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轉眼就到了週末。

這些天，德忙得不可開交。

新專案的商談，容不得半點分心。

不過，他每天還是有跟郭珍莉通微信的。

郭珍莉並沒有心思去應對那些微信。

僅僅是回了‘哦’，‘嗯’，‘好’，‘明白’這些簡短的詞語。

當然，她的新工作，進展得也還行。

原來的總裁助理，準備辭職，說要自己創業。

對於交接的工作，他是很坦誠的。

工作的問題暫時不是問題，與喜志軒重逢，才是問題。

一晚上，郭珍莉都沒睡好。

頂著淺淡的黑眼圈，她坐在客廳，等待著命運的玩笑。

“叮咚~~”

門鈴準時響起。

郭媽快步跑去開門，郭爸站在門廊與客廳交接的地方張望。

先是木門，透過鐵門的窗花，他們只看到脖子，肩膀，還有43碼的雙腳。

然後是鐵門。

外門，一個1.9米多個頭兒的年輕男孩，衝二老晃了晃手。

“叔叔，阿姨，您們好！”

“我是喜志軒。”

姣好的容貌，陽光的氣質，一笑一眸間，盡顯溫柔活潑。

完全不像27、8的男人。

郭媽盯著那盛世容顏，愣了神。

“哦，哦，小夥子，你好！”郭爸揮了揮手，又道：“快進來，快進來！”

這時，郭媽回神，笑道：“哎喲，對不起啊，小夥子，阿姨有點分神了，哈哈哈”

說罷，她讓開身，將喜志軒迎入屋。

聽到門廊外的聲音，郭珍莉越發地緊張。

心臟的急跳，雙手的微顫，讓她有種隨時會猝死的錯覺。

“莉莉.”

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

她緩緩轉過臉，看向聲源。

目之所及，從前消失的故人，他的音容笑貌，真真切切地，重現面前。

郭珍莉雙眼圓瞪。

瞳孔裡，盡是震驚。

人死，真的能復生？

喜志軒笑了，慢慢走過來，半跪在她的面前。

他伸出手，輕柔地觸了一下她的臉頰：“我是人”

熱流，從那掌心釋出。

直滲胖嘟嘟的臉肉。

幾秒後，郭珍莉徐徐抬起手，撫在那熟悉的大手上。

下一刻，兩行青淚，迎眶而出。

“真的.是你嗎，軒哥？”

她細語唸叨。

二老，站在門廊附近，沒有過來。

他倆都不想打擾如此感人的一幕。

笑了笑，喜志軒捧住郭珍莉的圓臉，說：“真的，誰說謊，誰就是小豬！”

郭珍莉再也繃不住了，哇一聲，哭了出來。

順勢，她鑽入喜志軒的懷中。

戛然而止的愛，又回來了。

命運，是個好人。

郭媽感動得都快哭了：“好孩子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是啊是啊，小夥子.哦，不，小軒啊，叔叔看好你喲！”郭爸輕輕摟住郭媽，臉上全是欣慰之色。

兩個小年青，從相擁中分開，靠坐在一起。

那刻起，倆人的手，已是十指緊扣。

美好的場面。

偏偏不是吉日吉時。

這不，門鈴又響了。

二老相視一眼，皆是疑惑。

郭珍莉也是一臉懵圈。

“我去看看吧！”她站起身，走向大門。

二老則相繼坐到了喜志軒旁，聊起天來。

開門前，郭珍莉抵著貓眼，向外張望。

嗯？？？

怎麼回事？？？

他怎麼來了？？？

她驚得一匹。

此時，德就站在門外。

想了想，郭珍莉微微後望，然後，咬咬牙，戰戰兢兢地開啟了木門。

鐵門窗花之後，露出了那雙褐色的瞳孔。

“hello~~”瞳孔的主人晃了晃手，笑容可掬。

郭珍莉扯了扯嘴角：“德，德總.”

“可以進屋說嗎？”德提起手中的購物袋，笑道。

媽耶.

眼皮那個狂跳呀，還是左眼皮。

郭珍莉愣了愣，伸手去拉門鎖，但，伸到一半，又懸在半空，猶豫不絕。

這時，郭媽感覺異常，起身走至門廊，衝郭珍莉道：“莉莉，誰來啦？怎麼不開門呀？”

話音剛落，她緩緩扯開眼眶，視線落在窗花之外。

“愛瑪.”她嚷了聲，本想扭頭後望的，卻聽到背後傳來喜志軒的聲音：“阿姨，出什麼事了？”

鐵門外的德，笑容止在了那一瞬。

定了定，他柔聲問：“他是誰？”

郭珍莉是腦殼裂的狀態。

腦子裡，懵得一片。

“他他是”

支吾半晌，她也沒介紹清楚。

不過，喜志軒並沒有生氣，反倒緩緩走過來，開啟了鐵門。

“請進！”

“我是莉莉的男朋友，喜志軒！”

他伸出手，大方磊落。

“男朋友？”

“珍莉.沒有說過”

德的臉，要多黑，有多黑。

郭珍莉已然不敢直視現場，背身用額頭抵住牆面。

欲哭無淚啊！

喜志軒很體貼，伸出手，沒等來對觸的另一隻手，那就以退為進。

他移了移那手，道：“您先請進，我可以做解釋。”

“.”

德動了動嘴唇，一言不發。

郭爸和郭媽相互對視一眼，郭爸尷尬道：“呃小德啊，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聽小軒解釋解釋唄！”

氣氛很尷尬。

郭珍莉連話也不敢說。

她覺得，這次真的是要命。

說不準，明天就要失業。

片刻，德突然開口道：“不用了。”

“祝你們幸福”

說完，他轉身就走。

沒有坐電梯，直接從逃生通道離開的。

喜志軒愣了愣，轉身望向郭爸郭媽，眼神裡盡是委屈。

只聽，郭珍莉長舒一氣，垂著頭，轉身往客廳走。

下一秒，手臂被一道力輕輕掣肘，同時，耳邊飄起喜志軒的聲音：“莉莉.我想，你應該跟他解釋一下.”

她投眸望向聲源：“我我.我.”

“沒事，我不介意。”喜志軒抬起另一手，輕輕撫了撫她的天靈蓋：“他沒有錯，你也沒有錯，是我，出現得特別突然”

四目流光，理解萬歲。

在徵得喜志軒與父母的支援後，郭珍莉拎起手機，踢著拖鞋就追了出去。

剛出電梯，她便看見，德已經走到小區門口了。

一頓飛奔，她趕上了。

不過，拖鞋質量不好，斷帶了，她整個人，滑了一跤。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巨大的倒地聲，引起了德的關注。

當轉身看到郭珍莉趴倒在地時，他心中一緊，扔下手中的購物袋，便衝了過來。

“你受傷沒？”

“怎麼走路這麼不小心？”

他心痛道。

其實，郭珍莉此刻的狀態，很好笑。

路過的人，都止不住捂嘴偷笑。

唯獨德，一臉正經。

“噝~~~”郭珍莉倒抽一口涼氣。

她身體的右側，各有不同程度的刮擦，有些呈紅痕狀，有些則出了血。

定了定神，她裂嘴苦笑道：“我皮厚沒事的~~”

目之所及，是德擔憂的眼神。

那是一種讓人感覺溫暖的神色。

“嗯那.我都這麼慘了”

“能不能有權利解釋一下？”

她嘟嘴委屈道。

德差點被氣哭。

輕嘆一聲，他抱起郭珍莉，安置在不遠處的石亭內。

回身，他又把那些購物袋拿了過來。

坐穩後，他道：“行吧，看在上帝的份上，給你解釋的機會。”

“嗯嗯嗯！！！”郭珍莉死命點點頭，雙手合拾地擺出得償所願的表情。

然後，她逐字逐句地說：“德總，我發誓，我不是那種劈腿女海王！！！”

說完，她舉起三根手指，目光堅定。

德無奈地又嘆一聲，說：“暫時相信吧。”

“誒，謝謝德總！”郭珍莉感激道，“喜志軒，是我大學的師兄，不同系但，他是咱們學校的校草，是所有姑娘們的夢中情人！”

德點點頭：“認證。他確實長得很帥。”

話鋒一轉，郭珍莉開始敘述當年聖誕夜以及重遇的一系列事件。

說得全然是鬼故事的水準。

要不是現在天光大亮的，論誰晚上聽，也會下意識地抖一抖。

聽罷，德微微皺眉道：“如果.你說的都是事實.那這件事情，有點詭異啊！”

“嗯我也覺得是。”郭珍莉點點頭，又道：“但是，他的手心是熱的.有心跳.而且，而且還知道當年我們之間說過的話.”

“那是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是鬼.”

“只是，只是您知道嘛？那場追悼會，真的印在我的腦海裡，歷歷在目，真實得不能再真實”

“您說.臆想，能有真實感嗎？”

末了，她提出了心底的疑問。

德沒有應答，臉上全是疑惑2.0。

“軒哥出現得太突然，以至於.以至於我都沒來得及跟您說”郭珍莉戰戰兢兢地補了句。

德微微點頭：“嗯，明白的。這種情況，我可能也會這樣。”

“那您說，我現在應該怎麼辦？”郭珍莉投眸望向他。

德輕嘆一聲，說：“先觀察一段時間.如果他沒有惡意，你就告訴我.我會處理的。”

郭珍莉呆呆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不知為什麼，她的腦海中，時不時總會浮現‘阿墨妮’這個名字。

“嗯，謝謝德總.”郭珍莉站起身，朝德鞠了一躬，然後說：“我很珍惜您給我的新工作，希望您不會因為我的私生活問題，而對我下黑手”

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用手抵住太陽穴，垂眼笑道：“你說話，一向那麼直白嗎？”

郭珍莉扯了扯嘴角：“那我拐個彎，再表達一次？”

“不用啦！”德晃晃手，寵溺地看向她，說：“這樣挺好，直來直去，溝通比較順暢。”

轉了轉眼珠子，郭珍莉忽然冒了句：“像eva女士那樣嗎？”

德笑著點點頭。

倆人又聊了幾句，德便起身，揹著郭珍莉回到所住樓宇大堂。

放下她，他道：“確定能自己上樓？”

郭珍莉點點頭：“能！”

垂眸看向手中的購物袋，她又道：“德總，這些東西都很貴呢，要不，您都帶回家吧！”

德把雙手插進褲兜，緩緩後退兩步：“買給你了，就是你的，我用不上。”

轉過身，他邁步前行，下一秒，他晃了晃手，略為提高音量道：“記得週一不要遲到！”

提著一堆東西，郭珍莉回到家中。

喜志軒湊過來，幫忙把東西提進屋，全然不打聽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

僅是這個舉動，就讓人暖心。

郭媽偷偷靠到郭珍莉身邊，輕聲問：“工作還保得住嗎？”

郭珍莉竟有種哭笑不得的複雜心情。

從來，她都沒有劈過腿，也不知道劈腿為何。

直至今日，有幸體驗，心身疲憊不已。

“啊德總原諒我了。”她把視線投向喜志軒的背影。

喜志軒跟沒聽到似的，毫無下意識的小動作。

當天，他都一直在郭珍莉家，聊天，下棋，幫忙做家務什麼的，妥妥的未來女婿表現。

郭爸和郭媽二老，相當的滿意。

郭珍莉卻越發地納悶。

回想六年前，她所認識的喜志軒，溫和，陽光，自信，有著一種天生的王者風範。

不像眼前的這位，那麼世故，那麼平易近人，那麼卑微入世。

她總感覺，面前的喜志軒，靈魂不是原裝的。

休閒的週末，光速閃過。

又到了週一。

“起床起床，霸佔水房~~”

萬惡的鬧鈴聲，迴盪在臥室的各個角落。

郭珍莉哭喪著臉，從床上爬起身。

昨晚，跟喜志軒聊微信，眨眼便聊到凌晨1點.

造孽啊~~~

痛苦地洗刷完，她恍恍惚惚地吃完早餐，懵懵呆呆地走出家門，坐上公交。

找了個位置，剛坐下，睡意侵襲大腦。

“姐！”

呼喚，隨著一道輕柔的指力，灌入她的肩頸神經。

愣了愣，她緩緩扯起沉重的眼皮，翻眼上望。

一張熟悉的笑臉，映入她的眼簾。

是小舟。

“小舟？”她呢喃道。

小舟點點頭，笑道：“姐，早上好啊！”

“呃早上好.”郭珍莉無精打彩地回了句。

不知為何，小舟一改往日的尊重，對她的臉，左顧右盼起來。

“怎，怎麼啦？”

“我臉上，有啥？”

郭珍莉隨即用手撫摸自己的臉蛋。

頓了頓，小舟說：“姐您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嗯？？？

這話什麼意思？？？

郭珍莉整個人全醒了。

“為，為什麼這麼問？”她瞪起圓，詫異道。

小舟嘟了嘟嘴，又認真端詳了她的臉一翻，道：“我呢，小時候跟過一位道長，懂一些玄學的東西，能看出一丟丟的不對勁。”

“可能您不一定信但，您是個好人，我覺得，我有必要跟您說。”

道長

玄學

我.不會真的撞邪了吧？

郭珍莉心中一緊，忙問：“嗯，我信的你說來聽聽。”

“您眉心發黑雙眼無神眼角泛紅肩膀還柔弱無力.”

“三味真火不強，極易招惹不乾淨的東西.”

“而且還是鬼桃花.”

小舟字字清晰，邏輯嚴密。

聽的人，卻字字誅心，魂不守舍。

“黑松交易大廈站到了，請做好下車準備。”

公交的揚聲器傳來提醒。

郭珍莉還沒反應過來。

資訊量有點大。

“bang！”隨著輕響，車門開了。

眤了眼車門，小舟看向郭珍莉，晃了晃手：“姐，您不上班嗎？”

“呃嗯？”郭珍莉眼神一凜，刷一下站起身，然後邊嚷邊往車門衝：“師傅別關門！！！我下車！我下車！”

小舟一臉無奈，剛才的話沒說完，他只能跟著下車。

車走後，倆人並肩走向黑松交易大廈。

一路上，郭珍莉都是神不守舍的樣子，戰戰兢兢，眼神慌亂。

直到大廈正門，小舟才拉了拉她的肘子，說：“姐！姐！”

愣了愣，郭珍莉回過神，看了過去。

滿臉的心事。

“姐，我也趕著上班，看您這樣，事情應該挺嚴重的。”

“您什麼時候下班？”

小舟擔憂地看著郭珍莉。

眼神裡，分明透著‘早知道就不說’這樣的意境。

想了想，郭珍莉道：“6，6點！”

“行！準點我在這個大門等您！不見不散！”說完，小舟轉身跑走。

幸好工作區域換了，不然，以郭珍莉這般模樣，肯定會被小美鑽空子。

午飯時間，德總算是忙完了。

他特意訂了一家越南餐館的檬粉，聽說味道不錯。

去前臺拿餐時，他就看見郭珍莉一臉痴呆，等提著餐回來，對方還這樣。

晃了晃手，他俯下身，湊上前，柔聲問：“珍莉~~~你，怎麼神不守舍的？”

鼻尖與鼻尖之間，僅一指不到的距離。

蜜桃的香氣，隨著熾熱的氣息彈在面門之上。

郭珍莉震驚中回神，視線對焦在那偶像般的容顏上。

“啊？”

“哦~~”

應聲中，她只覺後頸處襲來一陣熱浪，然後翻起海嘯，湧上臉蛋。

德抬手一撫她的額頭，頓了頓道：“有一點點熱，但應該不是發燒.”

疑惑中，他直勾勾地望向她的瞳孔。

似乎那裡能夠得到答案。

用力嚥下唾沫，郭珍莉緩緩向後仰身，垂眸四下張望。

她心裡是又亢奮，又害羞。

“先吃飯吧！”

“有什麼事，吃過飯再說。”

隨即，德把午餐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然後坐在桌前。

郭珍莉點點頭，幫忙整理餐具，放置食品。

事實上，她也餓了。

面前這碗粉，賣相不錯，著實合她心意。

狼吞虎嚥一翻，她嚼動著一搓豆芽，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起早上坐車時發生的事情。

聽罷，德便說：“這世界，沒有鬼魂之說.要是有.”

欲言又止，他緩緩看向別處。

噝.

他這眼神，是不是在緬懷阿墨妮？

不對不對！

阿墨妮也許根本不是真人，那名字就是夢中聽的.

郭珍莉嚥下嚼碎的豆芽，試探道：“要是有，您會怎樣？”

遠去的視線，回到了那碗檬粉之上，德垂眸不語。

“咳咳.”

“看來德總是個有故事的人啊！”

郭珍莉把話題挑向順理成章的局面。

德輕哼一聲，似笑非笑地說：“要真是故事，結局不至於那樣.”

“哎呀，德總，”郭珍莉趁機套話：“您看來心靈受過重創願意說出來，緩解一下積攢的負面情緒嗎？”

“當然，您有權保持沉默.我，就這麼一說.能幫到您當然好。”末了，她補了句。

聽完，德嫣然一笑。

沉默了好幾分鐘，才重新開口：“她，叫阿墨妮，和我是青梅竹馬.同年同月同日生.”

“我們一起玩耍，一起讀書，一起升學.我18歲前的人生裡，從來就沒有她缺席的時候。”

“我們.從來沒有官宣交往但，身邊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

“直到升讀大學，我們的關係，才漸漸疏離.”

郭珍莉愣住了。

這些話，跟之前她在那噩夢中聽過的，一模一樣！

難道，我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不不不.

我的人生，跟他沒有任何交集，更別說eva和阿墨妮了.

難道，那噩夢真實發生過？

思緒紊亂之際，她又聽德說道：“我們一起考上常青藤名校stf，在那裡，我們碰到了高中同學，共同的好友eva。”

“eva的父母，都是花旗國f字頭的特工人員，等級比較高。很早，eva便在父母的推薦下，加入了f字頭的特工組織，成為有編制的人員。”

“這件事情，我是在進入stf後才知道的。”

“後來，因為我在數次校運會上打破長跑紀錄，並且，在校外的射擊比賽取得過幾次的冠軍，eva找到了我，問我有沒有興趣加入她的組織。”

郭珍莉點點頭。

表情甚是平靜。

心裡早已亂成糊。

頓了頓，德又道：“大學三年級時，某天，eva很急來找我，說整個城市的居民，正處於危險中，需要我的協助.”

“開始我還不信，後來，她給我看了許多她獲取的資訊”

“當時，我覺得，自己必須挺身而出。”

“因為，阿墨妮也有危險。”

完全一樣.

所有的內容，沒有一點變化.

郭珍莉越發地確認，那噩夢不是夢。

甚至，她已然分不出，現在自己究竟是處於什麼狀況。

到底此刻是身在夢中？

還是之前的事情已經結束，此刻身在現實中？

只聽德繼續道：“到頭來，只有我自己沒有發現，我的超人行徑，恰恰疏遠了她，讓她躁動不安，總感覺我和eva揹著她在交往。”

說著，他抬起雙眼，望向郭珍莉。

慌亂中，郭珍莉還是保持著戲精的清醒：”呃那，那阿墨妮是因為什麼情況，誤會你們的？”

德嘆息道：“那些惡人，可能調查過我的背景，他們覺得，阿墨妮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他們p了一疊的相片，裡面都是我和eva很親密的那種照片”

“阿墨妮竟然信了。她看不出那些照片都是假的.”

後面的時間，他都在自說自話。

沒在發現郭珍莉的微表情。

聯絡最近發生的種種，包括在那紅絲絨椅子上做的噩夢，以及喜志軒的重生，郭珍莉對現狀，有了肯定的想法。

答案很殘酷。

她根本不想面對。

刺骨的冰涼，從腳底徐徐向上瀰漫，直竄天靈。

原來，我特麼一直在自己的世界中，沒有醒來！

所有的一切，都是內心世界的表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