身上。搗騰了十來分鐘,良子實在沒忍住,罵罵咧咧地踢了車子前輪兩腳,然後就招呼眾人往恭王府去了。

危險算是暫時過去了,德側過臉跟珍莉說:“剛才有巡邏隊在,所以沒讓你說話。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嗯!我沒事了,把我放地上吧!”珍莉柔弱地回應。

德有些不放心,柔聲說:“還是讓我揹著你吧!”語畢,德還拉了拉身上的揹帶。

就此,德再次進入劉海衚衕,並委身輕步回到霸道的‘臀部’邊,透過車尾擋風窗朝前看。

正當良子的隊伍拐入‘柳蔭街’,巷子西面突地‘飛’來幾粒金屬子兒,除了沒打在人身上外,車子的屁股頃刻開花,還發出了‘卟卟卟’的悶響。這一串的‘花生米’來得悄無聲息,嚇得德與珍莉後背發涼。珍莉縮緊身體,雙手抱頭,她很明白,自己是靶心,剛才這麼明顯的位置對方都沒射到,不是自己走了****運,就肯定是射手瞎了眼!

為了保護珍莉,德馬上轉身,以倒退的方式一路移到霸道的車門邊,當然,他並不敢站在巷子的正中間,而是背貼霸道車身進行挪移。

或許剛才良子一行人沒有走遠,鑑於突如其來的槍聲,他竟率隊折返了。

這下可好,德與珍莉當即被兩撥人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半晌,從巷西走來6人,他們均一副慢悠悠的態勢,緩緩走到離德約2米的地方。領頭兒的是個臉上寫著‘我今年18歲’的小男孩,稚氣未脫,卻笑意邪魅。他忽地向後靠身,下盤擺出正坐的姿勢。只見,他身後的一個小平頭立馬塑出一張‘人椅’的模樣,以自己的腰身承住小男孩的臀部。

其實,良子第一眼就看出了被圍攻的人是誰,更清楚這人背上的是誰,可他不敢吭聲,畢竟現在的他已沒了往日的靠山,不敢輕舉妄動。不過呢,高雲聲對自己的恩情他不會忘,於是,他開始陷入燒腦的營救思考中。

按規矩,雙方應該互相盤盤底細。但很快,跟在良子身後的一個瘦高個兒就低語道:“良哥,那位是文爺的大公子亮哥。”

一語驚醒夢中人,良子強嚥了一下喉嚨中的唾液,並彎腰作揖道:“亮哥,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多恕罪!”語畢,跟在他身後的一眾隨從均紛紛彎腰低頭。

這位叫亮哥的小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尤其對長得帥,又比自己高的男生,誰叫他遺傳了自己老爸身短的基因?所以啊,德儼然就成了他的眼中刺。

見兩撥人還在築面子工程,德漸漸把身軀靠向霸道車頭旁的石牆上,他心中也緊張,自己手上沒有武器不說,背上還載著自己在乎的人,能否找到逆轉點很重要,因為,他不能容許自己再一次放任‘阿墨霓’的事情發生。

‘啾’一聲,德本能地蹲下身,畢竟那聲響代表的是子彈。

“看到沒?長得帥的人都是懦夫!這就是人版!”亮哥陰陽怪氣地對身邊的隨從訓斥道,末了還‘咯咯咯’地笑了幾聲,他手中的****式手槍槍口還散著陣陣火藥煙霾。

珍莉輕輕摸了摸德的身軀,急切地問道:“沒事吧?有沒有中槍?”

德搖了搖頭,緩緩地從角落中站起身,目露兇光地盯著亮哥看。

眼看這種舉動無異是找死,良子不得不搶話道:“亮哥,不知您今日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別說良子了,他的隨從都很好奇,畢竟這位鍍金的幫主少爺很少會親自出巡。

面對德的狠瞪,亮哥都沒那麼生氣,倒是良子的話讓他刷地從耳根紅上額頭,並尖聲罵道:“還不是你以前那個好主子高雲聲!要不是他,我置於親自外出麼?”語氣可謂又恨又怒。

良子立即跪在地上,邊磕頭邊道歉說:“讓亮哥您辛苦了,是小的不對,請您大人有大量!”

‘高雲聲?難道上一次護送我們出營地惹了殺身之禍?’珍莉心中暗顫,她沒忍住嘴,直接就質問良子,說:“高雲聲他怎麼了?”

當即,亮哥的目光瞬間從良子身上挪開,落到了德的身後。鑑於珍莉有一半身軀都被車身擋住,憑亮哥的身高是看不到的,於是,一個穿著全身黑的小矮個兒湊到亮哥身邊,附耳低語道:“大哥,那個女的就是傳說中專勾幫主紅人的妖孽!傳聞周文柯就是為了她才離開孫靈,而高雲聲也是為了她,寧願置孫靈於不義也要送她出營地。”

“哦……?”亮哥發出匪夷所思的一聲,緩緩從‘人椅’上站起身,並朝德的位置靠了幾步。恰巧,珍莉剛好扭過臉,藉此,他與珍莉來了第一次的面對面。

‘奇怪!這女的外貌連我爸的四姨太都不及,那周文柯和高雲聲究竟貪圖她什麼,竟為她放棄一切,甚至性命?’亮哥甚是疑惑,越想眉頭越是緊皺,但有一點他很確定,那就是今天一定會把這個妖孽帶回營地好好研究。

跪地的良子悄悄側臉望了望亮哥的表情,當他看到對方一臉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未來的大嫂時,他再也忍不住了,以河南話低聲問身後的隨從:“誰要跟我單幹?”

當即,良子身後的五人齊刷刷地用拳頭輕捶地面以示回應。對於眾人的一致反應,良子甚是詫異,他從未想過身後的這群人會如此買自己的帳。其實,不是眾人給良子面子,而是亮哥在營地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唾棄和憤怒,重點是,這群人中有幾個的家人就是被亮哥整死的,死前無不經歷痛苦的折磨。

亮哥並未嗅到自己即將要與死神相遇,還異常得意地緩步經過德的面前,走到良子一夥人跟前,厲聲命令說:“這一男一女由我帶回營地,沒你們什麼事兒了,滾吧!”言畢,他轉身就恍著身體往回走。

就在這個時候,良子一撥人立即起身,並迅速衝上前,一舉拿下正在嘚瑟的亮哥。

亮哥的隨從馬上舉槍,作勢要營救,可這種舉動無疑是要置亮哥於死地,良子就威脅說:“有種你們就開槍啊!”

“別!別!別!”亮哥嚇得屁滾尿流的大聲嘶吼。

人群中,那個專做‘人椅’的小平頭從地上站起身,舉起雙手,並慢步走向良子等人,他表情平靜,柔聲說:“良子,讓我跟亮哥作交換吧!”

“別,別殺我!只要不殺我,啥條件都答應你們!看,他願意跟我換!”亮哥乞求道,眼睛卻不斷向接近的小平頭眨動,似乎在作暗號。

珍莉發現了亮哥的小動作,遂對著良子等人大喊:“別相信他!”

那個‘他’音未落,小平頭已站到了亮哥的面前。突然,原本暗自得意的亮哥卻發出了意味深長的一記悶哼,然後臉上的肌肉瞬間扭曲,一道紅氣從他的脖子根直竄額頭,而且其雙眼暴突,那表情猶如在斥責面前人對自己的背叛。緊接著,亮哥便從嘴角湧出鮮血,雙腿一軟便跪向地面。

良子示意架著亮哥的兩名隨從鬆手,任其倒地;然後,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小平頭,欲言又止。

小平頭抽出褲兜的手帕,輕輕擦了擦手上的血液,平靜地問:“哥,接下來我們該怎辦?”

德和珍莉被小平頭的所作所為驚呆了,倆人的視線久久凝視在背朝天,趴躺在血泊中的亮哥身上。

趁著良子與小平頭在磋商,良子那夥人中的瘦高個兒走到亮哥側面,用腳踢了踢對方的身軀,似乎在試探這斯是否還活著。不過,從亮哥死不閉目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絕對是死透了,甚至連怒吼蒼天大地的聲音也不曾發出。

良子沒有回應小平頭的問題,他轉身就走向德,其餘的人都逐漸將視線看向牆角前。

德反手緊緊抱住珍莉的身體,他試探性地乞求說:“之前打你是我不對,但跟我的朋友沒有關係,希望你可以放過她。”

“你誤會了,我沒打算帶你們回營地。”良子躍身坐在一旁的車頭上。

德疑惑地看著良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倒是珍莉,她竟開口問:“那你們怎麼辦?萬一有人告密,你們回去營地就是死路一條!”

小平頭轉臉看向珍莉,或許他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關心自己的陌生人,頓時倍感窩心,他少有地褪去防備,悲涼地說:“沒有人會告密,因為這個人渣該死!我們這裡站著的兄弟,幾乎都被他害得家破人亡,誰都想親手殺了他,只是奈何沒有機會。”眾人都紛紛點頭,眼神中都充斥著‘大仇得報’的暢快。

“高雲聲他怎樣了?他傷得厲害嗎?”珍莉馬上跳開話題問道。

良子示意眾人警戒和處理屍體,然後才湊近倆人低聲說:“雖然大家都恨亮哥,可是人群中不乏孫靈的人。”說罷,他向周遭掃視了一下,發現處理屍體的隨從中有兩雙眼睛正看著自己,遂沉聲催促道:“兄弟們,手腳要快點,要是給附近遊走的喪屍聞到血味,大家都別想離開這裡。”

那兩雙眼睛即刻垂下,當沒事發生一樣繼續手上的活兒。

見狀,良子再次貼近德與珍莉兩人,輕聲道:“我大哥受了刑,被打得至少要兩、三天才能下床,不過幸好有專業的醫生治療,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不過,大哥讓我一定要送大嫂您安全出城,以免遭到孫靈的追殺。您可以放心,若真的出不去,我也必定會護您周全。”

突然,巷東放哨的三人被相繼放倒,甚至還響起兩、三聲槍響。良子與小平頭立即向東面衝,德背起珍莉也往那頭去,畢竟,他的直覺似乎在提醒自己,這陣騷動最有可能是eva和周文柯造成的。

果然,待德和珍莉衝到巷口時,eva獨自一人舉起兩根輕型衝鋒槍站在良子與小平頭面前,地上還散亂地躺著三人,而她的背後還躲著一個身影。

“eva!別開槍,他們是好人!”德一邊揮手,一邊衝向怒目的eva。

良子與小平頭識相地舉起雙手,並緩步向後退。

看到對方讓步的舉動,eva才漸漸垂下槍口,平靜地迎接德與珍莉的到來。

德先是給了eva一個深深的擁抱,接著就發現了其身後的顫抖嬌軀,遂問:“你身後的是?”

想起背後的小姑娘,eva忙將對方拉到跟前,對著德背上的珍莉興奮地說:“快看,我把你的妹妹帶回來了!”

不巧,珍莉的位置過高,而小姑娘則一直低著頭,於是,珍莉便讓德把自己放下來。

此時,小姑娘忽地一下跪在地上,用力地抱著珍莉的大腿顫顫地哽咽沮泣。面對小姑娘的反應,eva心中已有了結果,她沒再說話,僅僅是低下了頭。

珍莉從倆人的表情變化讀出了事情的真相,她沒有傷心,只是輕輕撫了撫小姑娘的頭頂,柔聲道:“沒關係,這都是命。”

燦爛的陽光,溫柔地照入這條狹窄的小巷,輕輕地暖和著各式悲涼的心傷,帶給人們新的希望。

我們隨著周文柯的身影,再次進入恭王府後院。

湖心亭內,孫靈被一眾隨從和守衛圍在水臺前,正耐心地傾聽守衛領隊以及養屍管理員的報告。不料,一名守衛帶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犯人’走到水臺前,打斷了他的專注。但事出必定有因,他只好厲聲質問,說:“何事要報?”

‘犯人’單膝跪地,恭敬地對孫靈報說:“幫主,小人乃守衛副領隊饒敬輝,專門負責潛伏在囚犯堆中獲取情報。”

孫靈本是滿臉不耐煩,但一聽對方是自己人,立即換了張臉,馬上示意建華哥賜坐。

饒敬輝作揖感謝後便就坐,他是一個敬業之人,無需主子追問他就會馬上報告,遂說:“幫主,請恕小人現在才來稟報,因為自身體質不過關,遭到襲擊後出現短暫性暈厥。”見孫靈有些微的關注,他才繼續道:“剛才,文兒仨潛入了後院兒!”

“什麼?他進來了?現在人呢?”孫靈刷地從坐位上站起,緊張地連珠炮式追問饒敬輝。

饒敬輝即刻跪在地上,邊磕頭邊回答:“小人失職,醒來後已找不著其影蹤。”

聽畢,孫靈雖顯出一副失望的表情,可腦內卻想:‘文兒仨為什麼不回營地,而來這裡?他來這肯定是有目的的,否則不可能冒險呆在此處。’

半晌,孫靈從深思中回神,他對饒敬輝說:“起來吧!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饒敬輝直起身,忠誠地望著孫靈,等待對方給予自己命令。

“他進來肯定事出有因,估計是在找什麼重要的人。既然剛才被你發現了,他的目的肯定完成不了,所以,我確認他一定回再回來,或者現在還沒有離開這裡。你懂我意思嗎?”孫靈重新坐在位子上,翹起腿,斜靠在椅背上說道,那姿勢像極一個經驗豐富的交際花。

“小人明白。”饒敬輝站起後鞠躬領命,然後便火速離開水臺。

這個時間,周文柯正靠在蝠廳的二層閣樓向外眺望,他看到了饒敬輝的行為,即便聽不到對方的言語,他也能猜出幾分,因此,他將以靜制動,或者說只要靜待對方上門就好。

孫靈的臉部表情很是複雜,建華哥有些看不懂,不過,他最擔心的不是周文柯還在不在後院兒區域,而是孫靈的心軟!在他有限的記憶中,孫靈一直是愛恨分明,果敢聰慧的存在,但對於周文柯卻總是一再讓步,一再軟弱,他很擔心,孫靈總有一天會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

建華哥考慮的一點兒也沒錯。要不是饒敬輝的忽然報告,孫靈必定會在晌午前回到營地。現在,正因為他延後回府,營地內的另外三幫竟聚在一起密謀,計劃近日內一舉剷除漢口幫。

皇極殿內,文爺臨時召集王衛和鴻哥碰面商討,經過半朽的思前想後,他感覺孫靈的氣勢已膨脹得欺人太甚,若再不除掉,唯恐自己會先死在對方的手中,遂趁孫靈外出之際,他打算探探其他兩幫的口風,乘機聯合作戰。

請座上茶後,文爺迫不及待地說:“倆位兄弟,真的不好意思,剛散會又召集兩位到殿內一聚。”語畢,他誠懇地作了兩個揖。

“老弟言重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鴻哥邊抿茶邊回應。

王衛也不甘落後,忙應說:“對對對,文爺就是我大哥,別太客氣!”

聽完兩人的客套話,文爺便不太客氣地提出自己的所想,他說:“今日請兩位兄弟到府,商討的是如何剷除孫靈,甚至整個漢口幫!”

事關重大,鴻哥停下嘴,認真地望著文爺;而王衛則驚得把桌面的茶碰倒,撒了一地的開水。

這些都在文爺的預想中,於是,他放慢了說話的語速,平靜續說道:“當然,如果兩位兄弟有意接收漢口幫幫眾的話,他們都是你們的。我只打算將孫靈除掉!”

“文弟呀,這個事情太突然了,你想過後果嗎?”鴻哥放下手中的茶杯,誠摯地詢問道。

文爺點點頭,不置可否地說:“想過!但老哥您可否也想過放任孫靈的後果嗎?他現在是完全沒把我們三人放在眼裡,一點尊重也沒有,我們反倒成了他的附屬品,做任何事都要看他的心情和臉色。與其這樣,我覺得先下手為強,換掉他這個幫主,如此一來對於我們另外三幫的利益才有保證!前提是我們三幫必須聯手!”

此話不假,王衛與鴻哥都很清楚,大家都是幫主,憑什麼自己就要任由孫靈的擺佈?何況對方還是個小毛孩!

斟酌了半晌,鴻哥才說:“老弟,說說你的計劃吧!”

鑑於沉穩的鴻哥都如此回應,王衛把心一橫,沉聲道:“對,我們一塊研究研究!”

就此,剷除孫靈的聯盟正式成立。

另一邊,置留在機場的max三人終於在一翻顛簸下佔據了指揮塔頂端。

事實上,透過三人的行動路線,和子早已猜出他們要藏身在指揮塔內,奈何max身強體狀,而且還對自己極端厭惡,要想潛入塔內實屬不易;況且,她很清楚,若入夜前自己仍無法進入塔內,估計很有可能會遭昨夜殘留的喪屍襲擊,遂心中甚是焦急。

指揮塔共有五層,既有電梯也有樓梯,只是電梯一早就被關停;其首層是全玻璃的通透平面,四樓開始才是辦公樓;可要進入真正安全的辦公室,還需要透過一道幾公分厚的不鏽鋼鐵門,這是辦公室的唯一出入口,只要守好這道大門,別說人進不去,估計連蒼蠅也飛不進去。

可是,塔內的蒼蠅數量還是不少的,因為在塔內自殺的工作人員數量不下十來人,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的屍體正經歷著自行分解的階段。在室溫許可的前提下,他們的身體正是蠅蛆生長的溫床,所以,室內除了飛蠅無數外,還奇臭無比,那味道比長期不清洗的廁所還噁心,不僅不能開大窗散味兒,而且還無法驅趕密密麻麻的黑點。全塔的空氣更換隻靠塔內的秘密出入風道,那些道兒既難找,又窄小,臭氣根本無法排放。

對於體質硬朗的max與cherry來講,這樣的狀況暫時還是可以忍受的,奈何燦盛君卻處於內傷的階段,多聞這樣的味道肯定是要生病的。鑑於此,德只好將頂樓轉角的一扇兩掌大小的玻璃卸下,以便儘快通風散氣。

有地方藏身已是幸事,max三人也沒想過塔內還有可用水以及罐頭食品‘供及’,尤其在清理完一眾工作人員的屍體後。所以,當虛弱的三人在員工休息室內發現這一切時,紛紛狂笑了好一陣子,並快速而實在地裹了一下腹,頓時精神得到了質的飛躍和改善。

腹飽之際,疲憊也會悄然而至,三人也不例外,徹夜的奔波和掙扎,身心早已油盡燈枯,睡意不打一處襲來。

靠坐在通道邊的沙發上,cherry對max說:“max,我來守著,你先休息,晚上我們就指望你來保護了。”語氣中帶著撒嬌的成分。

燦盛君一邊揉搓自己的膝蓋和大小腿,一邊使勁點頭。

“嗯,現在離晚上還有五、六個小時,我是應該眯下眼了。這道門我已經鎖好了,一般人從外是開不了的。”說到這裡,max瞥眼燦盛君,似是在提醒對方。

燦盛君接到max的眼神後當即搖頭說:“我,我絕對不會開門的!她,她太傷我的心了。”

“放心吧,max!我會看著他的。”cherry舉起三隻手指發誓道。

max不是不想睡,而是心中總在掛念珍莉。他很後悔自己沒有跟去營地營救,老在想萬一eva行動失敗,珍莉或會遭遇可怕的處罰,總是惶惶不安。

日照當空,室外的和子仍在指揮塔邊轉悠。由於她不曾到過塔內,以為二樓開始便是辦公室,所以不敢大搖大擺從一樓的玻璃門入內,生怕max在樓梯口埋伏自己。

轉了幾圈,和子改變了策略,她決定先回到航站樓,尋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躲藏,所謂‘狡兔有三窟’,有備無患嘛!

不料,當她重新踏入航站樓時,不遠處的到達大廳入口竟有一個黑影閃過。那東西看起來既像人,又像閃屍,距離太遠,實在無法辨認。

和子看了看室外的太陽,又沉著地想了想,最終,她決定跟著那個黑影去瞧瞧,說不準真的可以遇到活人,屆時她將不再如此寂寞。

於是,和子悄悄地左閃右躲跟在了黑影的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