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打秋風

徐立仁不放心兒子,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然不能讓兒子出事。

偏偏他們跟徐琴的關係鬧得那麼僵，徐立仁不想徐琴直接拒絕他, 他就找徐麗君。

“小霖生病了。”徐立仁道，“前一陣子, 我們跟小琴鬧得太不愉快。要是讓她幫襯, 可能她不願意。你能不能聯絡她, 讓她去看看小霖。”

“小霖生病了？嚴重嗎？”徐麗君著急。

“島上的醫生不行，就去岸上了。”徐立仁道, “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是不是去小琴的那個醫院，小琴知不知道。她到底是醫生, 知道的多。”

徐立仁怕啊，他跟很多男人一樣, 都想要一個兒子, 沒有兒子, 怎麼傳宗接代。等他死後，又怎麼面對列祖列宗。

“行，我打電話給小琴。”徐麗君沒有拒絕, 她的大哥大嫂一向都對她比較好。要是她不管這一件事情，就真的沒有其他人來管了。

徐麗君想徐琴也是，這種事情哪裡需要別人去催促小妹, 小妹自己就應該去做的。

當徐琴得知徐麗君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就拒絕去接電話，就讓人回話說她正在忙, 沒有空去接電話, 說她沒有在家也可以。

或者該說他們的小妹一直都是這樣子的，只是小妹小的時候不能做主辦那些事情。等小妹長大了，她有了能力，她自然就不多管他們這些兄弟姐妹。

徐麗君得知徐琴不在家，她就知道怎麼一回事情，徐琴多半已經知道徐霖的事情。小妹不來接電話，就是因為小妹知道她一定會說她幾句，小妹不願意聽就不來。

等徐麗君結束通話電話回家後，她還有些擔心侄子。侄子本來就是細皮嫩肉的，也算是嬌生慣養的孩子，海島的條件那麼惡劣，侄子怎麼能受得住呢。

“再熟悉也是那樣，她還會噁心你們。”姚大力道，“你大哥也是的，他自己不打電話找他自己的小妹，讓你去找她做做什麼。那是他的親生兒子，我們哪裡能管那麼多，鞭長莫及的。”

“什麼叫‘吧’，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徐立仁著急。

“能在醫院找到她就好了。”徐麗君也不想忍受徐立仁的怒火，“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之前，我幫你們說話，小妹就已經很不高興了。現在，我打電話給她，她也是這個樣子，怕是以後你們再找我，我也幫不上你們。”

劉藍娣非得去海島，就沒有想著去其他地方。徐麗君也沒有辦法，她頂多就想著大家規避了風險，那就成了。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姚大力的想法就是這一件事情跟他們沒有多大的關心。

“既然要醫藥費，你們去她面前受罪做什麼。”姚大力道，“她那麼年輕，多少醫生的醫術都比她好。找別的醫生不好嗎？反正都是要花錢的。”

於是徐麗君就給徐立仁打電話，說，“小妹知道小霖的事情了吧。”

徐麗君明白她丈夫的意思，“就是有個人在醫院，還是比較好的，熟悉情況。”

這一會兒，侄子出事了，徐麗君就覺得她大嫂也沒有把事情做好。

“今天又出什麼事情了？”姚大力回到家裡，他就看到妻子唉聲嘆氣的。

“……”徐麗君沉默了一會兒，“你說的還真的有些道理。”

“事情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姚大力道，“一個在海島，一個在南山醫院，兩個地方距離還是很遠的。就算在一個城市，一個城市也不只有這一家醫院啊。難不成，你們就非得湊到她的面前？她還能不要你們的醫藥費不成？”

“醫藥費還是要的。”徐麗君道。

“她留電話跟沒有留，有什麼差別？”徐立仁道，“一次兩次，都是這樣。關鍵的時候，都找不到她。”

“小琴的醫術還是可以的，就算她不行，她也能幫著找好的大夫。”徐麗君道，“真要是需要什麼特效藥，她也會去找的。大哥，你就放心吧。她是生我們的氣，但是她不可能拿小霖的性命開玩笑，小霖沒事的。”

“不會，她就是生氣一下，真要是有什麼事情，她還是會去做的。”徐麗君道。

就算徐麗君是徐琴的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徐琴也不可能總是給徐麗君面子。

“你都說小霖出事了，你們給她打電話，還是沒打通。”姚大力道，“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你們的小妹就是不想搭理你們。有病就去看醫生，天底下又不只有她一個醫生，興許她就是這麼想的。”

要是以前的話，他們還可以這麼要求。而徐琴現在結婚了，小妹根本就不可能聽他們的話。

“大哥也是沒有辦法。”徐麗君撿起姚大力扔到旁邊的襪子，她等一會兒再去洗衣服，“他們之前鬧得太僵，這一會兒還僵著呢。要不是這樣的話，哪裡要透過我呢。”

“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徐立仁道，“也不知道你侄子怎麼樣了。”

“小霖，我大哥大嫂的孩子生病了。”徐麗君道，“大哥給我打電話，我又給小妹打電話，小妹就是沒有來接電話。真不知道她是真的沒在家呢，還是在醫院忙。”

“小妹是醫生，她可能在醫院。”徐麗君道，“她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不就是經常待在醫院嗎？哪裡能指望她一直待在家裡，她沒有接到電話，這也沒有什麼。”

“大哥，你就安心吧。”徐麗君道，“等晚一點，我再打電話過去。也許大嫂一會兒就給你打電話了，沒事的。”

徐麗君當初也跟她大嫂說過，說海島的條件沒有他們所想的那麼好。可她大嫂就說海島上也有很多東西，他們不能自己想當然地覺得他們沒有去過的地方就不好。

“你那個小妹……”姚大力坐在床鋪上脫下襪子，隨手就把襪子扔在旁邊，他搖搖頭，“傲氣得很，你們得罪過她，她牢牢記住這一點。你們還想找到她啊，做夢去吧。”

姚大力認為這些人就是自己找罪受，要是他的話，他就懶得去找徐琴了。徐琴這個人不可能給他們出錢的，就算是讓她先墊著，她都不墊著的。

“她沒有來接電話。”徐麗君道，“大嫂過去了，應該也會找她。小琴當初都留下地址和電話了，我們也知道她在哪家醫院，大嫂能找到的。”

徐琴給徐麗君這些人電話, 是為了在關鍵的時候起作用的，而不是讓他們隨時隨刻都能打電話來質問她的。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那位姐姐要做什麼，無非就是說她怎麼這麼不懂事，她怎麼不去看著侄子一點。

徐麗君這個人就是這樣，她總喜歡用嘴巴說的，反正做事的是別人，又不是她。

“沒事的。”徐麗君強調，“小霖真要是出事了，那就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她半夜做夢就不會夢見小霖叫她姑姑嗎？”

徐麗君認為徐琴不可能做那麼愚蠢的事情，小妹頂多就是治好徐霖之後就不多管他。只要孩子的身體沒有問題，那就沒有什麼了，難不成他們還要求徐琴非得看著孩子，非得做更多事情麼。

“她又不接電話？這都第幾次了？”徐立仁憤怒。

“那是我的侄子，我怎麼能不關心他呢？”徐麗君道，自己的侄子跟姚大力沒有血緣關係，她丈夫當然不想多管，“小妹也真是的，她給我們地址和電話是做什麼的？打電話找她幾次，她都沒在。”

“你大哥那邊事情就是多，你二哥那邊倒是沒有這麼多事情。”姚大力問，“你大哥大嫂最近有沒有讓買東西？”

姚家人對徐琴的意見非常大，而徐琴當然也不可能去管這些人對她的意見大不大，她又不需要跟姚家的人生活一輩子。

姚大力認為徐立仁也有問題，這個大舅子就總喜歡端著。明明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大舅子還非得繞彎。

“她……”徐立仁不大相信徐琴，小妹真的是變了很多。

“暫時沒有。”徐麗君道。

“再過兩三個月都要過年了。”姚大力道，“他們要讓買東西，就早點讓。等到時候，太晚了，路上還要時間，想要過年前把東西寄到那邊，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姚大力就是想著徐立仁和劉藍娣給的錢，他們買了東西之後，也能剩下一點錢。那點錢也能用來買一些東西，他們家這個年也能過得好一點。

徐家人還真是有錢，姚大力時常這麼想。

“過兩天問問，小霖現在還在醫院，他們也沒有心思想這些。”徐麗君道，“他們在島上也不容易，我們也該送點東西給他們。”

“哪裡來的那麼多錢買東西送給他們。”姚大力就是不想花自家的錢，“你要是買東西送個你大哥，你二哥呢？你小妹比你小妹，你還能不送，其他人就不好不送了吧，這得要多少錢。你看看我們的兒子，他還苦哈哈的，背的書包都還是破的。”

“先給兒子做個書包吧。”徐麗君一聽這話，哪裡還敢說別的。

說到底，就是因為現在的情況不好，徐麗君不能把小黃魚拿出來，手裡頭的錢也不算多的，她都不敢隨意花用。她稍微多花一點錢，丈夫和婆母也會說她。

徐麗君想自己的處境都這麼不好了，小妹也不懂得體諒一下他們。小妹現在倒是好，當了軍嫂，也不用怕別人說她的成分有問題。

也就是家裡的其他人還會憂心，都得小心謹慎的過活。

陸建澤和徐琴吃過飯之後，兩個人就坐在院子裡，聽聽蟲鳴聲。

這個時候的福省還有不少蟲鳥在外面活動，陸建澤還特意泡了茶。

徐琴對咖啡之類的東西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也沒有想著要喝這些，她就覺得普通的茶就不錯。

“小霖沒事了。”陸建澤道。

“我不是擔心他。”徐琴道，“就是想人生活在這個世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事情。”

徐琴不想面對這些事情，也沒有辦法，人又不是獨居生物，就是有很多親戚。

“小霖病還好，沒什麼問題。”徐琴道，“希望不要再有下一次。”

徐琴認為劉藍娣也挺可笑的，她能看得出她的這位大嫂根本就不希望她跟侄子侄女多接觸，偏偏再徐霖出了事情之後，劉藍娣還要把徐霖帶到她的跟前。

“當初去你孃家的時候，也就看到你的侄子侄女一眼。”陸建澤道，“當時也沒有什麼印象，頂多就是覺得他們穿得不錯。”

陸建澤當時還見到徐霖穿著小西服，這樣的孩子看上去挺可愛的。至於相處起來怎麼樣，他就不知道。

他和徐琴結婚之後，妻子也很少提起孃家的那些事情，他也就不大清楚。

“就是熊孩子。”徐琴道，“我上班之後，他們聽他們媽媽的話，時不時來找我要錢買糖吃，不給的話，就說我這個小姑姑不好。還說大姑姑來的時候都有給他們帶吃的，說我這個小姑姑就是在家裡白吃白住。”

徐琴都聽了好幾次了，她也懶得管，就是不能慣著孩子。

到了這個時候，劉藍娣就會在那邊指桑罵槐。

“我和大嫂的關係一直都不怎麼樣。”徐琴道，“她認為我當初反對她嫁進來。也真是好笑，她是嫁給大哥的，又不是嫁給我的，我反對做什麼。”

徐琴當初真的沒有多去管劉藍娣是不是要嫁進門，但是劉藍娣就覺得她不好。

可能是因為每個故事都需要幾個反派，只要是女主角覺得那個人有不對的地方，那麼那個人就有問題。

“別擔心，以後就不用跟他們住在一個屋簷下。”陸建澤勸慰，“我們有屬於我們的家。”

“對。”徐琴微微掉頭，“知道我為什麼給他們留下地址和電話嗎？”

“為什麼？”陸建澤問。

“因為就算我不告訴他們，他們也能想辦法打聽到。”徐琴道，“還有，真要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有個電話和地址，也能拉一把。”

徐琴那就是怕在特殊時期發生悲慘的事情，比如徐立仁和劉藍娣還是出了事情，兩個孩子就沒有那麼好過，又或者是發生危及生命的事情。

兄弟姐妹之間有矛盾，但在關鍵的時候，能幫一把就是一把。親兄弟姐妹之間都沒有相互拉一把，那就更不用去指望陌生人會幫助他們。

可是她的大哥大姐們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他們就是沒有什麼事情的時候，還想著打電話給她批她一通。他們批評她之後，還能美其名曰是關心妹妹，要不是擔心妹妹，他們又怎麼可能會聯絡妹妹，怎麼會跟妹妹說人生的大道理呢。

這些人說的話就是一套一套的，徐琴早就習慣了。她就是不想再聽而已，也就不去接電話。

“你還關心他們。”陸建澤道。

“最基本的。”徐琴道，“多的也沒有了，別想著我天天圍著他們轉，不可能的。”

“是該這樣。”陸建澤點頭。

“我對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兄弟姐妹都這樣……你……”

“沒什麼。”陸建澤伸手握住了徐琴的手，“他們有錯，你又何必總是對他們那麼好。你也是人，不是石像，總不可能一直任由他們擺佈。”

陸建澤還是希望徐琴有脾氣一點，不希望她總是怕這個怕那樣，怕她有太多的束縛。

“先前，你給的治療暗傷的藥方很不錯。”陸建澤道，“你說藥方不是你的，是別人給的，那個人又允許大家用。這一次，就沒有給你其他獎勵了，等部隊的地瓜豐收，再給你帶幾斤地瓜來。”

“可以啊。”徐琴沒有意見，要是她總拿錢，那也不好。她也知道這一點，容易讓別人眼紅。

再說了，她就是一個年輕的醫生，也很容易讓別人懷疑。

徐琴知道她看似沒有得到其他的東西，但是她這麼做之後，別人也就不敢隨意欺負她。

“你以前一定很認真學習。”陸建澤肯定。

“嗯，有去很偏僻的鄉下。”徐琴道，“不過不是我一個人去，是跟我們學校的老師和同學一起去。”

徐琴當時雖然沒有恢復記憶，卻也知道一個女生自己跑到偏僻的地方容易出問題，她就是跟著團隊一起去。她在這個世界也問到一些有用的方子，她有個小本子就記著那些方子。

有的方子是可以改進的，徐琴也有去改進。

徐琴就是多學學，老祖宗的東西不能丟，他們得要取其精魄。

“過幾天，還得下鄉。”徐琴道，“跟醫院的人去。”

“行。”陸建澤道，“別太累著。”

醫院裡，徐霖就是時不時要喝水，時不時要去尿尿，他就是折騰他媽。他看到他媽臉上不耐煩的樣子，他的心情倒是很好。

“別喝水了。”劉藍娣道，“喝那麼多水做什麼？還總得起來，你就不怕尿床鋪上嗎？不怕被人笑嗎？”

“不怕。”徐霖搖頭，“等我們回家，他們見不到我，就不記得我了。”

“你小姑姑還在這邊。”劉藍娣道。

“別人笑話，也是笑話小姑姑，我怕什麼。”徐霖想要是他的小姑姑，他的小姑姑在他生病的時候可溫柔了。

以前，他和姐姐要是不聽話，不肯好好讀書，小姑姑也有打罵他們，懲罰他們，讓他們改正。他們不覺得小姑姑打罵他們就不對，小姑姑從不會無緣無故就對他們那樣，還不是因為他們犯了錯，小姑姑才生氣的麼。

小姑姑對他們這麼好，可等他們功成名就，他們的親媽就跑出來摘桃子。

他們的親媽還總是去找小姑姑的麻煩，說小姑姑的不是。要不是他們不住在一個地方，徐霖都要懷疑他們的親媽是不是要每天都到小姑姑的門前撒潑。

即便他們不願意多搭理親媽，但是親媽生養了他們，他們還是得贍養費。

為了不讓小姑姑為難，讓小姑姑能過得輕鬆一點，他和姐姐去小姑姑家的次數都少了。他們怕他們去的次數多了，反而給小姑姑添麻煩。

曾經罵小姑姑是白眼狼的熊孩子在小姑姑的教導下變好了，還有光明的前途。

徐霖還記得他姐姐考大學的時候，錄取通知書遲遲沒有下來，還是小姑姑跑前跑後的。這才發現他姐姐不是沒有被錄取，而是有人想要冒名頂替。

有人認為徐詩雅的成分不好，就是他們拿了她的錄取通知書，那也沒有什麼。

徐詩雅自己都要認命了，要不是小姑姑幫忙，他姐姐又怎麼可能過得那麼好。

說到底，就是他們這些人欠了小姑姑的。小姑姑是一個心軟的人，她養了他們好幾年。

而大姑姑呢，大姑姑就說家裡有孩子，還說婆家那邊有些問題。他們就只能跟著小姑姑，他們當時還想著要是小姑姑不帶著他們，他們就要無家可歸。

“媽媽，你是不是想要扔掉我，不想管我了？”徐霖道。

“不是，不是。”劉藍娣連忙道。

“……”徐霖當然知道劉藍娣這一輩子不可能扔掉他和姐姐，因為他和姐姐會很有出息，他們家還會平反，家裡還是會很有錢，所以他們的親媽就不可能放棄他們。

他們的親媽前世是瞧著他們跟她不親，她就想著繼子繼女給她養老。到了後面，她不還是被繼子繼女給趕出家門了麼。

“還想喝水嗎？”劉藍娣問，她給兒子倒了一杯水。

“那麼燙，媽，你是想燙死我吧。”徐霖道。

“等涼一會兒。”劉藍娣道。

劉藍娣真沒有想到照顧一個生病的小孩子這麼麻煩，以前，有張嫂幫忙，她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他們在大地方，孩子有點小毛病也能及時上醫院，身邊還有其他人，劉藍娣根本就不需要一個人忙前忙後的。

這一會兒，劉藍娣就覺得她太難了，要不是想著以後的美好未來，她真的想要撂挑子不管了。這讓她想起她以後幫著她弟弟做那些事情的情景，太苦了，她不想做。

“你小姑姑早早回去，也不管你。”劉藍娣道，“別人家的姑姑至少還會在這邊待一個晚上，多看看你。要是你大姑姑，你大姑姑就不可能那麼早走，她還會讓你大姑丈也來看你。”

“讓大姑姑來啊，讓他們給我買好吃的。”徐霖道，那些人能做的也就是一點點事情，真要是讓他們做多了，他們也不可能做的。

徐霖太清楚不過了，就是適合當普通的親戚，別的就別想有。

“他們沒在這邊，要是他們在這邊，他們早來看你了。”劉藍娣道，“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你大姑姑不就經常給你買好吃的嗎？”

劉藍娣寧願兒子記得徐麗君的好，也不願意兒子記得徐琴的好。

前世，兒子就記得徐琴，他對徐麗君的態度也一般。徐麗君曾經幫劉藍娣說過兩句話，說是那個時代，很多人都身不由己，讓徐霖還是得給一些贍養費。

而徐琴呢，徐琴根本就不管這些事情，就說讓那些人自己看著辦。

劉藍娣始終都不能忘記這些事情，兒子賺了錢就是買好東西孝順徐琴。

“你大姑姑他們對你這麼好，你可不能忘記他們。”劉藍娣道。

“他們現在又沒送我吃的。”徐霖撇嘴。

“都說他們沒在。”劉藍娣道。

“他們可以來找我啊。”徐霖道，“也可以寄東西給我，媽，你們跟他們說說，我要吃糖、桃酥，還有麥乳精，好多好多的吃的。我生病了，他們得給我買呀。”

“……”劉藍娣心想徐麗君哪裡可能花那麼多錢去買那些東西，還是得他們自己出錢，“行，讓你大姑姑給你買。”

為了哄兒子，劉藍娣就只能這麼說。

“要多買一點，要是姐姐要吃，她要搶我的吃的，怎麼辦？”徐霖道。

徐霖想到這個夢裡的事情，他媽一開始沒有打他姐姐，後來，他媽還是覺得姐姐不聽話，就打姐姐了。他就想姐姐有沒有做夢夢到小姑姑，不過這應該是自己一個人的夢吧。

“都給你吃。”劉藍娣哄著兒子，“不給你姐姐吃。”

女兒都那麼大了，也沒有生病，還是得讓兒子多吃點。

劉藍娣守在徐霖的身邊，她這一個晚上都沒有怎麼睡，因為徐霖白天睡的時間長，所以他晚上就總是醒，一下子說肚子餓了，一下子說要喝水，總之，徐霖就有各種各樣的事情。

而劉藍娣還得關心徐霖，不能多說什麼，她要是多說一句，兒子還能問：媽，我是不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劉藍娣認為還是島上的那些人胡說八道的緣故，有的人說徐詩雅不是她的孩子，指不定兒子聽到那些話，兒子就覺得她對他不好一點，他也不是她的孩子。

太難了，她真真是太難了，她就應該讓徐立仁也過來照顧一下孩子。

算了，她現在就是要讓兒子知道她對他的關心，她有守在他的病床旁邊，要是她丈夫過來，效果就大打折扣。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倩的大哥大嫂就帶著兩斤粗糧，他們就過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上官倩看著她大哥大嫂帶的那點東西，她都覺得寒酸，這就是窮親戚要上門打秋風。

“過來看看你。”上官倩的大哥道，“走了兩個多小時快三個小時的路，就是為了來看你。爸媽不放心你，怕你就是嘴巴上跟我們說過得好，還是得我們自己過來看看。”

其實就是上官倩的大嫂慫恿著她大哥來的，賈大柱都有了工作，上官倩連前未婚夫都幫了，又怎麼能不忙親哥哥呢。

(本章完)